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就像我由活人变成了死人,南国由兴盛变成了灭亡,或是伤感,或是悲楚,或是高兴,或是气怒,都会随着时间改变,而我一直崇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对此小爹爹夸我有大智慧,他却不知道是我懒的去多想,才会选择了这样的生存方法。
他们的分歧,便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这次的任务是在琉璃醉受伤一个月以后。
通天阁的暗室,漆黑如墨,却有微弱的烛火摇曳,白夜轻袍缓带,乌发半垂在胸前,却是一副疲累困倦的模样,
“不行。”他态度坚决。
“我要去,你说过,要是我表现好,你就让我见妹妹。”黑衣女子发髻高耸,眉目英俊,却是男子打扮。
白夜冷笑,“弄得自己遍体鳞伤,这叫表现好?”
琉璃醉却不让道:“至少我把他们都杀了。”
黑玉闪着幽暗的光芒,如同白夜眼睛里的那样,“咳咳……”他的手上塞了一块红色的帕子,和他那身白衣那般不搭。
“给你的。”琉璃醉冷冷道:“我不想欠人家。”
“你和我还是这般生硬。”白夜的睫毛很长,在眼眶里落下两半阴影。
“其实我们一早就见过。”他眸子里闪现出不一样的神色,却是温柔无比的,瘦弱的手指紧紧的握着那块帕子,“比在夕舞楼还要早。”
“你一早就认定我了!”琉璃夜愤愤的看着他,“让黄妈教唆婶婶把我和妹妹卖进夕舞楼的,是你!”
她眼中焚着浓浓的恨。
白夜惊讶的看着她,张开的唇却在下一秒闭上,扯唇一笑,“我在你眼里,竟是这样?”自嘲的,讽刺的。
“难道不是么,凭什么是我?我妹妹在哪?”她几乎疯狂的喊道。
白夜表情冷漠,“你只是我的属下,没有资格命令我。”
他眼风一扫,凌厉无比,“这次去北国西雷门的任务,就由你接手。”转身,黑发舞动,却不带走什么,眼中受伤的神色被一种默然取代。
果然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后来我在想,若是琉璃醉能听下去,或许结果都会改变,或许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可是宿命难解,两个倔强的人,注定的结局便是两败俱伤。
夜笼雾,漆黑如墨,隐隐可见,一钩新月冷挂,西雷的大门似乎格外的脆弱,一个黑衣人手握一把冰冷利剑,扬手一挥,便劈开了那个号称是百年历史的老门。
也许是门的历史太久了,主人不去修治反而因为它的历史悠久而沾沾自喜,这才加速它的死亡。
西雷,惊风,越楚,飞崖,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大门派,当然都是一些百年老号,多年来江湖人碍于他们的声威迟迟不敢进犯,但是一旦打开了那扇门,便会发现,里头只不过是棉花稻草,不值一提。
柳子期在等待琉璃夜破门而入的过程中怕我无聊,就告诉了我这些东西,让我对江湖形式有了个大致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