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丁文翠皱紧眉头,今日她落得此下场,都是拜丁柔这个贱人所赐,现在,她竟然还敢让自己吞毒蜂,她疯了不成丫!
“三姐,我知道你会拒绝,所以……”丁柔眸光一冷,一手点在丁文翠的喉咙处,丁文翠顿时只觉得全身酥麻,不能说话,更不能动,只能不受控制的把嘴张的老大。
丁柔冰冷一笑,“三姐姐,让你自愿吃了这么恶心的东西,我这做妹妹的也的确有些不忍心,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害怕了,来,吃吧。”
丁柔带着金丝手套,从一个布袋里抓出一堆黑麻麻的毒蜂,毫不留情的按进了丁文翠的嘴里。
虽然丁文翠不能动,可并不代表她失去了感官知觉,毒蜂的尾后针并没有拔出,刺在喉咙鲜女敕的皮肤出,带着血腥的刺痛,随后,毒汁像是散开了一样,她的喉咙只觉得又麻又痒,最后,竟变成了无比的剧痛。
“唔……唔……”丁文翠瞪着惊恐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丁柔,丁柔莞尔道,“三姐姐,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您好好享用吧!”
语毕,丁柔将布袋中所剩的毒蜂悉数灌入丁文翠的嘴巴。
翌日清晨,丫鬟在发现丁文翠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浑身长满了水灵灵的脓包,似是一碰就会破一样。
丫鬟赶紧叫了四姨娘和大夫过来,四姨娘一见女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整个人恸哭起来,而大夫诊脉之后,只道是三小姐中了剧毒。
“四夫人,这次请恕老夫江郎才尽,三小姐鞭伤和脸上的刀伤还未痊愈,这又起了脓疮,恐怕以后……”大夫换说到一半便没敢再往下说,四姨娘此时情绪不稳,他不想火上浇油。
四姨娘这次也算是看开了,也并不追问,只是一味的哭泣。幸好,她还有个文茹,若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媲。
丁文翠醒来之后,便陷入了疯癫状态,不是抓着丫鬟变态的殴打,就是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肯出去,再就是披头散发的跑出去到处吓唬人。
丁进庭一怒之下将她送去了乡下,并命人看管起来,虽然四姨娘不情愿,可面对这样的女儿,她也无计可施。
这几房的女儿,除了是丁府的小姐,更是丁进庭日后平步青云的依托,现在,丁文翠容颜尽毁,又疯疯癫癫,自然对丁进庭日后的仕途发展毫无用处,权当是一枚弃子丢弃罢了。
送走丁文翠那日,除了四姨娘和丁文茹,只有丁柔到场。
她看着被堵着嘴,五花大绑的丁文翠,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丁文翠空有美貌,却不备智慧,若是她能早日回头是岸,也许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看着女儿被丢上简易的马车,四姨娘悲痛欲绝,整个人晕了过去,丁文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让人将姨娘送回了院子,自己则是陪着丁柔一路向荷西阁走去。
将丁柔送到了门口,丁文茹主动道,“走了这么一大段路,我也渴了,不知道五妹妹能然否让我进去讨杯茶喝。”
丁柔微微一笑道,“最喜欢四姐姐这样不请自来的,只是我这院子的东西向来粗陋,只怕四姐姐嫌弃呢。”
“哪里哪里,我害怕五妹妹嫌弃我讨人嫌。”
丁柔垂下眼睑,冲着红袖和谷清道,“你俩去烹茶,待会儿送到正堂来。”
红袖和谷清慢慢退下去,而丁柔则是拉着丁文茹走到正堂坐下。
虽是盛暑天气,但丁柔此时在府中炙手可热,再加上又是二姨娘掌事,所以正堂之中摆着一大盆的冰块,却也感觉不到热气。
可即便如此,丁文茹依旧如坐针毡,不多时,她的后背的衣衫就已经被汗水浸透。
丁柔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丁文茹,正了正姿势,道,“四姐姐可是有话跟我说?”
