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晚裳莞尔,既然两人心中皆有哀怨,便是在论,也论不出个所以然,索性随他去吧。
“公主不热吗?”素心小心问道。
聂晚裳眼盯着那方一只飞舞的蝴蝶,答非所问:“那蝴蝶那么小。怎么飞过那么大的一片荷花池!”
素心寻眼望去,只见那是一只黑色蝴蝶,阳光照射在羽翅上面,折射出五彩的光。
“好美!”素心叹道,又看了看聂晚裳凝神的脸庞,小声道:“蝴蝶之所以飞得过这荷花池,全然是因为对岸有属于它的那朵花!”
属于她的那朵花?
那么属于自己的那朵花在哪儿呢?
正待感慨,却听见一阵娇笑声传来,寻声望去,却是见着那方一队人,为首的正是聂轻鸿,心头一阵悸动,却又看见他身边那抹娇媚身影。
莺儿,她竟然伴在他身边,而从未在看过自己一眼。
心中猛地疼了几下,聂晚裳索性转过身去,不想理会。
“哼!如此恃宠而骄,全然当自己是娘娘了不成?”
素心看出聂晚裳的心思,眼色暗了暗,出言道。
聂晚裳转身直直的盯着素心,引得她一阵战栗,然而,终究是无力的转身,置身事外。
其实,她想置身事外哪儿有那么容易,不过是伪装罢了。
伪装,不在乎这些。
她怎么会不明白以素心沉稳的性子,断然不会说出方才那般的话,而她说了,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借自己的手,除了莺儿。
聂晚裳心知素心的脸,多半是莺儿造成的,是以她心中有恨,然而与聂晚裳自己,却全然没有出手的必要,她只是个公主,永远的公主,不会成为聂轻鸿的谁。
既然心中知道这一点,她便强行命自己看的开了。
那方众人早已经没了踪迹,聂晚裳低头准备回去,迎头却见莺儿已经向这方过来。
聂晚裳心头一阵烦闷,眉头轻轻皱起。
然而,莺儿竟似全然未见到她一般,径直侧过身去,未看聂晚裳一眼。
“大胆!”聂晚裳喝道。
她端的是受不了这般无礼之人,先前对她不过是厌恶,这会儿当真是气恼了。
莺儿转过身来,表情似是好笑的问道:“你是在与我说话吗?”
聂晚裳昂头,不与回复。
莺儿见了更恼:“我是直属皇上的!何须向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行礼?”
聂晚裳诧异:“这话可是皇上说与你听的?”
莺儿得意:“皇上说没说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不在乎你不是吗?”
她先前以为眼前的公主是皇上胞妹,心中还是存了几分忌惮的,然而,那日听组织内的人探道,皇上的胞妹尚在公主,倒是晚裳公主与皇帝随行狩猎,行踪不明了。
如今谁不知道,皇上与珍太妃势同水火,誓不两立,那晚裳公主夹在中间,已然没了能耐,全然不似先帝在位时那般尊贵,是以,莺儿觉得,这晚裳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不如自己的。
聂晚裳冷笑,又是个拜高踩低的,原先她是不想出手对付她,然而现在却是她不必出手对付她,冷眼看着一副洋洋得意的女人,聂晚裳暗道悲哀。
突然,原本芷高气昂的人,突然矮身跪下,还楚楚可怜道:“公主恕罪,奴婢该死!”
聂晚裳暗道她会见风使舵,转身看去,聂轻鸿果然正饶有兴趣的往这边过来。
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