金咏荷也拿着一件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儿,不情愿地放下了,说道:“买不起的,圣姬咱们到别处看看吧!”
在另外的柜台上,两个人也是这样的经历,好的不便宜,便宜的又相不中。金咏荷很为难地说道:“给别人买东西真的不好买,我要是给自己买,可不这么费劲,只要自己看着喜欢就买下了。”
朴圣姬感叹着说道:“现在的产品五花八门,我们都看眼花了,找一个大一点的柜台去再仔细看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金咏荷点点头,说道:“也是,我们是给别人买东西,也不是我们自己穿,就不能照着自己的眼光来买东西,要让人家喜欢才是。”
就这样两个人又转回到原来的那处柜台处,那个女老板见他们又回来了,而且手里空空如也,心里乐开了花,就一如既往的脸上堆满灿烂的笑容,迎上前来,热情地说道:“小妹妹,快过来,累了吧!这里坐坐。”
说完就从柜台里便拿出两个小凳子,递给朴圣姬。朴圣姬感激地看看他说道:“我们不累的,还是想从你这里看看。”
女老板很爽快地说道:“好啊!你们随便瞧,相中哪件就吱声,价钱好商量。”
说完就又从里边拿出那几件高档的衣服,说道:“还选这些么?”
金咏荷很不舍地说道:“不了,我们选别的,这么高档的,我们可是不敢想的。”
女老板轻声笑了,说道:“那你们就看看别的。”
这次朴圣姬与金咏荷明显细心多了,在柜台外面仔细的欣赏每一件衣裳,不时的拿过来比对,你还别说,立场对了,选东西也容易了,两个人选了一模一样的两件浅绿色的毛衣,那位女老板见她们选完毕了,就说道:“你们选的颜色正是男孩子喜欢穿的颜色,如果岁数稍大些的,就应该选藏蓝色的合适,对于二十左右岁的就要选这种颜色的,或者驼色的比较合适,穿上去绝对的干净漂亮。”
听见女老板的夸奖,两个人都很高兴,就问道:“这件衣服多少钱?”
女老板听了,不假思索地说道:“二百八十元。”
金咏荷听了,一吐舌头,夸张地说道:“呀!这么贵呢!”
朴圣姬在旁边说道:“是啊!老板,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们便宜点。”
女老板迟疑了一下,说道:“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可是名牌子呀!我真的没有说谎话,你们就相信你大姐吧!”
金咏荷显得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当然相信你了,大姐,你看我们也是学生,你就高抬贵手,少挣点,我们也搭你个交情,怎么样?”
女老板沉思了好一阵子,才很无奈地说道:“好罢!看在你们也是学生的份上,也很不容易的,就牺牲点利益吧,二百六十元总可以了吧!我的女儿也是大学生,就在外地念书呢,就看在你们同龄的情面上,我就给你们这个优惠的价格,这总可以了吧!”
金咏荷听了,立即说道:“老板,你再高抬贵手吧!说真的,你还是很理解我们的,可是我们毕竟是能力有限,再让让,你看二百四十元如何?二百五,这个数字也不吉利,是吧?”
女老板很为难地说道:“那也太亏了我了,我一分钱也不挣你们的了。”
朴圣姬趁机说道:“你就让让吧!你看我们在别处都没有选,就到你这里来了,我们是相信你的。”
女老板听了,想了一会儿,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似的,咬牙说道:“好罢!就看在你们是学生的份上,二百四就二百四吧!不过你们可要保密啊!你们说出去,我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金咏荷一听她答应了,就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说道:“一定一定,我们不是那种得了便宜就卖乖的人。”
女老板在里面找了好的包装袋子,分别给她们包好,两个人付了钱,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在路上,金咏荷说道:“今天买东西还算可以,杀价到这个地步也就可以了。”
朴圣姬听了,笑着赞赏道:“就你能说会道,我还真佩服你说的那几句话,要是我自己来就毁了。”
金咏荷窃笑着说道:“我这也是被她们给逼出来的,次数多了总也得长点经验。”
朴圣姬说道:“那我们也是逗不过她们的,常言说得好,巧买的不如拙卖的,他们总是这样与顾客打交道,都知道怎么办了。”
金咏荷说道:“可不是,但是只要我们过得去,心里平衡些就行了。”
朴圣姬点点头说道:“也是,她们还要以这个来养家糊口呢,也是不容易的。”
金咏荷说道:“彼此彼此!”
