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原名叫康斯·易克特·鲁斯后面还有很长的一串名字,估计连村长自己都忘记了吧,大家习惯叫他老康斯了,他是最早一批来到这里定居的村民,待人亲切随和,在这个村子中也算的上是德高望重,而且康斯还会一点医术,听他自己说,他早年的时候曾是一名军医。
老康斯有一个儿子,目前在城镇中定居,在城镇公会中有着一份非常不错的工资和一个漂亮的妻子,他们偶尔也会下乡来看望老康斯,这也是老康斯的骄傲。
不过众人尊敬他,是因为老康斯那善良正直的品性,并且一直默默的为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服务了近二十多年的那份心意,这让众人都感到敬佩。
“嘿,村长,看看这是什么。”恩瑞将老康斯推到了床边,指着那长平凡的脸庞,然后又指了指那件鲜艳的黑色礼服,腰带上刻满了金色整齐的条纹,两旁的衣领上也是镶金理纹,说不出的华贵,胸口上佩戴的那块会散发浅蓝色光芒的宝石才是最吸引大家目光的东西。
“去把我的工具拿来。”老康斯并没有被那块宝石所吸引,而是先用手探测了一下心跳,然后围绕着躯体东敲敲,西望望。
“还不快去。”老康斯抬头一看几个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的一家子,眉头不禁一皱。
“好的,我马上去。”艾琳也反应过来了,虽然渴望再看那块蓝色的宝石一眼,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你把他的外套都拿掉。”老康斯叫恩瑞月兑掉床上这个人的外套后,两道深痕映入大家的眼球,让老康斯和恩瑞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床尾看端着水的索莎也吓得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那是两道怎么样的伤口,一道几乎将整个肩胛骨完全切开,并且直下到右边身体的肋骨处,还有一道伤口则从左边的月复部剖开,两道伤口都完全被水流冲洗成白色的烂肉,恐怖吓人。
“剪刀。快点。”老康斯怒吼的叫到,那种命令式的叫法,只有真正当过军医的人才有的。
恩瑞赶忙将手中的那把剪刀递过去。
老康斯接过剪刀,剪掉了那条系着宝石的链子,示意恩瑞将那块宝石收藏起来,然后干净利落的剪掉这个神秘人的上衣,让里面白净但是却肌肉结实的身躯完**露出来,又把手臂上的针甲连环套吃力的一个个的解下,不禁的咕哝一声:“麻烦。”
“嗤。”的一声老康斯皱着眉头将那些贴在烂肉上面的衣服都撕下来,或许是流太多血了,鲜血并没有如同老康斯想像的那样喷涌出来,而是只有一点点黏稠的血液慢慢在皮肤上面流动,然后顺着伤口流淌下来。
“有没有酒,越多越好。”老康斯一边忙碌着一边支使着只能在一旁干看着的恩瑞去取酒。
“有,我马上去拿。”恩瑞马上跑出房屋,到屋子后面的一个小小的草房子中,那里有一个地窖,平常恩瑞酿酒后,都会把酒放在这里面储存起来。恩瑞特地挑了一坛最大的麦酒,吃力的把它搬出来。
“嘿嘿,老康斯,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呢。?”艾琳扶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中还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箱子,锁扣处是一只小巧的铁羽鸟。
“不要挡在门口,亲爱的。”恩瑞抱着一坛子酒从艾琳身边挤了进去,放在老康斯的脚边。
老康斯拿过了艾琳手中递过来的小箱子,马上打开,里面摆满了一支支各种大小和长短不一的明亮刀片。
老康斯是个军医,对于伤口的治疗十分在行,但是这个时候也是大汗淋漓,如此巨大的伤口让老康斯的心里压力也很大。
恩瑞此时照着老康斯的话,把一口又一口的酒喷在了那巨大的伤口边上,而老康斯则左右手都持着一把锋利的刀片,不断的挑开那一块块烂肉,然后又把刀片甩到床边椅子上的脸盆里,拿出针线小心翼翼的封起来,等缝到了烂肉的部位就停下,再次从小箱子中挑选出两片干净的刀片,重新把烂肉剔除掉,又是拿毛巾擦拭掉那些要流进身体里面的酒液。
索莎和她的母亲早已经被支使去烧水,这样的场合让女人看见总归不是好兆头。
忙活了大半天,老康斯才完全剔除掉那些扎在肉中的碎骨,又花了很长的时间的才完全的把烂肉清理干净,期间床单都换了几次,恩瑞从一开始还可以帮忙的喷酒液,到后面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完全只能在旁边坐立不安的走动着。
老康斯直到颤抖的缝好最后一针后,才脚一麻,坐在了地上,恩瑞赶紧过去要扶他起来,老康斯却摆摆手,在地上揉了一会关节后,才爬起来。
“村长,怎么样了。”恩瑞凑到那个看起来如同被缝的七零八乱的中年男人身边,心里不禁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准备下一次如果自己受伤的话,打死也不要叫老康斯来帮忙。
“唉,看他自己吧。恐怕还得要你们跑一下腿,帮我到镇上弄点药回来,我得帮他包扎一下。”老康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疲倦的走出了房间,外面的天色已经隐约的黑了下来,太阳虽然还没有完全下山,却也只剩下最后一缕冰冷的夕阳,照在这个安静的小村庄上。
恩瑞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有些苍老的男人,拿起放在椅子上的酒坛在手中摇动两下,感觉还剩不少,便拿了出去,顺便掩上木门,外面的小院子中的桌子已经摆了香喷喷的饭菜,老康斯正悠闲的坐在一张大椅子上,眯着眼睛,咧着嘴和小索莎说着今天村上发生的麻烦事,一边望着那下山的夕阳,直到恩瑞把酒都盛好后,老康斯才慢悠悠的坐直,拿起酒来便喝。
艾琳缺席了,她不得不为晚上做准备,她得去小村子中去拿一些草药和借一点灯油,不然漆黑的夜晚会很难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