丁文茹猛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清亮的双眼,那双眼睛,似是冬日里清冽的寒潭,通透又冰凉,似是能看穿你的心一般。
“不瞒五妹妹,我今日来这里,是有事相求。”
丁柔笑笑,“一家子姐妹,有什么求不求的,四姐姐说说是什么事儿,若是我能帮得上忙,自然竭尽全力,绝不含糊。”
丁文茹闻言,从椅子上起身,走进丁柔,慢慢的跪在她脚下,丁柔一怔,立刻伸手去扶,而此时,丁文茹却开了口,“五妹妹,请你先听我说完。”
丁柔慢慢的收回手,“四姐姐有什么话只说就可,何必跟我行这样的大礼。”
丁文茹沉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欲言又止,随后道,“五妹妹,求你放我和四姨娘一条生路,日后,我们定会安分守己,绝不会与你为难。”
丁柔看着丁文茹递过来的虔诚眼神,故作不明所以的笑了笑,“四姐姐这话我怎么听不大明白呢。”
“三姐看不透,但不等于我看的不真切,我知道,五妹妹并不是凡人,三姐姐得罪了五妹妹,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可是我恳请五妹妹,以后不要再对她下手了,三姐容貌被毁,全身溃烂,在外人眼里,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五妹妹就留她一条命,就权当是可怜了一只小猫小狗也好啊。”
看着丁文茹布满泪痕的小脸儿,丁柔的心里闪过一瞬间的怜惜,不过随即,那一点点的柔情又变成了锋利的冰凌。
她不该对任何人有感情,不过,现下丁文翠整个人都废了,她倒是不屑于跟那样的人动手,省得把手弄脏了,回头不好洗。
丁柔微微一笑,眼里划过一丝冷意,“四姐姐放心吧,三姐姐以后会平平安安的,但如果有其他人想对她下手,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你今日跟我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过。三姐姐,若是无事,我得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丁文茹感激的望着丁柔,随即从地上爬起来,言辞恳切道,“谢谢五妹妹,谢谢五妹妹。”她心中有数,丁柔口中所指的其他人,便是大夫人。
大夫人向来睚眦必报,上次丁文翠在向老夫人投毒的事件中临阵倒戈,她必然怀恨在心,虽然眼下她在府中不备权势,但若是想除掉一个关在乡下的丁文翠,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来的简单!
“都是姐妹,还说什么谢不谢的,显得生分了。”丁柔依旧坐在正堂的椅子上,纹丝不动。
丁文茹含泪微笑,冲着丁柔行了个礼后,高高兴兴的跑了出去。
红袖正好端着烹好的茶走进来,看着四姑娘脸上怪异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小姐,这四小姐是怎么了?哭不哭,笑不笑的,奇怪极了。”
丁柔笑着摇摇头,“这四姐姐倒是个实诚人,不过摊上这样的母亲和姐姐,也真够命苦的。走吧,去老夫人那儿。”
诗意楼
老夫人倚靠在榻上,丁柔跪在她身前,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在老夫人的腿上做着按摩。身为特工,什么行当都要熟悉,她了解人体的穴位,所以每每能让丁文翠该闭嘴的时候就闭嘴。
老夫人和蔼的笑了笑道,“你这孩子真是孝顺,只是整日里跟我这个老婆子在一起,不觉的无趣吗?”
丁柔乖巧的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皓齿,手上的动作没停,“老夫人,你是我的祖女乃女乃,我孝敬你是应该的,而且,过去柔儿疯疯傻傻的,也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现在,就当是我表表孝心,补偿补偿过去的错漏吧,怎么?祖女乃女乃该不会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吧。”
罗妈妈在一旁笑道,“五小姐这话可说错了,你每次过来,老夫人都高兴的不得了,笑的嘴都何不拢呢,这不,昨个儿老夫人还说,皇上要宴请群臣及家眷,要带着您去呢。”
丁柔闻言,手上一顿,微微的低了头,眼神中难免露出了些许惭愧。
“怎么了?这是不愿意么?”老夫人问道。
这一大家子的女眷可都抢着要去呢,都想在宴会中觅得一位有才有品的金龟婿,怎的这五姑娘看起来这么为难?