因为买好了东西,心情都特好,走路异常轻松。
两个人回到宿舍里,高兴的拿出羊毛衫尽情地欣赏起来。金咏荷一边掂量着衣服,一边说道:“这件衣服还很厚实的呢,穿在身上一定很保暖。”
朴圣姬则坐在旁边猜想着沈心鸣拿到衣服的表情会什么样子的呢,听了金咏荷的话,就说道:“那是自然,这也是二百多元的衣服呢。你说说看他们见了咱们给买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金咏荷悠然自得地说道:“那一定是很激动了,能得到我们姐妹的青睐,可是让他们着时风光了一下。”
朴圣姬则很担忧地说道:“我想可不一定,藤野贞和一定是很高兴的了,他一直在追求你的,而我与沈心鸣则是从那个局面开始的,怕是要??????。”说道这里,她就不再往下说了。
金咏荷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是担心沈心鸣不要她买的衣服,就说道:“你大可不必担心,沈心鸣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虽然说中国人常说无功不受禄,君子不受无由之情,但是你这可不是简单的人啊!你是他未来的亲人呀!关心一下总是应该的。”
朴圣姬很不安地说道:“但愿如你所说。”
金咏荷这时候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就说道:“圣姬,咱们买的衣服只是一个颜色,是不是太单调了些。”
朴圣姬听了拿起衣服,仔细地看着,说道:“是单调了些,可是现在也不能再回去换了啊!”
金咏荷想了想,说道:“圣姬,你看这样吧,可不可以咱们自己给它绣上点东西,反正你也会,而且绣出来的水平又绝对的高超。”
朴圣姬听了,犹豫不决地说道:“这样好么?”
金咏荷说道:“怎么不好,这样既体现了我们的心意,又显示了你的手艺,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就听我的吧!没有错。”
朴圣姬想了想,她这个主意也不错,上次就是她出的主意,才让她度过难关的,相信这回也不例外。于是点点头说道:“好罢,那就等到明日有时间的时候,我认认真真地绣上一朵。你说绣什么好呢?”
金咏荷听了,就认真地想着,说道:“当然不能绣花了,也不能绣草,那要绣什么好呢?”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不能绣花,也不能绣草,那就绣上叶片呀!就是那种好看的叶片,绿绿的,不是很好么!”
听到这里,朴圣姬说道:“对了,咱们给它绣红叶,就是那个红红的枫树叶。上次我绣过的。”
金咏荷听了,连连称赞,说道:“好!我记得的,绣红枫叶好,也是在前衣襟的侧下腰际间这地方绣,这样的效果更好。”说完比划着。
朴圣姬点头称是。
金咏荷说道:“那就这么定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绣出来,不用着急的。”
朴圣姬说道:“是的。”
且说下午放学后,同学们陆续走了,去食堂买饭。金咏荷两个人还在教室里学习。因为这几天的课程很紧要,而且马上就要考期中试了,必须抓紧复习了。并且现在到食堂吃饭的人一定很多的,就没有立即离开。藤野贞和也没有离开,在旁边陪着,心不在焉地看着书。
两个人学习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估计现在食堂吃饭的人应该少了,就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见沈心鸣匆匆地走进教室来,几个人就奇怪地看着他,想他为什么到这里来,而没有去吃饭。
沈心鸣说道:“圣姬,你们都在这里呢,我正找你们有事呢。”
朴圣姬忙问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沈心鸣目光扫视了一下她们几个,最后停留在朴圣姬的脸上,说道:“你们一会儿没事情吧!我想让你们几个到医院里照看一下叶老师,我要去机场接叶老师从美国回来的家人,他是今天下午七点的飞机,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原来,沈心鸣下午放学后就到医院里去了,在那里见到了师母,师母就告诉他了。沈心鸣听了,就准备着要到机场去接他们,自己离开了不放心,就想到了朴圣姬,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朴圣姬,在食堂和宿舍里都没有找到,就到了这里。
朴圣姬听了,毫不犹豫地应承道:“是这个事呀!没问题,你尽管放心的去。”
沈心鸣说道:“本来是有师母在那里看护的,可是她岁数大了,不能让她累着,我就只有来找你们了。”
金咏荷爽快地说道:“就这点事呀!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会去陪护的。”
沈心鸣看着藤野贞和,接着说道:“还有,藤野贞和,你不是也没有事情么,就陪我去一趟,我怕是东西多,拿不过来。”
藤野贞和立即点头说道:“没问题,我没有事,可以陪你去一趟。”
沈心鸣听了,很感激地笑道:“那这可麻烦你们了。”
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道:“没有关系!”
