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一种类似篮子的东西。在盖房子的时候,我们要把泥浆运到三楼,泥浆装在篮子里,而你在三楼用绳子提着篮子把它拉上来,那么泥浆便可以运到任意一个楼层,拿出泥浆后,再将空篮子放下去,运送下一批泥浆,而我们相当于这篮子里的泥浆。只不过这个篮子可能有好几层。”陌檀用手给季瑾比划着。
季瑾似乎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从转门进入篮子的不同层,再由它上下移动着运送到不同的地方,而篮子的最底层可能是漏的,下面是一个大坑,而雪遥漏入了坑中?”季瑾这个猜想复杂的有些不可思议了,可是陌檀却向她点点头。
如果这么想的话,之前的悖论便都可以解释了。那么,雪遥现在很有可能就在她们的脚下,季瑾似乎想通了,那么想要再遇上雪遥就很困难了。不知那坑中有没有危险,雪遥有没有受伤,现在来路都已被堵死,只能往前走,他们又如何再回到那条路找到她呢?
不觉间,二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遇上岔路皆选最右边一条,而这次走入右边路口之时却听到从左边路口传出一阵极乱而尖锐的鸟鸣声,在季瑾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群像极了壁画上的丑陋怪鸟向她们直冲而来。
季瑾忙转身拉起陌檀向身后一掩,一剑凌空划落四五只,可面前却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更多的怪鸟,喙薄如刃,爪锋似钩,密密麻麻一片,似是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季瑾一边挥剑抵挡着怪鸟,一边掩着陌檀向右边的岔道退去。
“有毒,小心。”身后陌檀轻声道。
季瑾一瞥身侧草丛,刚才溅到鸟血的花草皆开始变黄腐烂,衣上所沾鸟血之处也已变黑。这怪鸟果不是善类。
分神之际,一只鸟从她耳际穿过直向身后的陌檀冲去,季瑾挥剑抹掉面前三只再旋向身后却听身后的鸟一声凄鸣,掉落在她脚下,竟是被陌檀打落了。这么没完没了的杀下去也不是办法,何况鸟身带毒,毒液四溅照样能毒死他们,那样也不会比被鸟咬死好到哪里去。
“陌檀,堵虫之法可否再用一次?”季瑾声音中略现焦虑。
“可以一试。”
“好。”季瑾掩着陌檀迅速向后退去,身后撞上了墙。陌檀伸手模索草丛中的机关,季瑾在前面抵御愈见密集的鸟群。
身后一声响,石门洞开。季瑾带起陌檀而入,却猛然发现脚下踩了个空,身体一下子失了平衡向下坠去。原来门外竟不是地面,这回到真的是个大坑。
她伸手紧紧抱住陌檀,明珠从衣襟滑落,脚下无边黑暗中随即被划出一道明光。
下面似乎很深,深不见底,可两人只能紧紧抱着向下坠去。
这坑很深,可却也因此给了季瑾思考的间隙,只可惜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她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
明珠落水之声入耳,仅存的一片光明渐渐淹没于黑幽幽泛着暗红光色的水中。季瑾在空中腾出一只手伸向腰间欲取折扇,模到空空一片才想起拿扇子已被凤眼烧了,心急之际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随后手中便被塞入了一支木管。她手指轻移,模到了一排孔洞,原来是笛子。
这样应该够长了。没空感叹陌檀竟还会吹笛子,季瑾疾速倾身将手中长笛向下竖直垂入水中。
笛身没入,只露出水面一小截。她单手一撑长笛,借力向左侧跃去。若刚才她没看错,那里应该是一面凹凸不平的岩壁。
鸟叫之声自头顶盘旋而下,渐渐清晰。季瑾心中一紧,这群家伙果然追来了。她不得不放弃了在两侧岩壁上借力以之字形向上前进的打算,把陌檀往身后一挪。陌檀适时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还好这石壁并不光滑,她抓住一块略微凸出的石头,二人攀在了岩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