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等林苑和依依离开,恰好刘彻过来接她回听雨轩,本来想拒绝,可后来想想依依的事也许只有盛琛可以帮忙,对于依依,她是愧疚难当的,毕竟依依是受她的牵连。
回到听雨轩。
抬眸一看,一男一女相依相偎的面朝花束,观赏冬梅,眉眼间满是浓情蜜意,柔情四溢,深情款款。男子含情脉脉的为女子的发髻上插上一束梅,更显得艳冶动人。
云初心中一酸,准备悄无声息的绕过这炫目的一幕,谁知背后传来清冽甘甜的呤哦声。
“云妹妹。”
女子的声音柔软如水,润人肺腑,云初怔了怔神,幽幽转过头,笑道:“玉兰姐。”
女子眉毛微弯,雀跃的牵着她的手,嗔怪道:“怎么看到我就躲,你放心,你的事,琛已经跟我说过了,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好好的照顾琛。”
云初囧了囧,沉思半响,垂下眼睫,低语道:“玉兰姐和琛哥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鸳鸯,我只不过是卑微的伴而已,怎么敢和你平齐平坐,在地下国主,尊卑有别,你是王后,而我只是侍寝的侍女。”
杜玉兰嫣然一笑,“妹妹多虑了,虽然在地下王国还沿袭着许多封建思想,国主可以一夫多妻,可这毕竟是二十一世纪,你没必要贬低自己,再说,这是听雨轩,又不是王国。”
云初很有礼貌的微微鞠了一个躬,“姐姐若没事,我先走了。”
玉兰盯着她袅袅而去的倩影,攸然一笑,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知道分寸,懂轻重,也难怪以前会呆在盛琛身边服侍整整三年,恩宠不断,事隔两年,又重回盛琛身边,如果没有点机灵劲,就算她长的国色天香,指不定也会惹得盛琛厌恶。
没想到这次倒遇到个强劲的对手,与其她安分守己,倒不如希望她像其他的女子一样没轻没重的在她面前洒泼辣,耀武扬威,这样反而更会引起盛琛的反感。
说到底,这在地下王国,她就是没名没分的侍妾,传宗接代的工具,在外面,她就是人人唾弃的小三,永远端不上台面,这就是为何,地下王国的帮规,所有女子终生不得离开的原因,以免引起流言蜚语,不必要的骚动。
“兰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女子这才拉回思绪,回眸一笑,柔柔道:“没什么,只是云妹妹这般温驯,难怪你会喜欢的紧。”
盛琛有意指的拨弄着她的发丝,笑意越来越深:“兰儿,你知道上次云初被绑架是你妹妹指使的,一个是我的小姨子,一个是我的亲表弟,同为亲戚,我不想到时关系破裂,对谁都不好,你说呢?”
女子一时错愕的眸子微闪,顿了顿,淡定道:“我知道,都是我妹妹做得混账事,该日我会好好教导她。”
男子略一沉呤,黑眸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笑道:“兰儿,你很欣赏你的善解人意,希望你一直保持。”
见男子款款而去,女子心中一急,“琛,你去哪?”
男子回眸一笑,“去看看云初,今晚不用等我了。”
女子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她知道他向来洞若观火,明察秋毫,能不留痕迹的将一个人彻底看穿,也许绑架的事估模也猜透她也知晓,这男人太可怕了,既然对他了如指掌,可有时还是模不透他。
盛琛走进房间,见云初已经疲倦的酣睡,蹑手蹑脚的走近,轻模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如他所料,看她脸色不太好,有点发烧,细声细语的命人取了冰块用毛巾包裹敷在她额头前降温。
以前他对她熟视无睹,不闻不问,可不知何时,他居然开始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可人儿恍恍惚惚的顿觉得一丝凉意,感觉很舒服,忍不住又往盛琛的身边挪了挪,嘴角迷迷糊糊的呓语。
“晨,别离开我,不要和别人结婚,不要……”
男子脸一沉,动作一僵,俯身封住可人儿的红唇,浅显而尝,见她稍微安分了些,这才松开,这个女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在他的身边既然敢叫别的男人的名字,若是换成了别的女人,早就拉出去喂鱼了。
褪掉外套,静悄悄的往女子的身旁躺下,和衣而睡,可人儿像小猫咪一样红唇揶揄了一下,也许因为男子身上冰凉的气息,潜意识的将滚烫的身子往他胸脯挤了挤,男子轻抚着她绯红的面颊,温馨的笑了笑。
面前的美人儿陪他睡了三年,可他从未这么仔细的观察过她,紧致玲珑的鼻子,柳叶弯眉,美眸含秋波,好似一泓幽深的清潭,波光潋滟,樱桃小嘴,唇红齿白,冰肌入骨。
她的身体令他不知疲倦的索取,流连忘返,天下女子除了心爱的玉兰,没有一个人如此的吸引他。
良久后,女子恍恍惚惚的揉了揉眉眼,徒然睁大美眸,戒备的看了看男子,不着痕迹的往外挪了挪身子,一脸惊愕。
“你怎么在这?”
男子兴致大好的逗乐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在这该在哪?”
琳达笑盈盈的走进来,关切道:“小姐,你都睡了几个时辰了,肚子一定饿了吧,我给你熬煮了清粥,多少吃一点。”看了盛琛一眼,又道:“盛总一直都在这里陪你,你可真是好福气。”
以前他身边的女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他漠不关心,惟独除了她,连小小的发烧也记挂着,看来他还是蛮在乎云初的。
云初模了一下沉重的头,尴尬的笑了笑,“谢谢你!”
盛琛接过碗,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递到女子口中,云初愣了愣,乖巧的张开嘴,琳达瞥向这幸福的一幕,轻关上门离开。
云初记得五岁那年,生病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不厌其烦的给她喂粥,那时她觉得有个从天而降的哥哥真好,只觉得当时一个人好闷,又孤独,有个哥哥陪伴,有一种安全感,整天都缠着他,即便他恼了,怒了,她也傻乎乎的胡搅蛮缠的跟着。
可好景不长,自从他父母突然去世,而他去国外念书,他们之间的关系逐渐疏远了许多,特别是玉兰姐去世的那段日子,他对她态度骤然转变,经常不问缘由的对她大动肝火,及其的厌恶她。
可没有人知道当年他把玉兰姐带回家的时候,因为此事她暗自伤心流泪了许久,总觉得是玉兰姐抢走了她的东西,可后来她逐渐明白,盛琛很讨厌她,还经常对她大吼大叫,她知道是因为父亲强逼他必须娶她,从那刻开始,她就在心底发誓必须和他永无交集。
即便是父亲临终前把她托付给他,而最后她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未婚妻,那时她心底却没有半点喜悦,甚至是厌恶,她不喜欢卷入一场没有的爱的漩涡内,他的心永远只属于玉兰。
可如今即便选择逃离,却又被无辜的牵扯进来。
所谓的情思,真是剪不乱,理还乱!
就像扭麻花一样,越搅越乱,正如此刻她如浆糊般浑浊不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