沈心鸣就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是将近五点钟了,我们得走了。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吃饭?”
朴圣姬点点头说道:“还没有去呢。”
沈心鸣立即说道:“那就不要去吃了,晚上我们一齐到饭店里去吃吧!我要给叶逢春接风,你们正好作陪,可以吧?”
还没等别人说话,金咏荷就说了:“好啊!做了好事,还有人管饭,那太好了,我又可以美美地吃一顿好的了。”她的话让大家都笑了。
朴圣姬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们那得几点回来,是不是到饭店定一下饭菜?”
沈心鸣说道:“不用,这里离饭店这么近,现要菜也不会费事的。”说完,就转向藤野贞和,关切地说道:“那我们这就走。你用不用多穿些衣服?”
藤野贞和拉了拉衣服,说道:“不用,我的衣服很厚的,一点都不冷,还是快些走吧!时间紧迫。”
沈心鸣说道:“好,那我们就走了。”说完就摆摆手,随着藤野贞和离开了。
朴圣姬与金咏荷急忙将书本收拾好,要立即到医院里去。两个人快步来到医院,见师母正陪着叶老师说话,见她们来了,非常高兴,忙起身招呼,十分感激地说道:“你们俩个快坐下,这么冷的天还来看望,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朴圣姬客气地说道:“没有关系的,我们应该来照顾的。”
师母看看叶老师,又转过头来,说道:“我刚刚还与叶老师说起你们呢,他也很感谢你们的帮助呢。”
金咏荷惊异地说道:“叶老师说话清楚了么?”
师母高兴地说道:“好多了,他说的话,我能听得明白。”因为是脑出血的病症,现在叶老师说话很难让人听明白,只有经常与他交流的师母和沈心鸣知道他说得是什么。
金咏荷兴奋地说道:“那就好,看来老师恢复得好快啊!”
师母笑道:“是啊!”
朴圣姬就到老师的面前,向他说些问候的话,叶老师脑子明显很清醒了,他虽然脸上的笑容还有些僵硬,但是明显比前两天好多了。他说道:“谢谢……你们……经常来……看我。”他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但很清晰了。
朴圣姬立即说道:“不用谢的,我们这是应该做的,以前总是你关心我们,为我们操心,现在你生病了,也该我们负起责任了。”
叶老师笑道:“这以后恐怕不能再给你们上课了,我这个样子,只是一个累赘了。”他的笑因为面容肌肉有些僵硬,显得很不协调、自然。
金咏荷也凑上前来,说道:“老师,你可不要这么说呀!常言说得好,人在什么时候都的奋斗,不能放弃。你现在这点病是可以治好的,等你出院了,我们还得要向你请教问题呢。”
叶老师苦笑一下,说道:“那恐怕是不行了,经过这次病,我的脑子不会灵便了,还怎么教。”
朴圣姬说道:“怎么不行呢,老骥伏栃,志在千里,你的余光余热还没有发挥完呢,我们还等要你来教导呢。”
金咏荷说道:“你有学问,又有经验,还有耐心,这是年轻人不具备的。你不看到我们毕业,怎么能放心呢。”
叶老师说道:“也许是,我这回险一险去见了马克思,大概是他还不想见我,我就又回来了。”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笑了,师母说道:“你们的老师就是这么乐观,心大,这不是又在开玩笑了。”
朴圣姬敬佩地看着老师,说道:“乐观点好,这样有助于身体恢复。”
师母微笑着说道:“是,我劝他不要胡思乱想,他反而劝我不要为他担心,呵呵!到底谁是病人都分不清楚了。”
金咏荷将叶老师的被子为他整理了一下,说道:“老师你就好好的躺着吧,养养精神,有话一会儿再说。”
说完她就坐在另外的床上,说道:“沈老师去接叶大哥去了,他们才走的。”
师母很意外又很欣喜地说道:“是么,他去接了!我只是对他说一声,你们的
大哥要回来了,他就去了,这也太麻烦他了,这些天已经把太累得够呛了。”
朴圣姬猜测着说道:“大哥从美国回来一定很着急,拿了不少东西,他去一趟也好。”
师母叹息着说道:“真是太麻烦人了,这要比自己的儿子还好呢。”说完,眼睛里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叶老师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声音低沉地说道:“还回来做什么,自己的国家,不回来效力,却在外面贪图富贵,我不想见他。”
听了他的话,朴圣姬与金咏荷互相对视了一下,知道老人还对叶逢春不回国来工作的事情耿耿于怀。
师母用略带不满的语气说道:“你呀你,还这么固执,现在的年轻人在哪里生活,哪里工作不都是为了人民服务么,你这么斤斤计较,还像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么?”
