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怡洗脚房。Vip包厢。
屋内暧昧的光线里充斥着各种不知名香料揉合在一处后生成的古怪气息,如同少妇身上喷的香水过量,呆久了,令人昏昏欲睡,却是心甘情愿梦死在这温柔乡里。
皮肤白女敕的少女,跪在西藏图腾样式的地毯上,黑色超短裙摆半开叉,白花花的大腿在灯下泛起油腻腻的光,低领白衬衣四颗扣子扣住下沿两个,高耸的**随手部捏脚的动作轻颤。她拿眼瞄住床上眯住眼的秃顶男子,偷偷打了个哈欠后,半含怨地娇嗔:“犁爷,您今儿个都不拿正眼儿瞧我,米儿给您捏得不舒服吗?”
犁迪用手搓搓酒糟鼻,没好气地嘟囔:“前一次来你就这身衣服,不会换身呢?”
米儿扑哧笑了,手底下意识地撩动:“您早说呢,我当您不乐意让我伺候了呢。下次,我穿护士装好?”
话未完,房门被用力撞开,米儿吓得跳起身,犁迪也突然睁开眼。
林峰带着两个兄弟立在门口,他和颜悦色地对米儿说:“你先出去一下,我跟犁爷谈点事儿。”
米儿询问似地瞅瞅犁迪,后者见林峰的架势并无恶意,便对她扬扬手:“去吧。”
米儿带上门离开。犁迪挠挠后脑勺:“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家里那个母夜叉找来了?”
林峰打断他的话:“犁迪,你不用管我是谁。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呢,就是想知道两年前安氏集团二小姐私挪公款的事情。”
“安艺如?”犁迪月兑口说道:“她购宅子的事情我可不清楚。”
“不清楚,那你怎么知道她买房子了?”林峰饶有趣味地说。
“我?”犁迪脸色大变,干笑道:“嘿嘿,这位兄弟,两年前,报纸上不都这么说么?”
林峰托过一把高脚椅,翘腿坐在上面,从怀里掏出一沓照片,哗啦啦摔到犁迪脸上。犁迪吃痛,骂骂咧咧地抓起几张,脸色立刻紫了:他与坐台小姐在舞池里极其露骨的贴面姿势、与穿着暴露的女子在暗影里的激吻?
林峰不紧不慢地说:“这些照片,是你老婆雇私人侦探拍的。你得感谢我,替你从半道截下了。听说,你赌瘾不小呢,还喜欢吸两口,如果不是你老婆开着美容店供你挥霍,你得露宿街头吧。你说,她要是看到这些照片,那?”
犁迪从床上瘫倒在地上,汗流满面:“别说了。我说,但凡我知道的。”……
犁迪丢了魂似地怀揣照片,火烧般往外窜。米儿在背后喊:“犁爷,您今天好匆忙啊!下次我穿护士装啊。”而后与当班的几个姐妹嘻嘻哈哈地闹作一团。换做平时,犁迪一准跟她们闹上半日,这会儿,哪有这个兴致?只管埋了头前行。迎头撞上一个人,抬头看,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子和两个彪形大汉立在眼前,当即慌了神:“爷哎,求你们了,刚刚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句句属实呢,你们就饶了我吧!”
刀疤脸正是黎云末身旁的耿健生,一听这话,当即把犁迪的衣领拎住,恶狠狠地问:“你告诉谁了,说了什么?”
犁迪蒙了:“你们不是一家的?就是安艺如‘?”
耿健生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招呼两个弟兄:“给我往死里揍,这个老不死的!呸!”
一刻钟后,三人弃下死狗般的犁迪,扬长而去。彩色照片一张张飘在路面,象一个个孤魂野鬼。好心人把犁迪送到医院,好歹留住一条命,人却是痴了。不敢见人,语不成调。家人见了照片,只当哪个风流债主找上门来,羞于报警,就此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