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提到「死」字!惠文不由得敏感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问:「人死是什么意思?」
佳佳对惠文连这么简单的俚语都不懂感到吃惊,她问惠文:「这句话妳没听过吗?」
惠文摇摇头。
「这是说若要解决事钱不是花钱就是出力,没有既不花钱又不出力的好事。」
惠文不想花钱,若能只花力气就能和蔡坤展做个了结是最完美的。然而她有什么力气?她连一个中介人都没有。
娟娟进来看到她们两个在谈话,警觉地问:「谈些什么?我的坏话吗?」
「没做坏事哪来的坏话?」佳佳白了娟娟一眼。
「最好没有说我的坏话。」
坤展趁惠文没有坐台的空档向她说:「老婆,在妳还没做出离婚决定之前妳要给我生活费,以及屡行同居义务,我要看看妳的『技术』有没有进步。」
惠文忍不住回他:「你去死吧!」
「吔!吔!注意妳的言行,什么时候学起酒家女的行话起来了?妳要小心喔,妳让我生活在恐惧之中,这点我是可以求偿的。」
(了断吧!这种梦魇要到什么时候?)有个声音在惠文的心中响起。
-人渣。(这句话是娟娟说的,还真不假。)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牺牲?为他背负的还不够多吗?夫妻的情义在哪里?我一个包厢挨着一个包厢的举起酒杯为的是什么?客人那张五百元的钞票而已,终有一天为了钱我也会成为一个附有标价的『商品』,为那个男人成为这种商品有意义吗?一点都没有。)惠文想着这些问题。
「娟娟,难道真的有不着痕迹的意外?」
「为什么没有?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蔡坤展有什么毛病?」
「他没毛病,有的只是好吃懒做、好逸恶劳。」
「妳当他老婆当假的?他有心脏病!」
「真的啊?我怎么不知道。」惠文很吃惊。
「他是不是搬点重的东西就很喘?」
惠文点点头。
「而且愈来愈严重?」
惠文再点点头。
「后颈酸痛、左手举不高?」
「妳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我跟他睡过,对于客人的生理状况我是非常注意的,我可不愿意客人死在我的床上。」
有那么一会儿惠文有些醋意,但这个醋意像西北雨,来得急去得快,快到地上看不到雨水的痕迹。
「心脏病!要吓死他吗?」
「妳以为有多大能耐可以吓死人?除非妳能呼风唤雨来个大地震或海啸之类的天灾,即使天灾也不一定吓得死人。干我们这一行必须要特别留意有心脏病的客人,很多客人为了值回票价会使用威而刚,所以超过五十岁的客人不能第一次就跟他出场,平常和客人谈话的时间要不着痕迹的问他有些什么疾病,这样妳懂了吗?」
「妳要跟他」
「白痴!我不会做没有赚头的生意,当然是由妳跟他去,我们只能帮腔。」
惠文一心想要摆月兑坤展,回想过去他把她骗得团团转,再想到她背负的债务,她已经不想再过充满恶梦的生活,她问娟娟:「要去哪里弄威而刚?」
「阿Ban有在卖,客人常跟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