叶老师很生气,有些声色俱厉地说道:“他就是不对,国家花了那么大的心血培养他,还送他外国进修深造,不就是让他为国效力么,可是他不思报国,更让人难以理解的在外面定居了,你说他对么?”
朴圣姬说道:“也许他有他的难处,现在的科学研究需要科研环境,也许那里更适合他工作。”
叶老师固执地说道:“这不是理由,他这是不负责任。”
金咏荷见他还是那样的崛强,深怕他再遭受刺激,使病情变坏,就说道:“老师你可别想这些了,这对你的身体来说算什么,只要你好了,还怕自己不能工作么,我们不能总指望别人。”
师母也说道:“就是,不依靠自己的力量,总指望别人是不行的”。
叶老师听了,品味了一下,很懊恼地说道:“是啊!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做,自己不去身体力行是不行的。”
金咏荷笑着调侃道:“老师,你还是省省心吧!事情都你做了,那我们做什么?总不能让我们一直依赖老人,啃老吃老吧!”
她说的话十分的含蓄,既奉承了老人勤恳的责任,又善意地批评了老人,又有把老人比做父母的意思,让人感觉到亲切。
师母笑着说道:“他呀!什么时候能静一静。”
朴圣姬为了让老人平静下来,就说一些轻松地话题,也是叶老师喜欢的话题,她赞叹着说道:“老师,我看了你的字画,写的真好。”
师母说道:“他就喜欢练字,都几十年了。”
朴圣姬问道:“我看你的字是学‘二王’的草书吧?”
叶老师很佩服地说道:“是得,你看的很准确。”
金咏荷趁机说道:“老师,你快些养好病吧!然后给我写一幅字画,我好收藏起来。”然后,故作神秘地说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值钱了呢,我也是身家百万了。”
叶老师听了,会心地笑了。别人也笑了。
朴圣姬说道:“你研究他俩的书法,觉得有哪些不同之处?”
叶老师说道:“王献之的书法是学王羲之的,所以很相像,如果有不同,那就是王献之的书法大开大合,更加的豪放一些。”
朴圣姬说道:“如此说来,我们更应该学习王羲之的书法了。”
叶老师说道:“女孩儿学他的书法好一些。还有,可以学习赵孟頫的书法,他的书法中规中矩,刚劲中不失有妩媚的情调,很好的。”
朴圣姬点头说道:“我以前就学他的字,以后想学王羲之的。”
叶老师说道:“中国历史上有很多位女书法家,蔡文姬、卫夫人、薛涛、管道升、朱淑真、武则天,她们都是很有名气的,备受世人推崇。”
金咏荷很惊异地说道:“武则天也是书法家呢?”
叶老师说道:“当然了,没有好书法也不可能批阅奏章呀!她给李治当皇后的时候,很多奏章都是她代理的,她不仅是一位有能力的皇帝,还是书法家。”
金咏荷说道:“原来她是早有预谋的。”
叶老师说道:“是个有心机的女人。”
金咏荷看看朴圣姬,笑道:“看来我们都不是做皇帝的命。”
大家听了,都笑了。
就这样,老人的兴致和情绪又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