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动作一顿,将纸巾丢到一旁:“就这样?”
“念念,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和你哥的婚礼,我想你来参加。”
纪念冷笑:“最好的朋友?温小姐,你这么说,我真是不敢当啊。”
“念念,我知道两年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你有什么错?你不过是想得到你要得到的东西而已,没错。”
“念念……不管怎样,我还是想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和纪元哥,都想要得到你的祝福。”
“我的祝福?没那么重要吧!”纪念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冷意,看得人毛骨悚然,“还是根本就是你温大小姐在怕,怕两年前的你做的事被纪元知道了,那么你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温瞳震在那里,一双剪水眸子木然而空洞。
纪念扯了扯嘴角,笑道:“如果我说,我不去呢?”
“念念,这也是爷爷的意思。”再说这话的时候,温瞳的语气冷硬了些,纪念窃笑,果然被她猜中了。
纪念抬头灿然笑绽:“我不去,你就搬出纪鹤先来威胁我?呵!温瞳,你还真是老样子,想要什么东西,就算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得到。”
“念念,我不是……”
“放心好了,既然老东西开口了,我必然不会缺席。”
况且她还没那么笨,她清楚地知道要想在B市活下去,凡事就都要按着纪鹤先的意思来。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她想要的平静。
“这下,你放心了吧?没其他的事,那我走了。”不等温瞳回话,纪念便拎着自己的包,大步走出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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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纪念依旧漫无目的地在自己B市最大的商场里闲逛。与陌生的面孔擦肩而过,看着他们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她嘴里就是吃着冰淇淋,也觉得是苦的。
天黑了,许多人也都回家了。几天以来,她都一直在这里,从商场开门逛到商场关门。她不想离开这里,出去了也不知道该要去哪里。要回她和贺连城的家?那幢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一毫生气的地方。
那里根本没有让她想要回去的**。
一年的时光里,她曾疯狂地思念着这座城市,但当她回来了,却意识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供她停泊、供她养伤的。
走到转角的精品店的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跳入耳际:“你好,请问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儿有来过这里吗?”
她立在原地,如遭电击。
这声音,分明熟悉。
小竹楼,白衬衫,有个少年曾拉着她的手,用同样的声音对她温柔许诺,念念,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妹妹……
她缓缓偏过头——
那张狂而不失内敛的眉眼,那刀劈斧凿一般笔挺的鼻梁,那总是敛着温和的笑的唇瓣……这样清隽的面容,温润如玉。
记忆里再无二人,唯有他。纪元,她心心念念的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