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后,我终于获得赵光义的“恩准”,可以下地活动活动。
在床上躺的一个多月,我虽然闷得发慌,脑子却一刻也没有闲着,离夏的事儿让我费了许多心思。我几次打发庆奴悄悄地去找离夏打听情况,庆奴居然连离夏的面儿都没有见着。她回来回禀说,离夏总是寸步不离地伺候着李皇后。李皇后似乎格外倚重离夏,无论吃饭、睡觉,都离不了她。
这个情况让我很是奇怪。以前李皇后从没有格外倚重过哪个下人,现在她为何这般对待离夏,难道是知道了什么才故意盯着她的?可是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什么,为什么又不揭发出来?这可不太像李皇后的性格。离夏的事情让我有些坐立不安,可是既然李皇后并没有做出什么针对我的动作,我也不好先挑起事端,毕竟自己才刚从阎王手里逃出命来。
赵光义还是照例每天更定以后来看我一次,却从来没有在福宁殿留宿过,这让我有些感激他的善解人意。
好容易获命能够下床走动走动,我自然兴奋不已,来回地在屋里溜达。刚开始,四肢还真有点儿不听使唤,走了几圈后,就灵活起来,只是体力明显不如以前。
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吓了我一大跳。天哪!这还是那个明眸皓齿、娇俏动人的“红豆”吗?怎么胖成这样?!连双下巴都快出来了。更要命的是,由于长时间不活动,整个脸都是浮肿的。
我正对着镜子呲牙咧嘴,门帘儿一挑,赵光义从外面踱步进来。他看见我的模样,“扑哧”笑出声来。我尴尬地捂住脸,背过身子。
赵光义忍着笑,道:“流珠,怎么?下了地,连礼数都忘了?看见朕来,居然用背对着朕?”
我着急地跺了跺脚:“陛下,我不是不行礼,只是我现在实在是太丑了,没法儿见人!”
赵光义强忍着的笑声转眼已至耳边,他环着我的肩,把我的双手拉下来。“哪里丑了?现在已经很美了,一个月之前的你才叫丑呢!朕嫌弃过你吗?”
我扁了扁嘴,恨恨地说:“我决定了,我要减肥!”
“减肥?!”赵光义瞪大了眼睛,咂模了半天,笑道,“呵呵,这个词儿真有意思,是你们南方的方言吗?不过……你现在挺好的,朕喜欢现在这样的你,生龙活虎的!”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决定不与他继续理论下去,他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于是转移话题,“陛下,今儿还没过午,你怎么就来了?”
赵光义的脸色黯了一下,笑得很勉强。“朕……看你已经能够下床活动,咱们不妨一起到坤宁殿吃顿午饭如何?”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毕竟还是一国之君,每日有忙不完的朝政,自然不愿自己后院起火。所以我和李皇后能够和好如初,或者至少维持表面的和平,自然是他最想看到的事情。
我皱了一下眉,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