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盛琛为她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嘴巴,叮嘱道:“明天陆勋晨的婚礼,你就乖乖的呆在家里养病,哪里也不许去。”
云初心中一空,垂下眼帘,愣愣的点了点头。
他眸子一暗,“怎么,你还想着他?”
她鼻子一酸,木讷的摇了摇头,曾经的往事历历在目,记忆已深入骨髓,这段初恋怎么会突然遗忘?
即便她一再自欺欺人,已经放下了,该释怀了,可蓦然回首,听到他另娶她人,心底却是多么的失落疼楚!
良久后的沉默,云初定了定心神,岔开话题,缓缓开口:“琛哥哥,你知道依依是我的朋友,可容铭就是个变态的禽兽,求你帮帮她行吗?”
他眸子一敛,冷声道:“别人的嫌事,你少管,先管好你自己,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抿了抿红唇,如烟皓雾的睫毛一颤,私自凉薄一笑,是啊,像这种芝麻小事,他根本就不屑于顾,他的眼里只有利益,吃力不讨好而得罪人的事,他怎么会做?
“我知道现在我的人是你的,你没必要分分秒秒的提醒我。”
男子冷哼一声,疾言厉色道:“知道就好!”
***
在另外一件房间内。
入夜,寒风习习,傲霜赛雪,月色如霜。
一夜孤寂。
杜玉兰神色落寞坐立在梳妆镜前,忧心忡忡的来回模着护手霜,杜玉环憋了憋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添油加醋道:“姐,我就说了那个小贱人就是专门戳男人脊梁骨的妖精,这不才几天功夫,靠着她狐媚劲就勾搭琛上床,劝你多留个心眼,否则,这往后独守空房的寂寞空虚的滋味够你受的。”
杜玉兰蓦然动作一僵,轻叹了一声,“怎么,难道要我冲到她房内兴师问罪不成?这样愚蠢事我才不会干。”
玉环愣了愣神,撇了撇嘴,若是她是堂而皇之的王后早就火急缭绕的冲进那个小贱人的房内,一顿咒骂。
可终究她不是,没这个权。
不过,她倒很佩服姐姐的忍耐力,若是她早就火山爆发了。
许久后,她不解的问了句,“姐,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小狐狸精成天在你眼前晃啊晃,你就任由他们胡来。”
玉兰清冷的目光一掠,冷笑几声,若是以前,她会忍气吞声,六神无主,若是现在,她且会坐以待毙。
“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呢?”
玉环美眸掠过一抹狡黠和精芒,冲着她挤眉弄眼,胸有成竹道:“你放心,一切安排妥当,估计那个小贱人也得意不了几天。”看了看窗外墨色的夜空,起身又道:“姐,天色晚了,我也该回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玉兰略一沉呤,神色严肃的叮咛道:“恩,反事小心,琛行事高深莫测,一定要谨慎。”
临出门时,玉环蓦然想起什么,回眸撇了她一眼,眉梢一扬,随意打趣的问了句,“姐,你还记得盛邵吗?人家可对你一见钟情,之前绑架也是……”
女子脸色微变,声色俱厉道:“住口,你也知道琛生性多疑,若是知道我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不是成心给我添堵吗?”
玉环谄媚一笑,“姐,算我什么也没说。”攸然扭头,袅袅而去。
在沐家老宅。
杜玉怀刚从车上下来,抬眸瞥向一抹邪魅孤寂的身影,猝然一惊,男子嘴角放荡不羁的噙着一抹邪恶的笑意,一脸妖孽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凛凛而来。
在朦胧的夜色中,男子的笑更显得鬼魅而邪恶。
她脸色一白,心尖抖了抖,四周打量了一番,有点做贼心虚的窘样,声如细纹:“盛邵,你怎么到我家门口来了。”
若是被沐之祥知道,她红杏出墙,这段婚姻估计也就走向坟墓了。
男子一脸坏坏的笑意,长臂一捞,让女子的娇躯紧紧贴着他的小月复,铺天盖地的男性的气息喷洒在她面上,惹得女子身子一僵,伏在她的耳际用低闷蛊惑的嗓音调侃了一句。
“小美人,我们又不是没上过,怎么还害羞不成?也对,若是被你老公知道你在外面偷人,确实不太好。”
女子恼怒的用高跟鞋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惹得男子猝不及防的疼得一声闷哼,没好气的吼道:“我看你是疯了,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让你去宰了那个小贱人,你去向盛琛勒索三个亿?”
三个亿,对于一毛不拔的盛琛来说,会给他见鬼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等等三个亿,记得在公司门口,夏云初曾掉了三个亿的支票,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男子状似无害的笑了笑,戏谑道:“这样的俏美人直接宰了,可惜了不是?”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哼哧一声,嗤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怜香惜玉的,我知道你对我姐有情,可只是襄王有梦,神女无意罢了,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我姐身具天香,柔若无骨,琛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怎么会舍弃他而选你?”
国色天香,灵动柔美,媚香色骨,这些词形容玉兰太跌近不过了。
她和姐姐虽然是孪生姐妹,可却人神共愤,姐姐出生就天香缭绕,奇香异常,十里飘香,打小身边就趋之若鹜的围着一帮少年,对她一见倾慕。
玉环从包里套出一张支票往他手里一塞,神色严肃,又警告道:“这件事不能出任何差错,还有以后别在家门口等我。”
盛邵眸子一暗,拽着她欲离开的手臂,眉头蹙了蹙,将支票如数还给她,一字字道:“我从来不会要女人的钱,我只会勒索像盛琛那样敛财的奸商的钱,还有玉兰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若敢伤她,堵住她的出路,我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绝不会手软。”
女子回眸赞赏性的瞥了他一眼,忽地攸然一笑,这男人打第一眼见他起,就被他不认输的骨气所吸引,重情义,讲义气,否则,也不会跟他上床。
前几年,因为组织上下派的任务与他结识,一直暗自搞破坏,搅得地下王国不得安宁,鸡飞狗跳,当时,她就疑惑,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帮会头目,为何盛琛会如此纵容?
依照盛琛的一贯行事风格,应该除之而后快才是,怎么还任由他胡作非为?
这才得知他与盛琛是表亲关系,也难怪嗜血无情的国主,会一再容忍?
面前的男子虽不似盛琛俊逸,可绝对谈得上妖孽,一个冷漠,一个邪魅,两个人是不同风格,更何况他可是名副其实的**高手。
“为了她付出一切,值得吗?”
许久后,她红唇微张。
值得吗?为什么这世间蜂拥而至的男子都心甘情愿为姐姐出生入死,马首是瞻,她不服?
她真的很不服,从小到大凡是她看上的东西,最后都被姐姐无情的夺走。
同样一张脸,为何区别这么大?
她曾与面前男子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她问他为何魅惑她?
他揣着粗气,大汗淋漓,笑的明朗,低低的说了句,“因为你和她是孪生姐妹,得不到她只有折你。”
这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
因为不公,所以嫉恨!
因为不甘,所以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