“那倒不是。”丁柔小声回答,“祖女乃女乃,不是柔儿不想去,只是怕去了到让父亲丢人,前阵子我为七皇子跳河自尽的事儿让父亲扫了颜面,虽然事后七皇子也承认是误会,但是事情已经传开了,对父亲到底是有些影响的,二来么……我这么寒酸,也没有能进出宫廷的衣服,出去了,只会给咱们丞相府脸上抹黑,所以,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夫人立即执起丁柔的手,怜惜道,“你这孩子,总是愿意体谅别人,可别人竟是把你往死里陷害,你放心吧,有我在,别人说不出什么来!”随后,老夫人转头对罗妈妈道,“去绣馆选两匹上好的料子,让绣房那头按照五丫头的身量连夜赶出一套衣裳。既然是宫廷宴饮,就不能失了体面。”
“罗妈妈请留步。”丁柔叫住转头要走的罗妈妈,随即双膝跪在地上道,“祖女乃女乃,您对柔儿的厚爱,柔儿心领了,可是这样一来,柔儿恐怕又会成为府上的众矢之的,上一次夜交藤的事情已经让我胆战心惊,殊不知大夫人和长姐可能就是因为您过于疼爱我,才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才会那样的陷害我,所以,老夫人,柔儿恳请你,不要让我去了。我宁愿替老夫人您在府中烧香拜佛,也不愿意卷入是非之中。”
老夫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心里也明白,夜交藤的事情与其说是周氏和丁文音让丁柔受了莫大的屈辱和委屈,恐怕让这孩子更加难过的,是丁进庭的处理态度。
“孩子,我知道那件事你心里委屈难过,可是眼下,周氏的母家势强,就算你父亲想发落了周氏,也会有所顾忌,你也看见了,自从那件事以后,你父亲便再不踏入碧清苑了,即使是初一十五,他也只是在那里坐坐就走,不曾留宿,你是懂事的孩子,应该体谅父亲的难处。”
丁柔抿了抿嘴唇,抬起垂下的眼睑道,“祖女乃女乃放心,柔儿一切有分寸,断然不会让父亲为难。”
老夫人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孩子。”
红袖听从丁柔的命令,却府上的绣院取了料子,裁衣的师傅在荷西阁等了半晌,却依然没见红袖的身影,丁柔不觉得有些奇怪,荷西阁距离绣院并不远,红袖怎么去了这么久?
索性,丁柔直奔着绣院寻过去。
丁府的绣院是专门为夫人小姐裁制新衣的地方,寻常人是不准进入的,特别是粗使丫头,他们手粗脚粗,万一碰坏了里头的料子,就算搭上性命也配不起。
丁柔缓缓的向里走着,在回廊的转角处,却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也走进了绣院,是丁文音。为了避免口舌之争,丁柔想想,转身便走,可才转过身来,就看见不远处的廊下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竹花纹的袍子,五彩夹丝腰带上挂着一方碧绿经营的美玉,那不正是丁进庭的二儿子,丁守业么!
一想到他辜负了林梦瑶,差点让那个傻女人跳楼自尽,丁柔就恨得牙痒痒!
此时,丁守业正堵住了一个姑娘的去路,丁柔眯着眼睛仔细一瞧,被堵住的丫头正是红袖,原来,这丫头久久不归,是被这个色鬼堵住了!
丁守业背对着丁柔,所以并未看见她。
此时,他手里摇着折扇,语调略带轻佻,“红袖,你走的好快呀,本公子在后头叫你都没听见吗?还得我差点追丢了佳人。”
红袖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给丁守业行了个礼,“禀告二少爷,奴婢这是要给五小姐送料子做新衣呢,五小姐催得紧,所以奴婢走的快了些。”
闻言,丁守业笑笑,“我听说你被老夫人派去服侍那个傻子了,啧啧啧,老夫人也真是的,怎的让你这样貌美的小人儿去照顾那么一个废物!红袖,不如我跟老夫人说说情,拽你走出那死人坑,如何?”
