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隔壁的,再吵我就要叫警察来了,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邻居被吵醒了,打开窗户生气的说。
坤展还是一直按,邻居探出头来骂,三字经连续地出了口,对面的人家也打开了电灯,大门依依呀呀地打开。
客厅的电灯亮了,惠文把锁打开,没等坤展进来她就径自往里面走。坤展也不喊她,心里反而庆幸不必向她解释、赔罪。
惠文霹霹趴趴地重重踩着脚步爬向二楼,坤展慢慢地洗澡,他想故技重施地等惠文睡着再上去,洗完澡后坤展又在客厅磨蹭了半小时才上楼,他走进卧房发觉惠文不在里面。
(也好!可以安静地渡过这晚。)坤展舒了一口气。
隔天早上起惠文都绷着脸并且不和坤展说话,坤展也不主动开口,两人僵持到了除夕那晚惠文还是没开口和坤展说话。吃年夜饭时惠文只跟两个女儿谈话,但看得出来她心事重重也闷闷不乐。
俩人按照以往的程序过年,惠文仍旧没有妥协的意思。初三那天坤展的手气特别好,他赢了八千元,回家时他拿了三千元给惠文,惠文收下钱──还是不说话。
开市后的第三天坤展去找娟娟,娟娟站在柜台边,没好气的问他:「你老婆不准你来你还来?」
「没事,她」坤展还没说下去就看到娟娟变了脸色,说时迟那时快的惠文已经进到大厅,且一个箭步地站到娟娟的面前,她说:「是妳害坤展花钱的吧?」
「笑话!我可没叫他来。」娟娟拍着柜台的桌子说。
「不然是谁?是哪一个?叫她出来!」
娟娟从头到脚把惠文打量一遍后说:「要留着男人的心可不是这付打扮的。再说,妳以为妳老公很凯吗?如果他出手大方,妳来这里嚷嚷我忍耐一下也就算了。他喜欢来,我们可不一定欢迎哎!蔡太太!妳把事情搞清楚了再来这里大声,他是捧着大把的银子来的吗?不是哟!」
「我用不着妳来管我怎么穿,我不是在赚的。蔡坤展来这边花钱是事实,难道他花的不是钱?」
「妳这个人讲话很伤人哎,什么叫『在赚的』?有本事妳也『赚』妳老公啊,喂!我可不曾邀请这位蔡协理下次再光临喔,妳要搞清楚,是他自己要来的。他死皮赖脸的来。」
「什么协理?他只是一个送货员。」惠文指着坤展说,她的手在发抖。
「协理是他自己说的,名片上面也是这么印的,至于他是什么他心里清楚,喂!我也不喜欢他来,可是他像强力胶一样黏着我,让我怎么甩都甩不掉。」
「妳这个『赚吃女人』,专门拐人的钱。」惠文想到坤展花在丽晶酒店的钱就满腔怒火,她对着娟娟的脸狠狠地赏她一巴掌,娟娟的左脸颊马上红了起来,娟娟不甘示弱也回她一巴掌;坤展在旁边说:「哎!妳们这是干什么?不好看哪!」坤展轻轻地拨着双手,作势要把两个女人分开些。
坤展的话引起娟娟的恼怒,她一手抚着脸颊一手指着惠文向坤展说:「把你老婆带回去教好再来。」
「妳以为妳是谁?赚吃的而已,月兑衣服像吃饭,照三餐来。」惠文指着娟娟说。
「X你娘!自己的丈夫不顾好却来这里当泼猴,别以为我喜欢坐他的台,妳看看他的穷酸样,一次只叫半打啤酒,他给的小费从不超过四百元,这种台谁要坐?蔡协理?哈哈!妳回去教教蔡坤展,协理不是像他那个样子的。不用说他,看妳就知道,要出门也换一件象样的衣服嘛!妳是做什么的?卖菜还是卖水果?」
娟娟的奚落是火上加油,惠文听了伸出双手抓住娟娟的头发猛力地摇着,她的嘴巴一直说:「不要脸的女人。」
阿Ban走到惠文的身后抓着她的肩膀向后拉,他的力气使得惠文不但放开娟娟的头发还向后退了两三步。
「不要不识相,这里是我们做生意的地方。」
「什么生意?见不得人的勾当!」惠文已经披头散发了。
「妳不要说这种话,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生存方式,妳应该管着他不要让他来,而不是来我们这里闹场,我要请教妳,我们错在什么地方?我们有营业登记证,也有缴税,我们错在哪里了?」阿Ban顾不得大厅已经围满员工和客人,他和惠文说了一大串。
阿Ban紧紧地看着惠文,他不疾不徐地说:「譬如他去五星级餐厅吃一客上千元的高级自助餐,妳知道他没有能力去吃那个,妳是该叫他不要去还是到人家营业的地方大声吵闹?」
很少人敢跟阿Ban回嘴,惠文几乎可算第一个。
阿Ban说得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