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晚裳回了灶台旁,便准备生火。
鹦哥恰巧飞来,哼唧两声道:“笨丫头!笨丫头!”
聂晚裳心情不是大好,便道:“走开!”
鹦哥儿却看着她,转身飞走。方飞出两步远便转过来叫两声:“笨丫头!笨丫头!”
如此重复几次,直叫聂晚裳觉得自己被一直八哥儿嘲笑,恨恨道:“你这笨鸟儿!”
随手拿过身边的柴草放进灶台下方的空洞内。
若不是她博览群书,见过画儿上农妇添柴生火的样子,是以她能认出农家灶台,还有添柴的灶坑。
几根硬木被她置进灶内,取出火折子,却任她怎么点火都生不起来。
鹦哥儿不知从哪儿又飞了回来,见聂晚裳急成那副样子,又是一阵恬躁的叫声:“笨丫头!笨丫头!”
聂晚裳竟不知哪儿来的脾气,对着鹦哥儿道:“你个忘恩负义的,这会儿倒是嘲笑起我来了,有本事你来啊!”
无非是调笑鸟儿的一句话,哪知鹦哥儿竟飞到柴草垛旁,用爪子嘴巴衔着细碎的干柴置在灶坑里面。
“你做什么?”聂晚裳不知其中缘由,以为它是捣乱。
然而,每当聂晚裳准备将那些碎柴取出,鹦哥儿却像疯了一样的啄着聂晚裳的头,引得聂晚裳有些惊惧。
便是这样来回几次,灶坑内的碎柴多了起来。
鹦哥儿从聂晚裳手中夺过火折子,“噗”的一声,将灶内干柴点燃。
不想这一次,居然成功了,火势迅猛,竟引得聂晚裳一阵轻笑。
“累死了!累死了!”鹦哥儿叫了两声,竟不理聂晚裳。
聂晚裳好奇,更觉得鹦哥儿的灵气非比寻常,便上前道:“你怎么会这些?”
“笨丫头!”鹦哥儿却站在锅盖上的把手上,不看聂晚裳。
聂晚裳轻笑,不想这次竟被小小一只鸟儿给取笑了。
便是聂晚裳好笑的逗弄鹦哥儿的当口,药婆从房间里出来,轮椅轰隆隆,声音特别的大。
药婆在看到聂晚裳的样子时,竟破口道:“你这笨丫头,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聂晚裳见此又是一愣,便是在宫中最落魄的日子,除了聂念瑶也没有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骂她,是以她很难适应。
药婆道:“你是要毁了我这会儿吗?”一边骂着,一边聂晚裳这方向过来。
聂晚裳回过头去一看,原是不知什么时候,灶里的火势蔓延到了外边,将聂晚裳未填进灶内的柴火也给烧着了。
猛地想起监牢内与珍太妃的种种,她心头重重一颤,在看到火势,却不敢动弹了。
“你……”药婆狠狠的啐道。手中一根手杖被她捶在地上,咚咚作响。
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还需要手杖做什么?
聂晚裳在注意道这些的时候,忍不住想。
药婆运用内力,又是凭空伸手,却见井中的水如同有灵魂一般,划出一个拱形的弧度,落在聂晚裳身边。
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灭火仅需那么少许的水就够了,而多数的水,全被药婆控制,浇在了聂晚裳头上。
聂晚裳一个激灵,便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上重力极大,瞬间全身湿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