红袖并未多看丁守业一眼,语调冰冷道,“奴婢在荷西阁过的很好,五小姐对奴婢也如亲姐妹一般,所以,真的不必麻烦二少爷费心了。”
被这样直白的拒绝,丁守业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下巴上的那颗黑痣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不过,想要gou-引像红袖这样冷漠清高的女子,自然要下一番功夫,所以,丁守业压住心中的怒气,继续道,“咱们丁府虽说有个绣院,不过我听说这里绣娘的绣工与你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我有时候就纳闷,怎的红袖姑娘就生了这么一双巧手呢?”
丁守业一边咋么着嘴巴赞叹,一边伸手去抓红袖的玉手,纤纤玉指,被他这么忽然一抓,红袖顿时大骇,她急急忙忙的缩回了手,快速的往后退,略带惊慌的一双眼睛盯住丁守业。
红袖的那只玉手细腻鲜滑,丁守业仅仅是一碰,立刻春心大动,再见她那副受惊了的可怜模样,更是不能自已,他上前几步,柔声道,“红袖,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对你的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红袖此时满脸通红,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儿,哪里听过这么chi果-果的情话。
虽然心里气恼,可碍于眼前的人是二少爷,她还是细声细语道,“二公子,请您自重,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无福伺候二公子,请二少爷速速让出路来,若是奴婢回去晚了,五小姐可要怪罪了。”
丁守业不以为然,“红袖,那个傻子有什么可怕?莫不如,你就从了我吧,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以后的荣华富贵少不了你。”
身后的丁柔不由得嗤笑,这一番话,绝对是用来骗鬼的!
自己的娘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丁家世代为官,当初连个通房丫头的名分都不肯给娘,现在丁守业口里的荣华富贵?我呸!
红袖又气又羞,本想大声怒喝,可想想自己的身份,再想想若是被外人见了,也会说三道四,最后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二少爷,虽然红袖出身微寒,却也是清清白白做人,从不想攀龙附凤,二公子出身高贵,又得老爷垂爱,怎的说出这种没规矩的话来,若是张扬出去,往后让红袖如何做人?公子你又如何面对老爷夫人?请公子速速让开。”
撇去风流无赖的性子不说,丁守业出身世家,虽然长相不济,但凭借丞相府二公子的身份,再加上会卖弄文采,古风弄月的本领,他也赢得了不少少女的芳心。
他玩过的女人不少,可他偏偏就是喜欢红袖这种欲拒还迎的良家少女。她不似欢场之中的女人那般懂得逢迎,骨子里甚至有点倔强,可这种调调,却让丁守业倍感***。
他对女人向来有耐性,多少女人就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中乖乖就范,可唯独这个红袖,任他巧舌如簧,死活不上钩。
磨了这些日子,他的耐性也就耗尽了,再加上红袖方才那一番严词拒绝,丁守业顿时不悦。
他拧着眉头道,“红袖,你是个聪明人,前阵子我听二姨娘说起,为了减少府中的开支,要辞去一帮侍婢,若是你识趣,我便让二姨娘把你留下,若不然,你就等着被赶出丁府吧!”
红袖微怔,她知道丁守业的目的,可却没想到他竟是个如此卑鄙的人。
她家中还有父母需要赡养,如果此时被赶出去,她该怎么维持家里的用度?
见红袖为难的低头不语,丁守业心中顿生得意,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若不是家教森严,他早就霸王硬上弓的要了这丫头的清白之身。
丁守业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一见红袖哀怨中带着一些退缩,他立刻知道自己的威胁管用了,若这个时候自己不下手的话,来日她态度再度坚决起来,可就不好办了。
这么想着,他便倾身想把这清纯无比又招人疼的小丫头抱在怀里狠狠蹂-躏一番,只要他毁了她的清白,以后,揉圆了搓扁了还不都随他么。
可谁知,他的肩膀刚刚一耸,身后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妹妹给二哥请安。”
丁守业本来就做贼心虚,眼下又有人给他请安,他顿时身子一僵,回过头去一看,这不是丁柔么!
