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相信玉希远的鬼话,但她对于柳承轩也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即便是她的话有多么蛰人,她也只能当作是气话,心里闷一下就好,全然不能听进心里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平稳生活了将近二十多年,今年是最要命的一年,所有的噩运一个接着一个,但是,抱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反而会无端生出更多事非来。
察觉到母亲气息稍稍平复了一点,凝墨才怏怏的说道:“妈,爸爸至今还不知道会怎样,我们能不生气了,行吗?”她的语气软软的,见母亲犹豫了一会才点头,她才走上前将她同样疲惫的身影揽入怀,继续说道:“凝墨是您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冒着难产后大出血生下来的,这些难道您忘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就是求您别说我不是您生的,成吗?”
“好了,我去看看你爸!你自己也注意点。”
“妈,你也一样,爸爸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说到父亲时,阮秀佩才有所动容的点点头,母女之间又说了些夏家的事,在双方达成一致后,这才开始分头想办法,他们在意的是同一个人,所以很容易就平息了刚刚的气话。
望着母亲走远,凝墨这才将藏在床单下的信封放进手袋,又看了一眼父亲后,急匆匆走出了医院。
自父亲住院的这几日以来,除了夏正以来看过外,那些所谓的战友如同昙花一般,没入了记忆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伯伯,爸爸不是已经正式去军区报道了的吗?那么按理来说上级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好歹也是个军区正参谋长,虽然上任没几天,但军区不闻不问,这让凝墨着实无法理解。
“凝墨啊,本来这事是不该瞒着你们的,可是你既然来问了,我也就如实告诉你吧!”
难道还有隐情?凝墨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接过夏小曼端来茶放在玻璃茶几上,夏小曼将手扶在她的肩膀,夏正以神色渐渐凝重,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你爸刚上任不久,也就是那天中午,军区司令部突然接到一封匿名检举信,说你父亲生活作风毫无检点,还与已婚女人有不正当的关系,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不说,还严重给军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负面影响,为此,你爸情绪一激动,就挥了纪检委办事人员一拳……”
“夏伯伯,不可能的,这绝对是子虚乌有的诬陷,我爸爸爱党如命,那种事断断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的。”凝墨义正词严的反驳道,身体却一阵阵发虚,攥着手袋的手下意识收紧。
“当然是诬陷,凭我和你爸这几十年来的交情,这种事纯粹是无稽之谈,可是我今天去军区纪检委疏通关系,人家却说证据确凿,不仅削了你爸爸的军职,并且还要开除你父亲的党籍,说你爸爸态度极其恶劣,唉,我这一去反倒是帮了倒忙!”
说到这里,夏正以不免有些愧疚,想帮却毫无头绪。
“凝墨,你不要太担心了,公道自在人心,我想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夏小曼听了爸爸的话后,其实心里越发没底,可是凝墨是她最好的姐妹,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除了安慰她,也只能默默的祈祷事情有转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