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丹刚跨进工作室,就受到了极其盛大的欢迎仪式,三个小助理,排成一队,齐刷刷的鞠躬,虽然没有安小然这么明显的来意,但阿宽和小艾也是冲着简丹的知名度而来,这一点,那天在学校面试的时候,他们已经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
简丹对他的小助理没有任何不满,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努力。沈思年接过简丹给大家买的礼物后,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把礼物分给大家。其实,也没什么可挑的,男人给领带,女人给香水,就这么简单。
简丹到楼上把他的设计图拿下来,召开了JAN成立之后的第一次会议,时间紧迫,靠他一个人,即使有图也来不及,AMAY主动要求加班,给他打下手,文森不怀好意地也参了一脚,引来AMAY的白眼。沈思年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两个人啊,一个是为了跟简丹单独加班,另一个,是为了不让他们单独在一起,文森这个变态,难道他觉得很好玩?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恶作剧?他自己花心成灾,就不准别人用情专一?沈思年不得不同情可怜的AMAY。
沈思年刚开始同情好不容易有机会跟简丹一起加班,又被搅黄的AMAY,但是,不过是五分钟的时间,她不得不开始同情自己,所有人都举手要求加班,除了她媲。
简丹一脸不屑:“你就这么没上进心?这么没觉悟?”
沈思年讪讪地笑了笑:“我留下来又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会帮倒忙。”
确实,她是个十足的外行,是帮不上什么忙,简丹宣布,除了她和安小然,还有小艾,其余人员,今天准备通宵。
这时,AMAY不乐意了,凑到沈思年身边:“要不要陪我加班?丫”
沈思年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三个大男人:“有他们在,你不用害怕的。”
“就是因为那两个臭男人也在,所以才要你陪我。”
沈思年晕倒,这样都行?她犹豫了。
“想不想要婚纱了?”这是威胁啊,赤/果果的威胁!为什么她总是被人威胁?对她的软肋,还一抓一个准,她这次真就没辙了,打了电话回去,何瀚宸那关是过了,但她听到朱亦芝的不理解,她说,女孩子经常通宵会导致生理期紊乱,对她的孙子会有影响,要是她再这么不爱惜自己,就别干了,回家专门生孩子。
这不是真把她当成了母猪吗?沈思年一个哆嗦,马上挂机,然后给他们几个叫外卖,晚餐过后,她去超市买了一堆吃的,包括晚上的宵夜和第二天的早餐。接着,他们忙他们的,她玩她的。登上QQ,看到了一打留言,都来自牌友TOMY,原来,她那天放了他鸽子,他苦苦等了她整个通宵,犯罪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见他的头像暗着,沈思年这才鼓起勇气回了N条对不起。
发完最后一条对不起,TOMY的头像一下子亮了,他问她:今天又加班?
沈思年回了句:嗯,可是我今天不想玩牌。
然后,TOMY出乎意料地没有发火,而是问她:怎么了?心情不好?
沈思年哀怨地看了一眼桌子底下的杂志,想想纸是包不住火的,她这次的行为,确实损害了JAN工作室的形象,那样高贵的礼服,让她这么一弄,减了不少分。简丹应该是还没有发现,可他总有发现的一天,想想TOMY也不是她生活圈子里的人,沈思年就对他大吐苦水:我在一家服装设计工作室上班,我老板很好心地借我一条很高贵的裙子,我搭了一条很廉价的项链,我的照片还上了杂志,要是被我老板看到,我就完了。
TOMY过了三分钟才回的信息,他说:放心,你不会有事,能借衣服给你,说明你老板应该人还不错。
沈思年更哀怨了:人是不错啊,但是,有点锱铢必较。
TOMY:相信我,没事的。
沈思年发了一连串哭脸,TOMY却发了一个笑脸:想玩什么?我陪你。
沈思年随口说了一句:连连看。
TOMY还真的进了连连看的游戏,然后把房间号发给了她,他一个大男人,居然玩连连看,还玩得比她好,这让沈思年情何以堪?