顿时,他舒了口气。
被一个下贱皮子破坏了好事,丁守业自然怒火中烧,“丁柔,你没事儿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暴怒的语气并没有让丁柔惊慌,她前世特工组织的顶级特工,连杀人手都不曾抖过,还会怕丁守业这种拼着人皮的禽兽么。
她恭敬的福了福身子,道,“二哥前几日刚回来,因为妹妹的身子弱些,所以一直都不曾给二哥问候,想来真是失了规矩,这几日妹妹的身子渐渐好了,就赶忙过来给二哥问好。”
这一番话谦卑有礼,倒是让丁守业发不起火来。
这种尴尬的场面,倒是让他忘了平时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的呆女,此时此刻到变得巧舌如簧了。
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红袖,丁守业的眼底闪过一抹恨意,他冷漠的推开丁柔,扬长而去。
心愿不能达成,丁守业自然恨恨的不甘心,忽然,一个歹毒的念头钻进脑海,“臭娘们,你不让老子如意,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等着吧,总有一天,老子让你跪在地上求我上了你。”
“小姐!”红袖上前,紧张又感激的道,“这二少爷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小姐得罪了二少爷,恐怕以后少不得受他的排挤呢。”
丁柔不削的睨了一眼丁守业的背影,这样德行卑劣的人,她怎么会怕?
“哼,说不定以后谁排挤谁呢,红袖,今日是我看见了,可以为你解围,若是哪日我不在你身边,我真怕你会被那畜生糟蹋了。”
红袖抿了抿嘴唇,如果今日不是丁柔及时出现,她真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
“小姐,红袖日后躲着二少爷就是了。”
“躲?他有心玷污你的清白,岂是你想躲就能躲的过去的?”
红袖的小脸儿顿时一白,“小姐,那我该怎么办?”
丁柔转过头,眼神诡异的看了一眼红袖,又忽地呵呵一笑,道,“红袖,你在丁府中可算是样貌出众的丫头,想要除去丁守业,还得用美人计!”
“美人计?”红袖不明所以的瞪圆了眼睛,脸色一红,恼羞成怒道,“小姐,难不成你想让红袖……”
“傻丫头,我哪里会将你往火坑里推!过来……”
丁柔冲着红袖招招手,红袖附耳过去,听了丁柔的计策,脸上竟扬起了同样诡异的笑意……
丁柔这头刚和红袖交代完,从远处便传来了脆生生的声音,“哟,五妹妹也来选料子呀!”
往后一看,却见丁文音款款而至,脸上还带着嘲讽的笑意。
经过红袖身边,丁文音瞟了一眼她手中捧着的丝绸,不削的翻了个白眼儿,“什么人就该配什么料子,你这样卑微的身份,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
红袖想抢白几句,却被丁柔扬手拉住,她看了一眼丁文音侍婢捧着的大红色的料子,轻轻道,“姐姐这些料子是为了宫廷宴会所准备的吗?”
丁文音瞟了丁柔一眼,道,“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听说老夫人亲口下了意旨,说不让母亲和长姐去参加此次的宴会,现下一看,倒是我多虑了。我还要恭喜姐姐,终于达成所愿,能进宫了。”
闻言,丁文音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你这是在故意嘲笑我吗?”
丁柔轻笑,一脸无辜,“妹妹怎么敢嘲笑姐姐呢?妹妹只是想恭喜姐姐罢了,姐姐素来心有七窍,看来真是想多了。”
丁文音咬了咬牙,俏脸因为愤恨而微微扭曲着,不过在看到红袖手里素净的料子时,得意一笑,“妹妹看来真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难道不知道宫廷宴会向来注重气派,身上的衣服自然是越艳丽越好,你这样素净,恐怕会丢了丞相府的脸。”
对于丁文音尖酸刻薄的话语,丁柔不以为意,脸上并未有怒色,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意,“妹妹虽然不知道宫中礼仪,但却也是老夫人钦点了要去的,总比不过有些人死急白咧的去好啊。”
“你!”丁文音被气得嘴唇颤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瞪圆了眼珠子,狠狠地的盯着丁柔,许久,她才对身后的侍婢狠狠道,“我们走!”
