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发白时就起床,开始学习描眉画红,芸娘说:“世家小姐也并不是一生下来就个个美若天仙的,记住,三分人才,七分打扮!”
芸娘的手很巧,真正是鬼斧神工,对镜梳妆,铜镜中的女子眨眼间就千变万化,看得唐初九叹为观止,学习起来的时候,也格外的用心。
早饭过后,开始学习言行举止,琴棋书画。前者,用心刻苦就行,后者,唐初九天资实在不够得天独厚,芸娘每每都是摇头叹息。只要唐初九一弹琴,顿时群鸟惊飞,走兽迁徙。
这天午后,正在后院的亭子里苦弹《高山流水》,这曲已经练了八天,突闻隔壁院子有人问到:“姑娘,能换一曲吗?”
唐初九改调《渔樵问答》。
半晌后,隐忍的声音再次传来:“姑娘,麻烦再换一曲。”
唐初九重弹叮叮咚咚,伯牙在荒山野遇见子期……
一会后,忍无可忍的问:“姑娘,能另弹一曲么?”
难得自己弹琴时,还有人在听,唐初九于是手指一挑,改为渔樵在青山绿水间自得其乐……
隔壁院子的人,总算是明白了,这姑娘只会弹两首,都说两害相较,取其轻,认命的说到:“姑娘,烦请弹《高山流水》。”
唐初九也觉得伯牙与子期弹得比较顺,最少,记得曲谱。弹完后,虚心请教:“公子觉得如何?”等了许久也未见有人答话,还以为人已经走了。
良久后,没有听到答案,却听到了建议:“在下以为,姑娘比较适合《十面埋伏》。”
唐初九问到:“为什么?”
隔壁的人字斟句琢一番后,答:“姑娘的琴声颇有金戈铁马的肃杀。”
唐初九叹了口气:“直说我天资愚钝无妨。”感觉很是心灰意冷,抱起琴,走了。
回到屋子,杜大婶已经烧好了热水,唐初九关上门,往水里倒入半瓶百花香后,月兑衣,泡澡。半柱香后,感觉到水微凉了,才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后,对镜开始擦香膏,全身上下都仔仔细细擦好后,再吃下一颗‘香丸’。
芸娘说这样能润肤女敕肌,能从骨子里往外散出香味。效果确实不错,才一月有余,唐初九就明显得觉得自己开始面若桃红,就连那双因常年浣纱而生满茧的手,也不那么粗糙了。
天黑后,唐初九开始看书,先从《女戒》《涑水家仪》看起,待到夜深人静时,再看《图》。以前,唐初九觉得这种书不是良家女子该看的,可芸娘却说,不看枉做女人!为什么有些人能盛宠不衰,而有些人的得宠却如昙花一现,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这闺房之术。
唐初九这才恍然大悟,感叹以前二十四年白活了。
这夜正看得两面羞红时,古清辰突然满身是血的推门而入,唐初九大惊,赶紧放下书,上前一把扶住:“将军这是怎么了?”
古清辰脸色苍白,咬牙交待:“不要让它人知晓我受伤,这是药。”然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