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日头毒,二人便寻了阴凉处,聂轻鸿捉来野鸡烤食,只是无作料,味道虽香却腻,聂晚裳随意吃了几口聊以充饥,其余的全然喂了那头小狼。
这狼儿现已经能吃些肉食,倒是让聂晚裳高兴了一把,一旁的聂轻鸿似是不满,对着狼啐道:“你个畜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咱们晚裳公主的怜惜!”
小狼却是有意回应一般,越发的晃动着脑袋,吃得更香。
聂晚裳却道:“我怜惜他,不外乎亲眼见着它父亲与你搏斗的场面,如今它可算是无亲无故了,这里头咱们也有份儿!”
见着聂晚裳神似悲切,聂轻鸿忙道:“你怎么就想得多?往后好生养着就是了!”
聂晚裳轻笑,岔开话题,随意聊着,小憩一会儿,便出发了。
聂轻鸿抱着聂晚裳,两人一路飞奔,他架的轻功倒不是多上乘,也只能走走停停,一路上倒是见着不少的好风景。
直至日头偏西,两人放走到山林边缘,远远的竟能望见巍峨的皇城,散发着几分肃杀的意味。
“这会儿的把守定然森严!”聂晚裳望向那头,思及起当初云祁与温玉的搜查,断言道。
聂轻鸿点头,将两根手指掐在一起放置嘴边,吹起口哨。
不多时便飞来一只白色信鸽儿,摘下手中一枚戒指,挂在信鸽儿的腿上,便将信鸽儿放了。
“剩下的事情已经断算好了吗?”聂晚裳轻轻问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儿。
“你放心就是了,一切有我!”聂轻鸿自是猜出她的心思,反手将她搂在怀中:“你担心的事情,亦是我担心的!你放心我会给你给交待!”
“什么交代呢?这次回去凶多吉少,你注定是要与我母妃较量,你们……你们!”聂晚裳推开聂轻鸿的怀抱:“你们谁受到伤害都不是我所想见到的!”
远处,一群骏马奔腾,带起一片烟尘,浓烟滚滚,好生壮观。
“你看见了吗?”聂轻鸿指向那出:“那是寻云啸天的队伍,不回去你和我都得死在皇城外面,永远没有见天日的机会!即便你心里向着你母妃,你也得想想陵兰的江山,那可是父皇的江山,你不为我,你也得为父皇着想啊!”
聂轻鸿说这话时,眼睛望向远处,语气极是平静,只是聂晚裳清楚的看见他眼眶竟然红了。
“我不知道!如果父皇没有将令牌的秘密告知我,你会不会还留着我?”聂晚裳颓败的蹲子,太复杂了,她所遇见的事情实在是复杂,如同将她置在谜雾中,分不清方向。
她究竟该信谁?
聂轻鸿矮身搂住她单薄的身躯,小声道:“你可以不信朕,但是别忘了你已经是朕的女人,即便有再多的疑惑,都得放下,只能听从朕的安排,放心,朕不会弃你于不顾,这是朕给你的承诺,可若是让朕知晓你有二心,朕也决然不会饶恕了你!”
一声声低语,致使两人看似亲密无间。
远处的官道上已然又有一批马队像这方急奔而来,聂轻鸿恢复一贯邪肆的笑脸,负手而立,冷眼看着来人。
聂晚裳知晓,她俩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条血脉,还有更多说不清的东西。
浓烟滚滚,一群黑衣人英姿飒爽,却不得不对聂轻鸿行跪礼,迎了他们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