看着丁文音那怒气冲天的背影,红袖万分解气的道,“哼,大小姐向来嚣张,没想到今天也有吃瘪的时候,真是痛快!”
皇帝宴请百官是大事,天色才一放黑,丁进庭便带着家眷上了马车。
大夫人一房人是老夫人点名不让参加的,可是方一出来,老夫人便看见妆容精致的周氏和一身华服的丁文音站在马车旁。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犀利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丁进庭面有难色道,“今日周国公府邸来人传了话,说是许久没见到女儿了,所以,儿子才……”
“好了,这都是应该的。”老夫人随即扬了扬手,她年过半百,这点事情自然看的透彻清楚,定是周氏捎了口信给自己的母家。
见老夫人走出来,周氏带着一双儿女首先跟着行了礼,随后道,“母亲,车马已经备下了,人也来齐了,咱们这就走吧。”
老夫人扫视了一下众人,并为见到丁柔的影子,于是道:“等等,还有人没到。”
“还有谁?”丁文音好奇的问道。
“大小姐太健忘了,皇上此次宴饮百官极其亲眷,可说明了是要带上所有家眷和子女的,五小姐还没到,咱们这丁府的人就不算齐全。”罗妈妈在一旁解释。
丁文音的脸色顿时一沉,握紧了手里的香扇,狠狠道,“那个贱蹄子也配入宫吗?连件像样儿的衣裳都没有,恐怕会贻笑大方的。”
而此时,丁柔也迈着碎步从正门走了出来。
“柔儿给各位长辈兄姐赔不是了,竟然让这么一大帮子人等着我一个。”
这一声柔柔的歉意之声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不由得,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今日,丁柔就穿了一身白色的极地灯笼袖长裙,款式是现下京城最流行的,那料子里有荧光丝线穿插其中,在夜色之下,一闪闪的发着亮光,在绸缎之上,覆了一层薄若蝉翼的轻盈冰纱,凭添了一种朦胧之美。
裙摆在轻盈的步伐下摇曳,行动之间,多了几分妖娆和灵动。
再看发式,并不算是华丽,只是将秀发错落的挽在脑后,发间错落的插着乳白色的珍珠碎花,宛若夜空里的星光,几缕额前的秀发垂在眼前,随着轻风飘摆,倒是让丁柔稚女敕的小脸平添了些成熟的妩媚。
老夫人看了丁柔一眼,眼前顿时一亮,笑着赞美,“人是衣服马是鞍,这五丫头平日里穿的素净,今日打扮起来,倒是璀璨夺目。看来,以后要多打扮打扮才是。”
丁文音不由得咬了咬牙,今日她为了成为宴会当中的佼佼者,可是花了所有心思并下了血本打扮,光着这身华服就用了几百两的银钱,可这风头却被丁柔这个贱蹄子抢了去。
丁守宗见妹妹恨得直咬牙,在她耳边低声道,“现在你气的什么劲儿,到了宴会之时,为兄自然会让这个贱丫头出丑。”
丁文音的脸色这才微微有了好转,丁守宗向来足智多谋,若说他会让丁柔出丑,那便一定会,自己等着看好戏便是了。
上马车之时,丁文熙主动要求要和丁柔一辆,以显示姐妹情重,丁柔笑了一下,阖府上下的兄姐避她唯恐不及,这二小姐怎么就非要凑到自己身边来呢?不怕沾了晦气?
不过,她倒是也没有拒绝。二人上了马车不多时,丁文熙便开口道,“五妹妹天资聪慧,但是再聪慧的人,也会有马有失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