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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中色泽金黄的茶水像极了那日.白子卿借着眼睛的余光.状似无意地瞧着.上次是伪装事不关已.淡然自若.这次却是真的事不关己了.
一下.两下.三下
抽打着背脊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大厅.同时也在白女敕的皮肤上烙下红色而残酷的痕迹.
萧幻儿闭着眼.淡淡的皱着眉.从头到尾一声申吟都未曾发.
或许已经皮开肉绽了吧.缓缓有温润的鲜血留下.在她背后的衣服晕染开.
她沒有恨.只有痛.痛极了白子卿的无情.痛极了他无措的心.
这五十下藤杖稳稳地印上了萧幻儿的身体上.他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任何的动容.只是等到下人颤抖着身子停下手.这才站起來.转身走到屏风后面.直直地离开了.
藤条上已经沾上了血迹.下人几乎全身都在抖.
这一下下抽打在人的身上.那么疼的伤.她竟然沒有申吟出声.身体里似乎有副倔强的身骨.
的确呢.她岂再是那个柔弱的萧幻儿了呢.
也许.今早城门口之事.萧幻儿便已经悲愤而死了吧.
这才让夏梓言的灵魂接替了她的身体.來承受这七王府里等待着的酷刑.以及阴谋.
背上火辣辣的一片.温温的液体覆盖慢慢地覆盖着.不动还好.一动就仿佛背部要裂开似的.
萧幻儿连周围女子都未瞧上一眼.不是不想.只是沒有力气去瞧了.
她微微站起身來.身形有点摇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面色已然全部惨白.冷汗涔涔.紧抿的唇间也有血迹渗出.似乎.她刚刚就已经把嘴唇内壁的皮肤咬破.
那些幸灾乐祸的女子心底微恐.却是幸灾乐祸的渐渐散去了.就连锦绣也只是冷冷地看了萧幻儿一眼.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了.随着白子卿的身影离开了.
他们是去哪里.难不成.他们一直在一起的吗.
萧幻儿咬咬牙.心底悲愤异常.该死的白子卿.他怎么忘记了男人的本性了呢.
她怎么忘了.那么女人个个像极了夏梓言.那么.白子卿又怎么轻易地放弃身体原本的yuwang.
她还是沒有哼声.缓缓地收紧了衣襟.布料因为血的关系贴上了伤口.血色渐渐也把浅色的外套染红.她想回自己的房间.却不知道她的房间在哪里.
这才.绿儿才一脸泪痕地跑了进來.带着萧幻儿朝着房间走去.只是动作更加地小心.
一回到房间.萧幻儿仿佛全身地体力都透支了.软软的趴倒在床上.却不是松软的被褥和床垫.而是显得有些硬实.可见.这个侧王妃的待遇并不是很好呢.
萧幻儿趴着.压在床铺的被褥上.长发被拨到一边.露出面色惨白的脸來.背上的衣服和皮肤紧贴.呈现一大片的猩红.并且已经凝固.颜色显得很暗.
“小姐.您忍一忍.绿儿这就去找药”绿儿似乎也心有余悸.并未再说什么.
床上的萧幻儿轻轻松了口气.慢慢把身体翻过去.正面对她.掩盖住伤口.睁开眼.浅浅地微笑道:“绿儿.不碍事的.休息一下便好了.沒事的”
绿儿哭着跑了出去.毕竟房间里沒有药.她必须去抓药才行啊.
萧幻儿见绿儿跑走了.便更是懒懒地趴着.即使那硬实的被褥也微微凹了进去.她也慢慢地昏睡了过去.冷汗随着发梢一滴滴地落下來
久了.就连萧幻儿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汗还是泪.
整个七王府.气氛诡异极了.三两个婢女或者奴才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并且满脸悲愤和不满的神情.甚至还有楚楚可怜的神态.
李安知道.白子卿变了.变得更加的冷漠了.很少说话.却是行动代替了一切.
“王爷竟然对侧王妃执行了家法.那藤杖打了整整五十下呢.痛都痛死了.侧王妃竟然一声不吭的.好倔强啊.这还是第一次看就她如此坚强呢”
藤杖.李安微微蹙眉.白子卿竟然对萧幻儿施行了家法么.因为那夜不归宿.厮混男子
李安才不相信.那柔弱的萧幻儿会做出这种事.多半.是有人陷害了吧.
“李侍卫.你回來了.王爷在书房等你.”小金子远远地瞧见了李安.便轻声叫了过去.
李安舒展了眉头.定了点头.瞪了一眼无事生非的下人.便转身离开了.
心底.竟隐隐升起了几分排斥來.阡陌说过.萧幻儿太柔弱了.一点也不像夏梓言.却硬是被白子卿带回王府.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他越发地不喜欢白子卿的行为了.让他四处搜罗着与王妃相似的面孔.即使如此.那又能如何呢.收罗无尽的美人.都像极了夏梓言.却也不是她啊.
房门紧闭.里面更是一点声响也沒有.
绿儿因为奔跑而微微喘着气.一边想着这家法还真是严格异常.一边又在心中暗骂自己的粗心.无法保护自家的小姐.便迫不及待地想替萧幻儿去上药.
轻轻地推开了门.房间里竟是昏暗一片.绿儿又辗转地去把窗户打开.这才稍稍看清楚了些.
萧幻儿疼得动不了.只能斜着眼.看着绿儿小心翼翼地扯开她的衣裳.与血肉黏合在一起的伤口.不禁暗暗地咬着牙.什么话都懒得说了.
背部的皮肤被一条一条地伤痕重叠覆盖.相横交错.鲜血淋漓的.呈现出一片醒目的鲜红.
那么张狂的伤痕.硬生生的毁了萧幻儿白瓷般的背部.
绿儿看着更是触目惊心的痛.慢慢地拿出药膏.那是刚刚小金子送來的.伸出白皙的手.先用湿巾清洗了伤口.又以指尖沾着药膏.细细地滑过伤痕的边沿.
绿儿压抑着哭泣地声音:“小姐.很痛是不是.绿儿会很轻的.”
绿儿的动作真的很轻.却依然痛得撕心裂肺.自然.这痛楚比失去了白子卿的痛相去甚远.却依然让她轻微的抽气.脑海也愈发的清楚明了.
似乎.白子卿也伤过一次.似乎.她从未去查看过那三道鞭痕如今的形状.
似乎.他们真的有缘.连伤都是一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