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轻鸿嘻嘻笑着,忽而起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先等等,晚会儿朕在来陪你!”
话音方落,便已经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聂晚裳一阵失落,心知此刻温存不过是个假象,待两人回宫之后,一切将会化作泡影,在无可能。
依稀听见那方莺儿娇媚声音,房门应声而落,紧紧关闭,再看不出有门的样子。
眼皮渐沉,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迷蒙中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奈何身子疲乏的很,怎么也打不起精神一探究竟。
感觉到身子渐暖,聂晚裳本能的向热源靠去,耳边似有似无的听见一声呢喃。
“裳儿!以后不论朕做了什么,都不要怪朕好吗?”
做什么?
心头一紧,便沉沉的陷入梦中,不可自拔。
***
夏日闷热,门前一池荷花开得正艳,一池粉莲,透着无限生机,引得聂晚裳一阵烦闷。
来晋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进来聂轻鸿也不知整日在忙什么,两人竟是自从搬进王府,便在没有见过面。
聂晚裳整日神情恍惚,心里总是不知在盼着什么,盼来盼去的,最后终究还是失望。
这日坐在门前荷花池旁,眼睁睁的看着一池荷花粉红一片,开得寂寞。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莲。
多希望,
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还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
现在正是,
最美丽的时刻,
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后,
谁人知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
不是来得太早,就是,太迟”
口中喃喃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话,几许惆怅上心头。
“公主这是怎么了?”素心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进过几日的救治,她面容倒是不那么狰狞,却依旧还有未清的疤痕。
聂晚裳羞哧一笑:“我哪有干什么!不就是赏花吗?”
素心亦向池中看去:“夏日莲花开的当真是艳丽,清丽月兑俗,完美无暇,这会儿正是它们的时间呢!”
聂晚裳眉头轻皱,反道:“便是她们的时间又怎么样?无人捧场,只能寂寞的绽放美丽!”
素心并未像往常一样软语安慰聂晚裳,反而自顾道:“便是无人捧场,美丽的东西毕竟还是美丽的,一旦有了瑕疵,便永远无法补救了!”
听她口中的叹息,聂晚裳方发觉,此时此刻,真正需要安慰的人并非自己。
转头看向素心那双哀怨的眼睛,一时竟无言以对。
反而素心转而笑道:“公主这次怎么,如此伤春感秋的,到不似以往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了!”
聂晚裳暗自哑然素心态度转变之快,暗道自己的城府竟是及不上她,心下不免警惕,却还是忍不住将心中所想的事情问了出来:“本宫觉得你面上的伤不似你自己弄的,你能说与本宫听吗?”
素心自然明白聂晚裳的意思,反问道:“公主以为呢?不论是怎么弄得,既已成事实,何苦纠结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