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真欢假爱 104 爱,是一场义无反顾的浩劫18(5000+)

作者 : 阑西

亲生女儿不能参加自己父亲的下葬仪式?

可笑,又可悲!

纪念强撑着意识,用那双不停发颤的双脚拖曳着自己这幅腐朽的躯壳。眼泪如若连了串的珠子源源不断地滚落。她不曾这么不顾场合与地点的软弱,这一刻却无法忍住。眼前一白,她险些昏倒在渐停的冷雨中,却是一只大手稳稳地扶在了她腰际媲。

跌落进那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纪念最先看到的就是莫大同蹙起的眉心。丫.

“纪念……”

在看到她那一双眼的时候,莫大同几乎被她眼中的疼痛狠狠刺痛了。刚他站在暗处远远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跟了过来,她的这张脸、这双眼,从近处看,更狼狈,更让人的心隐隐作痛。

他不禁想问——

纪念,为什么你狼狈的样子,总是被我看见?

她的手臂、她的细肩、她的腰际,无一不传来向自己传来她的颤抖。

莫大同两下便把身上的外套月兑下来,披在她身上,蹲子将她娇小的身子严严实实裹在他偌大的外套里,想给她更多的温暖。抬头不时地看这时的纪念,只见她双颊惨白、血色全无,双目空洞的像是一只没有生气的玻璃女圭女圭,仿佛只要他大点声和她说话,或是重一点碰她,她都会碎在他面前。

拨开她贴在脸颊上的碎发,他抚了抚她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几乎灼伤了他指尖:“纪念,你发烧了,我送你回去……”

眉尖微微挑起,她表情死寂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涟漪。

送?

对,那天,他送她的小木马在哪里?

“我的小木马呢?我的小木马呢?”

极度疲倦的身体竟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她狠狠推开他,跑向那细雨的更深处。以极快的速度,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让他甚至来不及去追。

而那本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也跟着摔在泥泞的雨水里,于几步远的位置,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似乎,他和她的世界里,她一直都是在前面跑的那一个,而自己永远都是一直在追的那一个。

他们之间永远都隔着那样一段距离。

他,永远都追不到。

*

*

*

幸好,那家咖啡厅的老板还为留着纪逍送她的礼物。

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老板为她保管得并不如自己那样精细,她拿到的时候,礼物的包装已经明显有破损的地方,蝴蝶结整个也被压趴下了。回家的一路上,她紧抱着那个礼物不放,连出租车司机看到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跟着吓了一大跳。

一回到家,开了门,纪念便匆匆忙忙地跑上了楼,进了那间一早就为孩子准备好的婴儿房。

无力地瘫坐在松软的地摊上,迫不及待地,她撕开了礼物的包装。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小木马的没有拼好的各个部分。她的爸爸,甚至细心到连所有要用的工具都准备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从天明到天黑,那个房间里持续不断地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

当纪念再次睁开沉重的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和贺连城的房间里。

还插着针管的手正被某人轻轻地握着,一见她从沉睡中醒来,贺连城眸子里星光一闪,俊容疲惫,却自嘴角溢出一丝浅笑来:“你是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啊,发着烧睡了有两天那么久……要是再不醒啊,我就要把你这个睡美人给吻醒了!”

纪念偏过头看贺连城,但见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上隐隐有青色的胡渣,眼圈下有淡淡的青色,一脸倦色,却还强撑着和自己开着玩笑。

他开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一旦从睡梦中苏醒,心口的钝痛就开始分分钟和她纠缠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气若游丝,声音轻到似有若无的地步。

他捏了捏她温润的指尖,低低地笑:“还说呢!那天我一到家,哪里都找不到你,找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你躺在婴儿房的地摊上,烧到足足有38度还多……”正了正脸色,他又道,“你知不知道,对一个孕妇来说,烧到39度是有件多危险的事情?”

他的关切和责备,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心里只被一样东西装得满满的——

她的小木马……

纪念腾地从床上坐起,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光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向隔壁的婴儿房。

房门被她猛地推开,一只已经拼好的小木马就摆在婴儿房的正中间。

于房间里射进来的浅浅的眼光下,轻轻摇晃着童年的梦。

纪念一步一步走近,终在那小木马前重重地跪了下来,指尖颤抖地探向小木马,一触,那真实的触感,让她遭电击般地缩回手来。

真真切切。

小木马还在,所以这一切都不是梦?

