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认定自己就不是晨王妃,而是山野丫头,她不由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感觉男装穿在身上,也不是这样差吧?她不由得瞪他一眼。
“哦,对了,你那天为何把我一个人扔在马车上,害人家等你一天。”她想起那天的事,又来气,推了他一把,虽然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今天也才是她和他第二次见面,可是她还是记得清楚,她有时也奇怪她和他好像比较投缘,很容易就相熟了。
“我这厢不是来给小美人陪礼了!”独孤辰嘻笑,看她脸色似是委屈,才讪笑道,“那天确实有十万火急的事。”
“我也有事,我不和你说了!”她不想再和他讲了,没一句正经的,让她着模不透,站起来,收好药瓶,往楼下走去。
她出了茶楼,感觉有一抹视眼一直追随着自己,不由抬眸看了下二楼的窗口,正对上独孤辰含笑的双眸,里面有她看不懂的意味。
她没有深想,转身往自己的绸缎庄走去。
楚家的产业其实在楚凌犯事时就全部没收了,但是她当时同意玉贵妃嫁给离若晨的其中之一的条件就是把绸缎庄还给她,她来经营。
她不想爹爹用心做了一辈子的事业,最后全部付之东流。
她在绸缎庄门口顿了下,抬头看那块木匾:瑞祥绸缎庄,这几个字苍劲有力。
这几个字是离若晨写的,她当时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落笔。
看着苍劲有力的几个字,她有些回不过神来,想不到看似温润如玉的他竟然能写得出这样的字?不是都说字如其人吗?
进出绸缎庄的人不少,她移步进去,店面是个L形的长柜台,正对大门的是一溜儿木制大柜,上面摆放着各色绸缎。庄内她雇用了很多伙计,有专船往来苏杭置办货品,已是颇具规模。
她给绸缎庄招收学徒极其讲究,需是五官端正、眉清目秀、聪明伶俐的后生,为的是讨女顾客们的欢喜。
管事的陈叔看她进来,赶紧地从柜台里出来,迎了她往后苑。
“近来怎么样?”她站在苑中问道,陈叔管理这绸缎庄有些年头了,以前爹爹也很放心地把绸缎庄交与陈叔管。
“店里的生意很好,每天都是顾客盈门,比以前老爷管时还好。”陈叔倒不是拍她马屁,她也知道陈叔不是这样的人。
生意确实是很好,陈叔认为许是小姐从小四处走动,又是个绝子,对绸缎自是有不同的鉴赏能力吧。
“这店里还得陈叔多费心!”她听得生意好,自然也开心,这毕竟是自己一步步经营起来的,都是自己的心血。
她在陈叔的陪同下,到仓库去看新近的货,她看得极仔细,虽然这些货早有人检验过,但是她还是不敢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