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莎,索莎。”索莎的父亲听到了索莎的哭声马上从不远处狂奔过来,衣服被树枝扯破了都没有在意。
“父亲。哇。”索莎看见父亲,马上跑到他的怀中,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
“没事了,我的坚强的孩子。”索莎的父亲不断的安抚着小索莎的那头略带枯黄的头发,一边低声安慰道。
等到小索莎慢慢的低声啜泣的时候,索莎的父亲问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血,父亲,好多血,我好害怕。”小索莎不敢再看自己那双沾满了鲜血的小手,甚至不敢望向小溪边。
“不要怕,不要怕,我的好孩子。”索莎的父亲低头亲吻了一下小索莎的额头,这才注意到她那灰白色的衣服上沾满了鲜红色小指印。
“你的手受伤了吗?”索莎的父亲略显焦急的问道,一边去捉起小索莎的放在眼前细细观看。
“我的手没事。”小索莎努力的摇头。
“那。”小索莎的父亲疑惑的看着她那满手的鲜血。
“那里。”小索莎用手指指着小溪,但是却不敢看。
“你在这里等一下好吗?”小索莎的父亲用温和的口气问道。
“嗯。”小索莎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乖乖听话,不过却躲到一颗大树的后面去,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父亲一步步走向溪边。
一个猎人总是那么的钟敏谨慎,但是却又是那么的勇敢,索莎的父亲走到溪边后,看见从上面溪流不断的流淌下来一波又一波的鲜血后,决定亲自上去看看。
“你呆着这里不要动。”索莎的父亲摆了摆手,示意小索莎躲在树后面,拿上背的那只短弓后,便开始小心的向上面走去,他在想,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捡到够一家人饱吃几顿的食物呢。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索莎的父亲也越来越谨慎了,弓着身,小心的踩着这片布满腐叶的树林间,捏着短弓的手心已经微微的出汗,他很少来过树林这么深的地方。
走着走着,索莎的父亲突然停住了脚步,愣在了那里。
小索莎一直蹲在大树的后面,把头埋在双膝中,索莎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时间仿佛过的很漫长,直到那熟悉的的“啪嗒,啪嗒”大头鞋敲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小索莎才敢茫然的鼓起勇气,小心的从大树后面露起头来,看着那道雄伟的身影靠近。
“父亲。”小索莎刚刚想跑过去迎接父亲,却突然也愣住了,因为索莎的父亲的那宽厚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全身都湿漉漉的黑衣人,苍白的鬓角从黑色帽篷的边角垂落出来,鲜红的血混杂着水滴从上面滴落下来。
“索莎,你先回去跟艾琳说一下。”索莎的父亲叫索莎先跑回去,肩膀这个人的重量让他扛着都感觉有些吃力。
索莎似乎吓呆了,睁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父亲肩上的那个黑衣人。知道索莎的父亲重新说了一遍后,索莎才惊醒过来,转身向家里跑。
“母亲,母亲。”索莎还没有跑进门便开始大声的喊道。
“哦,亲爱的索莎,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正在小房子门口晾嗮干粮的妇女看见索莎身上沾满的红色血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赶紧放下手中的那个瓦罐,一把飞奔过去,把索莎抱起来细细观看。
“我没事。”索莎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又被自己母亲那比较肥大的身躯揉在怀中,更是让她喘不过气。
“父亲他,父亲他。”索莎刚从自己的母亲身上下来,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母亲那尖锐的叫声打断。
“难道恩瑞他出事了,这让我怎么活啊。”索莎的母亲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不是的母亲。”索莎在一边着急的打转,但是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艾琳,我没事,你赶快去把村长找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从索莎的身后传来,正是索莎的父亲恩瑞赶回来了。