两人大战了几十回合,时间一晃就到了后半夜,文森那家伙,干的活最少,却是第一个喊饿的。TOMY说第二天有个重要的会议,不能陪她通宵,沈思年也不缠着他,毕竟素不相识,牌友做到他这个份上,已经算很不错的了。她放下鼠标,把在超市买的意大利面加热了再配上橙汁给他们送去,好在,设计师们虽然生活习惯怪异,但都不挑食,很好伺候。
AMAY吃得很少,就这么几口,还是被简丹逼着才勉强吃下去,文森在一边酸溜溜地故意端着盘子跑到沈思年身边,他问:“你自己怎么不吃?”
沈思年指了指她的抽屉,满满的一抽屉零食:“我有存货。”
文森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突然说起了夏萝拉,说她是个倒霉的女人,明明缺钱,却因为一时失足,被迫跟戴一天绑在了一起,戴一天虽然是当红男艺人,收入也不会少,但并不见得对她有多好。
沈思年拆了包薯片,随口附和:“那是她的事,娱乐圈的水太深,不是我们能看得透的。”
“哎,早知道就晚几天跟她分手了,她那弟弟啊,真是命苦,不知道医药费”话还没说完,简丹就过来抓人,文森只得端着盘子回去继续打下手,在简丹手里,他也只能打打下手。简丹瞪了她一眼:“沈思年,以后要是再乱搭配我的衣服,你就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
沈思年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睡意全无,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桌子底下的杂志,明明都还在,他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砚台打电话来,说靳氏那款项链,被你这么一戴,销量爆增,沈思年,你也真想得出来,用我的礼服来衬托那条破项链,你要报答砚台,也不用把我当垫背吧。”简丹看上去很不开心,沈思年只好很自觉地点头,“我以后不敢了。”
说完,简丹回到了工作区。
沈思年望过去,礼服已经基本成形,但对于林小云苛刻的要求,简丹又作了改良,礼服上的点缀物,才是重头戏,这后半夜有他们忙的了。
沈思年心里郁闷得很,最近真是事事不如意,记得刚才打电话回去的时候,何瀚宸多次强调他没有那么早睡,于是,她拨通了他的电话,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跟他说说话。过了好久才被接起,那头的声音嘈杂得很厉害,几乎听不清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人在争吵着什么,那个人的声音又好熟悉,她捂住另一边耳朵才勉强听到何瀚宸的声音,他说:“我过一会儿打给你。”
沈思年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她怔怔在看着手机屏幕,这是他们相知之后,他第一次主动挂她的电话,他是怎么了?平时除了偶尔通宵看剧本,何瀚宸生活习惯几乎接近老年人,除了偶尔捉弄她之外,也无任何不良嗜好,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在哪儿?
“怎么了?心神不宁的。”简丹从身边经过,看到沈思年一会儿趴在桌子上,一会儿蹲在椅子上,一会儿再站着来回踱步,他一个暴栗打在她的脑袋上,沈思年痛得跳了起来,“干嘛打我!”
简丹以为是自己说了她几句,她就不高兴了,于是,他放低了声音:“困了就去楼上睡觉。”
沈思年一把拉住简丹:“虽然我知道你很忙,但是,我不知道跟谁说。”因为她已经想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夏萝拉,想得她心里直发慌。
“走,去我办公室说。”简丹走在前面,沈思年跟在后面,坐稳之后,她还是觉得不安,又站了起来,却一把被简丹按在了椅子上:“说吧,怎么了?”
“我刚才给何瀚宸打电话,他好像好像跟夏萝拉在一起,那个地方很吵他说过会儿给我打电话我我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我再打过去都直接被挂掉了”沈思年一说出口,眼眶就像是拔了木塞,又被猛烈地摇过的香槟,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哭得稀里哗啦,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