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菊看到,胡里贵背在后面的一只手里,还抓着一根结实的麻绳。就质问他说:“胡大哥,刚刚吃了晚饭,你想干什么?”
“我感激你,从你来到这个家里后,我这个家,才真正变得像一个家样!可是,打扫得再干净,有什么用?还是解决不了,我个人的问题!少废话,干脆点,是真女人,就不要跟我来什么假正经!我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又正都是年轻的好时候,我就不相信,男人们想的事情,你们女的,就不想!”胡里贵似笑非笑地说。
“那你还拿着绳子,干啥呢?”
“我看你识相还是不识相,顺从还是不顺从我!不然的话……。”胡里贵说着,把那根绳子,扔在了地上。
“你就这样做,叫感激我呀?夫妻生活,本是美好的事,让你整得这么龌龊!可我也不是,你的妻子呀!你敢用绳子,绑我抽我一下……”王翠菊说着,从床铺下翻出一把做衣服的剪子,冲着自己的胸口。又说。“我就死在你的家里,有你的好看!”
胡里贵这一个又冷又硬,又粗鲁的汉子,联想到自己眼下让人批斗的处境,再在自己的家里死一个人,就更说不清楚,闹不好,还得吃官司。一下让王翠菊,尖利赴死的眼神,震慑住了。就改变了语气,冷嘲热讽地说:“行,我服你啦!没见过,你这么纯洁的女人!你行,你硬气!吃着喝着住着我的,你还淡渴着我!让我守着你这么俊的女人,还打光棍!走着瞧,咱看谁硬!”胡里贵说着,就向外走去。
“大哥,你等等,我和你说!”王翠菊急忙叫住胡里贵,又软了下来说。“你听我说呀,大哥。女人活在世上难,出门在外的女人,就更难呀!”王翠菊一时来到外地,犹如一条搁了浅的鱼,几多无奈,只想先栖子再说。“大哥,只是这日子,不能糊涂了过呀!你如果有意,咱可找个人说合一下,登个记,办个手续!也不差那几天的!”
没想到,胡里贵的头摇的,和拨楞鼓似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说出你的真实来历,再去你的家乡开出信来,你在这儿就呆不成啦!再说,我和跑了的妻子,也没有离婚,和你结婚,就是重婚罪!还有,都没有问题的话,村里的那帮混蛋球球们,也不会给我开证明信的!他们都巴不得,我越难看,他们才越开心呢!”
“我不会,和你糊涂地在一起的!”王翠菊说。
“你会的!这是命啊!谁让咱们,同病相怜呢!以前,多少个女人,从我手底下过了,有的不经打,有的自己就上我的床上来!昨晚听你说,干过教师,就知道,有一点文化的人,穷讲究格外多!”胡里贵不屑地说。
“你得给我时间呀!”王翠菊说。
“行啦行啦!有你的时间!我走啦!”说完,胡里贵从屋里,几步迈了出去。
王翠菊在后面,轻轻地带上了屋门,心事太重,靠在门板上多时,走了神,却忘记了插上门栓。之后,和衣躺在床上,双眼睁着,毫无睡意。一时犯了难,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听到北屋的门子,砰的响了声,像是一块石头,撞击着她的心扉!
胡里贵关门后,在回头的一瞬间,无意中,看到有个人影,在墙头上,探了一下头。看到自己转身关门,吓得又忙缩回去了。
胡里贵便不动声色地拉熄了灯,和衣在床上,躺卧下来。点上一支烟,默默地候着院子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