“哦,祝福神子,亲爱的你没事真的是比什么都好。”艾琳欢快的摇动身躯,紧紧的拉住恩瑞的衣服。
“哦,亲爱的,你还是赶快去把村长找来吧,这边还有个人,似乎情况不太好。”恩瑞看着索莎看他们那种奇怪的眼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两只手又腾不出来把艾琳拉开,只能赶紧催促着艾琳去找村长。
“嗯,好的。”艾琳擦掉眼角的泪水,看了一眼恩瑞肩上扛着的那具湿漉漉的躯体,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连穿着身上的那件围裙都没有拿掉,便急冲冲的顺着小路,跑向了后面那一片炊烟袅袅的地方。
索莎刚要跟着母亲去,却被父亲给叫住了,让她来屋子里面帮忙,尽管小索莎心中很不情愿,但是也只好跟着父亲进到那个狭小的房间里。
“索莎,去把放在窗户上的那把剪刀拿来一下。”恩瑞一进屋子,便把肩上扛着的那个人放到一张简单的木床上面,然后把盖在那个黑衣人头上的黑色帽檐拿下,一张被污血所沾染的脸出现在了恩瑞的面前。
刚刚想把剪刀递过来的索莎,看到那张恐怖的脸,吓得把手中的那把剪刀掉在了地上,在小屋子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铁器撞击声。
“没事的,没事的。”恩瑞用大手遮住了索莎的眼睛,又轻声道:“索莎,你去把外面打一点水来,好吗?”
“嗯。”索莎退了两步,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间,却忘记了拿脸盆,只好硬着头皮进来快速的拿起放在床边的那个铜灰色的脸盆,再次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出房间。
恩瑞则无视了那张恐怖的脸,趴在那湿漉漉的身躯胸部,听着那薄弱的心跳。这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人能在失血这么严重的情况下,还能活着。
恩瑞小心的剪开床上这个黑衣人的斗篷,让恩瑞惊出了一声冷汗,这个黑衣人脖子以下,身上穿的皮甲上面布满了无数大小不同的各种古怪兵器,密密麻麻,从小小的针到匕首,一应俱全,如同一座小型的移动武器库。
“父亲,你在干什么?”索莎奇怪的看着父亲满头大汗的小心卸掉那个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的皮甲。
“没什么。”恩瑞不得不把那个神秘人翻了个身,才完全把那件皮甲卸掉,然后小心的捧着,放进床边的一个不起眼的木箱中,还有那个神秘黑衣人背后的那本又厚又重的古书。
恩瑞也有把古书随意翻起来看了一下,但看不懂里面的文字。
“你把水端过来,然后去看看艾琳回来了吗?”恩瑞把水端了过来,又回过头说道:“把毛巾给我一下,可以吗?”
“好的,父亲。”索莎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她往前走几步,把家里唯一的一块干净的白毛巾递给父亲,小心的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那个黑衣人后,便走出房间,坐在门口上望着母亲走的那条小路。
“好的,孩子。”恩瑞把毛巾放进水里浸湿后,拿起来慢慢的擦拭着那张被污血沾满的脸,不一会儿,整个脸盆里面的水就变成了红色。
“父亲,母亲和村长一起来了。”索莎大声的向在小房间里面忙碌的父亲说道,但是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村长,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艾琳那略显肥胖的身躯驾着一个干瘦的老者,慢慢的从小路上走来,洪亮的嗓门让做在门口的索莎都听的十分清楚。
“唔。”那个被称为村长的干瘦老者把使劲的把脸往另外一边凑,努力的想从那两只健壮的手臂中挣月兑出来,但显然徒劳无功,就在刚才,干瘦老者就是被艾琳这样从村里的农会中硬生生的拉到这里,并且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恩瑞刚好一起把那盆被血液染红的水端了出去,床上的那张脸没有了血污也没有那么可怕了,只是一张平凡的中年人脸庞。
“村长你来了。”恩瑞将脸盆递给了门口的索莎,然后夺过在艾琳胳膊下的村长,不费任何力气便把老者直接带进了房间,粗暴的动作,让村长挑了挑眉毛,但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