倏地,她瘫坐在地板上。

积郁在胸口的悲恸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了她两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让自己长梦不醒,那么,所有的疼痛都会在梦里被减轻。

而拿过医药箱的贺连城也跟着走了进来,走到纪念的身后,他缓缓蹲了下来。扶过她颤抖不止的细肩:“在你昏睡的时候,这个小木马你没完成的部分,我拼好了……这么可爱的玩具,我们的孩子将来一定会很喜欢的。”

这一瞬,纪念的眼前有闪过温馨的画面——

彼时,她的爸爸还年轻,她的妈妈也还在。那一双爱侣十指相扣,蹲在小木马前,看着小木马上的小女儿酣然而笑,眸光极近温柔、宠溺。

回神,贺连城正低头帮她处理着手上的伤口。刚她连吊针的针头,都没来得及拔掉,就神色匆匆地跑了出去,自己注意不到的细节,贺连城却注意到了。眼前白皙的手背上被针头豁开了一个可怖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伤口周围以极快的速度泛起了淡淡的青紫色,她却痛也不觉。

纪念挣开贺连城的大手,紧紧攥住他手臂,哽咽着开口,喉间像是卡了碎玻璃一般,被割得生疼:“连城,你知道吗?爸爸他死了……他是生了我的气,不想不见见我,才离开的……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贺连城默然垂下眼帘。

泪眼婆娑之时,唇角不由地绽开一抹苦笑:“贺连城,连你,也瞒着我……对吗?”

贺连城反手扯过她的腕子,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那不住发着轻颤的身子,细密的吻仓皇地落在她发顶:“念念……念念……对不起……”

她粉拳垂在他胸口,悲痛欲绝之时,她一口咬上他肩头,不让那呜咽声破口而出。温热的泪,几乎浸透了他整个肩膀。

大手轻抚她柔发,低醇的嗓音呵在她耳畔:“念念……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的……”

两天的昏睡,让她根本没怎么吃过东西,大哭更是极其消耗体力。不过一会儿,她便累倒在他怀中,连哭也没了力气,只能盯着那只躺在脚边的小木马,呆呆地出了神。

每当纪念有这样的眼神的时候,贺连城都会不自觉地害怕,这样的她,像是一根羽毛,他握得紧了,怕她痛,握得松了,又怕来一阵风,她就会飞走了。可是,他就是这样,死都不想要放开她。

他含住她耳珠,轻叹:“念念,我带你去看爸爸,好不好?”

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倏地一亮,缓缓偏过头看下他,想从他的眼神里得到答案。

她可以吗?

她的爸爸愿意见到她吗?

贺连城轻轻点头:“不过,你要先听我的话……”

*

*

*

“连城,我是真的吃不下了……”在勉强自己吃过了小半碗米饭过后,纪念放下了筷子,对坐在一旁一直看自己吃的贺连城说道。

“嗯,那就这样吧!”贺连城看纪念实在是没什么胃口,这吃进去的小半碗米饭都很难保证等下会不会被她全部吐出来。

纪念咬了咬下唇,看了看贺连城新请来的阿姨做的这一桌子菜,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蓦地握过他手臂:“连城,我有乖乖吃药,有乖乖吃饭,现在可以带我去见爸爸了吗?”

“不行!”贺连城斩钉截铁地变回:“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带你去。”

“连城……”

贺连城看她眼中盈盈有泪,她是想现在就去,心一沉,他道:“好,我带你去……”

……

去的路上,贺连城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纪念改好毛毯,坚持一定要她在车里先睡一觉。纪念虽然点头应下了,眼睛明明是阖着的,却怎么都睡不下。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才最终到了城郊墓园。

