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还在听吗?”
纪念强行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回,回了一个“嗯”字。
“我知道你昨天回国了,所以……如果你今天没什么安排的话,和我见一面,好吗?”
“嗯。”
“那……老地方?”
“嗯。”
电话收线,她揉了揉自己的凌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她所处的这房间,身上盖着的这被,躺着的这床,都是她没见过的。
发了一整夜的高烧,她头痛欲裂。揉了揉额角,她再一看,手上有针管缠绕,床头更是摆了好几瓶感冒药。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和贺连城分手后,沿着海边公路走回来,路上碰到一对男同,后来……那个小受追上来……那个小受……后来她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其他的事,就记不得了。
难道是他带她到这里的?
纪念一把扯下手上的针管,顾不得了。她今天还有很重要的约会,有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要见。
……
纪念离开的半个小时后,莫大同拎着两份早餐回来了。一开门,发现玄关的位置少了一双高跟鞋。
她走了?就这么走了?
他心头一跳,拖鞋也顾不上换,就跑进去找,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都没有,都没有身影,甚至她连一张纸条的都没有给他留下。
看着床头吊了一半的吊针顺着针头还在流着药液,莫大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仰天|怒骂:“靠,臭丫头,你要不要比小爷我还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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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阳光透过窗优雅地斜照进来。
纪念慵懒地依靠在座椅上,端起瓷白的马克杯,小啜了一口,香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漫延开来。一年过去了,这间她和温瞳常来的咖啡厅早已换了装潢,甚至连招牌咖啡的味道也换了。
放下杯子,她低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温瞳,有话快说吧,我很赶时间。”
坐在纪念对面,双手捧着马克杯的人就是温瞳。淡粉色的蝴蝶发卡,淡粉色连衣长裙,淡粉色的高跟鞋。一年没见,她还是和从前一样酷爱着清淡的粉色。
小时候,她曾也想要一条那样颜色的裙子,她也曾天真地以为打扮得和温瞳一样,就能像个小公主似的,永远被人捧在手心里。可当她也有了一条粉色的裙子的时候,她发现,一切根本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温瞳咬了咬粉女敕的唇瓣,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念念,你哥他……”
“说别的。”
“嗯?”温瞳一愣。
“他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温瞳猛地抓住纪念的手:“念念,你听我说……”
纪念笑笑,将右手从抽了回来,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她一面仔细地擦着温瞳刚碰过的地方的手,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你说。”
“念念,下个月,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