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立即一把抢到手中,打开匆匆一看,表情活像吞了一只癞蛤蟆:“原来百花宫宫主与当今武林盟主都是龙啸前辈的闭门弟子……”
我低头不语,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跟大叔学三个月的防身之术,南宫决,全告诉了冷若霜……全身说不出的一片悲哀,南宫决,那如画如斯的男子,出征前仍是如此关心我的一切,大叔,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你?
“湘儿……”白玉堂亦有所听闻南宫决生死未明,感叹之余眼角余光担忧瞅着我,而静静躺在他怀里的冷若霜,神情一紧。
“你们不必理我,我自有地方要去。”我暗暗握紧拳头,打定决心道。
林子里骤然响起一阵“咻咻”急促脚步声,几秒间,一个大汉拎着两只铁球形状的武器呼呼飞跑过来,憋红着脸一口气道:“大哥,大事不好,据渡口兄弟密报,数百名不明来历的江湖人士已在码头雇用不少船家高价渡江,纵有不听使唤的船家,一一被他们打落江水……”
“你们立刻离开!”卢方沉着脸喝道。
“大哥!”白玉堂神情甚是犹豫,一边放不下我,另一边又担忧自己大哥应付不过来。
卢方突然朗朗一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大哥身为五鼠之首,没能担护下孟姑娘的安全已是惭愧,但是为了陷空岛的子民,大哥义不容辞。所以,孟姑娘就托你们照顾了。”
“是!”白玉堂脸上抹过一丝愧色,唯有点点头,将冷若霜抱上马车,然后伸手出来牵我。
“姑姑……”卢兴依依不舍唤了一声,挣托爹爹的手跑了过来。
我趁机捏了捏他的小脸,朝他宽慰一笑:“再见了,小鬼,姐姐记得欠你一份礼物,下次有机会再送你吧。”不走也不行了,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连累在此安居乐业的居民,就算我另有打算,也先离开陷空岛再说。
“大哥,我也去,我放下不下五弟。”蒋平比我还早一步跳上马车,熟练架起马车。
我故意避开白玉堂的扶持,拎起裙摆有些笨拙爬了上去,云霞见我这副模样,不客气讥笑出声,表情尽是嘲弄。我也懒得跟她计较,自己寻着一个角落坐好,冷若霜仍是软弱无力紧靠白玉堂怀里,场面宁静而温馨,几乎透明白皙的脸上,微微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我突然很嫉妒马车外驾车的蒋平,多会选地方啊……这情况,光看云霞臭臭的脸色就知道了,幸好我也累了,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飞速前进,快而平稳,不像以前所乘坐马车那样颠簸难受,没多久,马车便驾入一艘大船里面,外面闸口一关,马车里面顿时黑如午夜,伸手不见五指。
“别担心,我们是进了预先设计好的船身里面,为了避开追踪,船身外头看起来是普通的渔船,其实我们连着马车都在船肚子中间,没人会怀疑这船另有乾坤。”
白玉堂轻声安慰着,点燃一个火折子点燃一盏油灯。
蒋平钻了进来,拿张被子给我盖上。
我感觉自己也快睡着了,不过随着船的轻微晃动,我也知道船已经驶出陷空岛的码头了,至于马车有什么装饰布置,我一点不在意,只是在想自己怎么才能摆月兑他们……
一路上倒是平静得很,为了避开渡口上的江湖人士,故意绕远路走了几天的水路,马车又换乘了几次,依我看,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也未必追踪到我们……
“五弟,我看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一帮人走动,容易惹人注目,不如我们采取冷姑娘的点子,送这丫头上百花宫避一避……”蒋平几经思虑,才温婉说道。
我依旧紧闭双眼,不是我不想说话,只因我一说话,坐在我对面的云霞不是猛对我瞪眼睛,就是出言讽刺,所以,闭嘴不闻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云霞巴不得我同意,将剩下不多的时间留给宫主与白玉堂,忙不迭点头道:“这个我赞成,如白五爷不放心,可以让蒋四爷陪她一起留在百花宫也行。”
白玉堂瞄了瞄我,见我没反对,眼眸一黯,“湘儿,你愿意去百花宫吗?”
我当然不会去百花宫,而且打死也不会去!不过,我面对身心疲惫的白玉堂,却违背心意淡淡道:“好。”
云霞绷起的神情松了下来,立即道:“咱们百花宫与杭州路线相反,不如我们就在前面的乌镇分开,各走各的路。”
我又懒懒闭上双眼,这些问题,留给他们商量好了,离开白玉堂的视线范围,我还不信我找不到机会离开……
又行半日,抵达乌镇之后,我、蒋平和云霞换乘了另一架马车,为了掩耳目,我和云霞都换上男装,尤其是我,为了遮住我一头红发,蒋平用心良苦将我打扮成一名书生,若不仔细看,还真难辨雌雄。
虽然我们避开了武林人士的追捕,却在离开乌镇不远密林小道遇到了一帮山贼……
对于蒋平云霞两个人来说,武功平平的山贼根本不放在他们眼里,对我来说,冒然闯进来的山贼成了我摆月兑他们两个人的唯一希望,因为,我不可能会去百花宫!我要去的地方,是南宫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