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一声惊喝从天而降,展昭飘逸身影落在马车前面。
“展昭!你到底去不去找孟姑娘?”白玉堂声音追至。
“白玉堂,等展某办完这件事,便会去找她。现在,你最好不要在阻拦展某办案!”展昭强忍着怒气,“你不要忘了,你曾答应湘儿从此不与展某为敌!”
“你别跟我提起这件事,不提还好,一提我更来气!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去找还是不去找?”白玉堂气冲冲问道。
“展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办完这件事,我自然会去找她。”展昭语气坚定道。
“好,很好!你不去!你不去?你不去你可别后悔!”说完长剑回鞘,人已远去。
“展大人!”那两名官差齐声叫道。
“你们可有仔细搜索每一辆过关的马车与行人?”展昭声音冷峻问。
“回大人,凡经过关口每一趟马车或行人,属下都有仔细搜索过,只可惜仍一无所获!”
“这一辆马车呢?”展昭横扫我所在的马车一眼,道:“此车风尘扑扑,应该赶了不少路,若不是有事急着出关,里面一定有玄机。”
“属下有查过这辆马车,车厢里有一名老妇人与她重病的儿子,她儿子身染重疾,所以才急着赶路回乡下治病……”那名肥胖官差忙回应道。
展昭正想掀帘靠近时,那名肥胖官差赶紧拦住,急声道:“大人,老妇人的儿子身上奇臭无比,还会传染……”
“荒唐!身为公门之人,受朝廷禄丰,会被小小疾病吓倒?”展昭喝斥那名肥胖的官差,已挑开帘子钻了进来。
我心跳开始加速,异常激动起来,心里不停呐喊:展昭,你快点救我!我就是孟湘儿……我已经顾不上我不想嫁给他之类的话,目前最要紧就是逃出易蓉的手中!总之,我不想跟这女人回什么夏州,见她什么主公,更加不想沦为她主公的座下宠物!然而我没看见,易蓉眼内一闪而过的杀机。
朦胧看见,多日不见的展昭穿着朱色官服,头戴黑色官帽,神情肃静扫了平躺车厢内的我一眼,持剑对易蓉抱抱拳道:“老夫人,打扰了,在下展昭,奉命前来捉拿朝廷钦犯,多有冒犯之处,请老夫人见谅!”
“不敢不敢,展大人要查什么就查吧,犬子身上有毒疮,大人可要小心了。”易蓉客气回礼道。
眼见展昭近在眼前,我却像个垂死的人一动不能动,这种滋味真不好受!我使劲力气想挣扎出声,无奈一点作用也没有,眼巴巴从眼缝里看着他毫无表情无关紧要打量着我几眼,轻轻转过身去,我的眼泪不争气留了出来……
“老夫人,贵公子是否昏迷不醒?”展昭突然回头快速瞥我一眼,问道。
易蓉并没有发现我眼角的眼泪,她全神贯注针对展昭一个人,暗暗抓紧拐杖,表面波澜不惊答道:“自从犬子患病以来,身上毒疮逐渐溃烂发出恶臭,久治无效后,昏迷不醒已有一些时日了,老身怕他……”说道最后,哽咽说不出话来,演戏十足!
呸!……真会演戏!气死我了,展昭,你要是信她,以后我再也不要见你了!我又急又气,眼泪更加凶猛流下。
展昭斜眼瞅我一眼,淡淡道:“那么,展某打扰了。”
最后,我眼睁睁目送某某人离去,恨得一头撞死他算了……岂有此理,展昭,你居然没认出我……你你你……实在太可恶了!
易蓉得意看了看我,道:“我说得没错吧?连堂堂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也没认出你来,你哭也没有用!”
我真的是有苦难言,感觉到马车又开始缓缓前进。
完了……今次我的小命玩完了!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车厢顶什么声音飞过,马匹受惊一声长嘶,停了下来。
“展大人,您这是……”车夫有意提高声喉,大呼道。
易蓉吃惊朝我望来一眼,手中不由抓紧那根拐杖。
展昭声音隔着帘子传来道:“敢问老夫人,犬子既然昏迷不醒,为何会流眼泪?不会是别有内情没有说出吧?还有,公子身上发出的根本不是毒疮溃烂发出的气味,而是出自苗疆的一种叫‘熏尸散’的药粉,展某猜得没错吧?老夫人深藏不露,展某差点就看走眼了。”
“展昭!我倒是小看了你,看来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果然不同凡响。”易蓉抓起拐杖飞出车厢,挡住展昭的去路。目不转睛盯着展昭,头也不回对身后马夫道:“你先走!”
马夫接令调转马头策马狂奔。
“你究竟是什么人?”展昭握紧剑鞘,瞥了一眼远去的马车,肃容道。
“等你见了阎罗王,让他告诉你吧!”易蓉一声冷笑,话音刚落,手中拐杖化成千道刀片般,火速朝展昭杀气腾腾翻天覆地劈去……
马车疯狂向山径小路甩蹄奔疾,猜也能猜到他们意图想摆月兑后面的追兵。最可怜还是我,来不及幸运展昭看穿易蓉的诡计,因为马车的颠簸,手脚不能动的我,整个人像北方人摔面团一样,左右上下翻腾,而且痛不能言,简直跟下地狱没什么两样。
“什么人?”马夫一声大喝,很快没了下文,哎呀都还没来得及叫出口,似乎被什么人踢下了马车。
“女乃女乃的,赶车还是杀人哪?赶得那么快,想撞死你蒋爷爷我呀?”
这下我蒙住了,因为这人的声音,我化成灰了认得!
马车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一名打扮文雅的男子钻了进来,一闻到我身上散发的气味,即时呕吐不止,叫骂道:“什么玩艺?踩上狗屎也没这么臭!”
我拼命想出声,偏偏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