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派人为白灏送去了登基贺礼之后,季瑾连续晒了两天的太阳,当然她还一边晒太阳一边把史书中有关白国的记载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重点放在了从白灏出生到现在这一段。为了研究那块墨蓝色的坠子,她也特地研究了那个由祗岩嫁到白国的兰夫人。
兰夫人当时十分受宠,被封为正夫人,可是后来季武帝,也就是季瑾的父皇查出白国以研制长生不老药为名,与祗岩来往密切,实则欲与祗岩合谋造反。当时武帝尚年轻,季国实力又远胜白国,武帝便欲出兵攻打白国,以削弱其嚣张气焰。
白文王闻讯派人来请罪求和,并称是其祗岩的兰夫人暗中与祗岩高层私谋,而文王则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文王还送给季国大量绢丝以平息其怒火,几日后便将兰夫人斩首于东市,兰夫人之子的世子之位也被废。兰夫人的头颅被呈上给武帝,武帝便就此息兵。此后季白一直和睦相处,而白国和祗岩则不再有往来。
史书中似乎并没有提到这坠子的事情,可见它并非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可那日凤眼的反应却为何如此奇怪?同时武帝仅凭白公一面之词便止戈,让季瑾觉得奇怪。而一个兰夫人又何来那么大的野心和权力与祗岩勾结谋反呢?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从季瑾心中腾起,史书的苍白单调并不能完全再现已经远去了的色彩,更多的真实或许早已被埋葬,亦或者历史本就如此荒唐?
缠绕在她心中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多,陌檀,凤眼,祗岩,坠子,缥缈,或许他们在暗中有着某些联系,如同盘根错节虬枝满布的老树盘在她心中。
虽然现在她解不开,但慢慢来总能解开的,季瑾揉揉脑袋安慰自己到。
连她自己也有些惊讶她这急性子何时变得如此有耐心了,越来越多的时候她会学着陌檀的样子压下急躁,沉下心静静地去想,平息欠缺考量的冲动。
这些日子经历的这些事情,遇到的这些人,让她似乎学会了去思考更深层的东西,而不是一味懒散地逃避,这一路遇上的这些人,她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那些琢磨不透却熠熠发光的或许能称作城府的东西渐生心中,到让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这时,侍卫从身后急匆匆来报:“殷乔将军回来了,将军说与颜国的冲突已经和平解决。”
季瑾听闻心中不禁敞亮,换上玄色衣袍,在正午之前赶到了宫中吩咐设宴犒赏军士。
酒宴之上,觥筹交错,玉盘流辉。钟鼓与舞姬相谐,银箸伴珍馐流光。
由于武帝驾崩之时殷乔正在东北战场与夷族交战,所以这还是季瑾第一次见到他。这传说中英勇的将军的确如季瑾心中所想象的样子,双目炯然,浓眉横飞,棱角分明,高大而英气十足的将军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震慑人心的气魄,与卓涧的清朗大有不同,却是她极欣赏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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