不同于那天她来时的天气,这一天的城郊墓园的下午,阳光温暖合适,泛黄的落叶漫天轻舞。

贺连城扶着纪念站在夕阳之中。

正对着他们的是纪逍的大理石墓碑,纪念俯身将捧在手里的那束满天星轻放在墓碑前的那束早已经枯萎了的菊花前。来之前,贺连城打了电话过去要订一束白色的菊花,却被她阻止了,菊花临时换成了同样是白色满天星。对于这个她叫作“爸爸”的这个人,她是少了太多的了解。她甚至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花,所有只能选了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想来,他也应该是喜欢的。

暖风拂过她发烧,纤细的指尖触过墓碑上鲜红欲滴的“纪逍”两个字的时候,心间也跟着泛起一阵阵的心疼。

对着照片上的那一张笑颜,她也跟着强挤出一抹笑来,开口时声音却是颤抖的:“爸……念念来看你了……你、你在那边还好吗?”笑着笑着,泪水又不争气地簌簌落下,“我知道,你一定很讨厌我,一定不想要见到我的,对不对?我是个坏女儿……”

那蹲在墓碑前的小人儿似乎在用泪水发泄这心中的悲恸。

感同身受地,贺连城似乎透过她,能看到曾经的自己,在失去了最爱也最崇敬的父亲的时候,也是如她这般痛楚。他凝着她,目光溢满怜惜与越渐浓烈的爱意,只是他的心此刻正被复仇笼罩着,看不真切。

再看向墓碑上的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拳起。

良久,大掌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抵不住心底那股闷痛,缓缓握住她的肩,在她耳后坚定的轻喃道:“念念,别哭……我会代替爸爸,照顾你一辈子的……”

然后,他又抬首,看向墓碑上的一祯照片,再次重复,更为坚定。

“爸,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照顾纪念的,你放心。”

纪念恍惚抬眸,仿佛看到照片上的人朝她笑了,笑得那般温暖而真实。

……

回程的路上,明黄的车灯在公路上照亮一片坦途。

他一面操纵着方向盘,一面偏过头看了看坐在一旁仍旧是一脸静默的纪念,温醇的声音缓缓流淌:“念念……我想,爸他一定没有怪你。”

那昏暗光线的小人儿倏地一颤。

他……没有怪她?

“虽然在过去的二十年俩,在你这里,他很少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是看得出来,他是个好爸爸,那天他来找你,是真心想要弥补这些年欠你的父爱的,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看到你幸福……”

目光移向窗外,远远地,可以将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

*

*

贺连城说,她的爸爸,比任何人都想要看到她幸福。她信了,所以每一天都试着淡忘地他的死,试着将自己投入到新的生活当中去,能笑的时候就绝不哭丧着一张脸。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露出自己的伤感来,会被她的爸爸看到。

纪念在婴儿房晕倒的事情出现之后,贺连城便再不允许纪念再一个人出门。家里新请来的阿姨,每天变着法的给纪念炖着补品、做纪念想吃的东西,纪念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什么都勉强自己多吃一点。

这一天,因为纪念觉得整个人都很累,所以索性躺到了快到中午才起来。

洗漱过后,换衣服的时候,意外地,她发现内|裤上有点点浅粉色的血迹,联系上这几天小月复上隐隐传来的锐痛,纪念越发觉得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新来的阿姨李嫂的声音——

“太太,冰箱里的鸡蛋和牛女乃没了,我去小区超市买一些回来,等下做蛋挞给你吃哦!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把楼下的那碗鸡汤吃完哟!”

纪念顾不上多想,应了好。

看着那些血迹,她安慰自己,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的缘故吧!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如果这种情况明天还会出现的话,她就叫晓蛮姐陪她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好了。

对着镜子,纪念看着自己又似乎又长了一点的腰身,柔荑轻轻地抚上。

看,她的孩子似乎又长大了一点呢,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李嫂才离开不久,纪念正套着衣裙,便听见楼下有人在按门铃。

不用想了都知道肯定是李嫂忘了拿这拿那了,新来的阿姨人的性格很开朗,干活也麻利精细,就是一点不好,忘性太大。换上衣服,纪念匆匆了下楼,一开门,却发现那站在门前的人,不是李嫂,而是——

纪鹤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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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字实在是慢,写了快一天了,才赶出来~抱歉啦

另外附上西西迟来的端午节快乐哟~~o(∩_∩)o(Ps:此段在5000字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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