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
车内,陆勋晨眉头紧锁,心情烦闷的将耳机塞进耳内,还未等那边回话,就强势霸道的下了指令。
“P23那块地一定要拿下,就算砸多少钱也在所不辞,通知各大媒体,我想听到关于对盛琛的质疑和不利的传闻,暗自让各大股东对他施加压力,总之新闻炒得越火爆越好。”
片刻后,那边传来担忧的声音。
“陆总,这可是明目张胆跟盛总对着干,我们在明他在暗,我怕到时对我们不利。”
陆勋晨黑眸迸射出视死如归的绝然和坚定,冷嗤一声,“每次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现在是该光明正大的一决胜负了。”
此时,云初望了一眼四周阴森诡秘的茂密的深林,半个人影都没有,会不会有野兽狼嚎出没,越想越后知后觉的连打了几个寒颤,一张小脸猝然一白,神色仓皇的往山下跑去。
跑了一会,额前已渗出细密的冷汗,后来干脆把高跟鞋褪掉,嘴里却喋喋不休的把陆勋晨祖宗十八辈咒骂了一顿,实在累得气喘呼呼,全身乏力,肚子又饿的呱呱叫,一下软弱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听到手机铃声,这才从韩萱絮絮叨叨中得知,原来昨日盛琛故意设下陷阱,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今日一早并未去公司,反而找陆勋晨商议对策,却不料被那个冰窟窿弃之荒野之地,真是人神共愤,呲牙咧嘴。
还有更悲凉可笑的事,就因玉兰一句话,盛琛下令将储秀访的女子全部驱逐王国,所以韩萱在电话那头哭哭滴滴许久,据说这储秀访的女子都是百一挑一,层层挑选的绝世美人,就这样被无辜的赶走,心底自然失落,绝望,悲伤,也没有了做白日梦的念想。
虽说这地下王国是封闭式的囚牢,这里面却金碧辉煌,别有洞天,凡是储秀访的女子各个都过着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生活,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能被选中是她们此生最大的荣幸。
即便不得宠,家里人也可保衣食无忧,每个月都会定时给她们一大笔钱,这样的诱人待遇,谁还不会趋之若鹜,更何况还是伺候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只手遮天的大人物,还是个俊逸帅哥,还可饱眼福。
如今一切都成为泡影,自然失望透顶!
据传言说,有些名家千金为了能进地下王国侍奉国主,还不断的用钱财打通关节,疯狂程度令人无法想象,曾听韩萱提过一嘴,这储秀访的女子中有一半是富家千金,只有寥寥无几的是被生活所逼,只好委身于此。
譬如韩萱就是为了病重的母亲,才不得已去天香迷里,后竟不知踩了什么狗死运被选到王国侍奉国主,为此她还高兴了好一阵。
云初暗自在心底月复诽了一番,盛琛虽美的惊艳,令许多美女都嫉妒,可终究是披着狼皮的羊,这样的男人太危险,还是远离为妙,否则,会殃及自个,太不值得了。
听到小车鸣笛的声音,云初心中窃喜,总算有救了,不会今夜与狼群为眠,总算捡了一条命。
活着可真好!
“夏小姐,等急了吧,我是奉小少爷之命特来接你的,小少爷刀子嘴豆腐心,怎么会舍得把你丢在这里?”
云初瞥了一眼慈眉善目的老马,惬意一笑,她记得他是小少爷的专属司机,跟随小少爷十几年了,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多少了解他的性子。
两人上车后,老马一脸慈祥的笑意,又絮絮叨叨道:“夏小姐,这二年来,小少爷心里一直装着你,虽然他不说,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眼下你们无缘,自从二少夫人进门后,表面他们其乐融融,可我看着小少爷心里苦楚,二少夫人流产后,小少爷更加觉得有愧于她,可我知道那不是爱。”
说完,又重叹了一声,眼眸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忧郁。
云初心中一酸,吸了吸鼻子,美眸微闪,将目光移向窗外,若有所思,看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树木如闪电般在眼前晃过,扰得她眼花缭乱,就如此刻的心般跌宕起伏。
一个时辰后,已到了市区,老马看了她一眼,笑吟吟道:“夏小姐,我就送你到这吧,这不二少夫人还在医院,小少爷最近忙得焦头乱额,我和许姨只好多去照顾她。”
云初略一沉呤,笑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吧,我也恰好想去看看她。”
老马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等从医院出来,天色已昏暗,老马坚持送她,被她拒绝了,望着繁华热闹的夜色,车辆依旧川流不息,人流如织,热闹并不减白天。
“云初,虽然这两年是我待在他身边,可他心里只有你,从未有过我,哪怕一席之地都未有。”
脑袋一直在回荡容茵悲伤脆弱的话语,容茵向来是个高傲的凤凰,很少看到她这般伤心欲绝的时候,更不会轻易低声下气。
当年,原以为陆勋晨移情别恋,所以在地下王国,盛琛和陆勋晨之间,她选择了盛琛,其中有一半带有赌气的意味,却不料原是误会而已。
不知不觉美眸浮起一抹薄雾,胸腔内酸涩一点点的溢出来蔓延全身,当年她不辞而别,只是不想看到他与容茵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被伤得体无完肤,只想逃离他,彻头彻尾忘记这段感情。
面对他永无休止的质疑,不信任,对她的残忍,她心寒,又听到陆家人对她厌恶至极,她只好选择逃离,至少还可以保留他们曾经之间的美好回忆。
心事重重的回到听雨轩,刚走到门口,猝不及防的冲出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将她圈入环中,电石火电间,一颗子弹从她身边闪电般的插肩而过,墨黑的夜空响起一声巨响,周边立马出现一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手持黑枪将他们围住,目光锐利敏捷的扫视着周围。
云初吓得一脸煞白如纸,牙齿上下打结,腿脚发软的将所有重力靠在男子胸脯上,肩头微微颤抖,浑身不止的轻颤。
到底是何人又在追杀她?怎么自己仇家这么多?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全部发生她身上,真是流年不及啊!
“琳达,派人查一下到底是谁敢在太岁爷的地盘杀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耳边响起冷厉熟悉的声音,云初颤悠悠的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心稍微安定了几分,男子眸子一横,瞥了一眼胸前她遗留的口水,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大掌将她一推,退却一步,扭头便走。
云初胆战心惊的亦步亦趋的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