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似乎扩大了,诺大的地方只有我们五个人,李泉、良素影、古炎教授、东方甫白,还有我,血水的腥气充斥着整片天空,良素影吓得钻进了车里,没有出来,我其实也应该这样,但是好像被吓呆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动作。李泉将军人的尸体一个一个拖进湖水中,其间有很多是他自己的朋友,看着他要紧的牙关,我知道他是迫不得已,虽然不可原谅。
缓了好一会儿,东方甫白才再次拿出他的罗盘等随身物品,这个时机是非常难遇的,如果没有抓住的话不知道下一次宝图的出现是在什么时候了。东方甫白在纸上勾画着什么,整幅图在水中成立体式排列,栩栩如生的雕饰显得雍容华贵,波光粼粼,皱了图画,一派神秘之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大家彼此沉默着,湖面上飘满了尸体,如当前美幻的景色格格不入。
“好了。”东方甫白没有笑容的走向我们,谁的心情都不好,毕竟大家在一起共事了那就久,一瞬间都死在了这里,死在我们面前。“你们看。”东方甫白摊开纸张,上面画满了凌乱的线条,我是看不懂,但是古炎教授却看得明白,两人走到一旁不知在研究着什么,李泉坐在空地上“吧嗒吧嗒”抽着烟,一副惆怅的模样。良素影趴在座位上睡着了,她是没有烦恼的,这不仅是一种单纯,更是一种境界。
星朵渐渐移动着,光束越来越模糊,直到后来完全消失了,湖水中闪现的宝图也已经不见了踪迹,湖水恢复了平静的美丽,只是其间有了那么多不安的生命和灵魂。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的任务就这样结束了,就像是一场旅行,我也该回家了,父母在,不远游。
车子驶动了,我们五个人坐上了两辆车,剩下的车子李泉说他会派人解决的,我们并没有任何异议,我一直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也有如此的命运,所以我选择了明哲保身。车子缓缓的开着,驶过无人的戈壁,暂别了这里的故事和一个个迷局。来的时候遍布着危险,而现在不知怎么的,却异常的顺利,过了不是很久,我们便借着地图走出了沙漠,来到了最近的一家小村庄。
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人烟了,所以见到村落后我们大家都异常的兴奋,停下车子,我们都走了下来,古炎教授走上去敲门,但是良久都没有人应答,我们失望的刚要转身,一个人给我们开了门,我定睛望去,是一个小女孩,样子在十七八岁左右,清纯貌美的容颜,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普通话:“先生们,你们好,你们有什么事吗?”古炎教授轻轻的颔首向女孩表示恭敬:“你好,我们是国家考古队的,我们在那边迷了路,想在此处借宿一晚,可否行个方便?”女孩听懂了,微笑着刚想让我们进去,从屋子内突然传来尖锐的声音:“谁啊?”听声音是一个年迈的人,而且声音十分浑厚。
“哦,阿爸,他们是国家考古队的,想在我们家住一晚。”女孩向屋内说,“不行!”那个男人说,听得清楚,那个男人是女孩的父亲。“绝对不行,我在这生活几十年,还没有让别人进过我的屋子。”我们被拒绝了,女孩显得十分为难的样子。“要不然……”女孩涨红了脸,低着头对我们说:“你们……去旁边的人家看看吧……”古炎教授还想要说好话,李泉快步走了上来,朝屋内大喊:“老头,我们有的是钱,你要多少就说。”屋内顿时一片寂静,我们都在抱怨李泉的世俗,看样子是惹怒了这家主人,我们今晚的居所又成了问题。
“进来吧。”那老人说。我们都很是惊讶,除了李泉得意的表情。看样子钱是世界通用的,对谁都是一种极大的诱惑。我们迈步走了进去,家中不大,但是收拾还是十分整齐,在我迈进门槛的那一刻,女孩看了我一眼,我正巧也回过头,和她四目相视,那一刻我们都涨红了脸,她深深的将头低下,含笑从我眼下走了过去,我还在那里美,却一下子想到自己满脸的泥水,一点形象都没有,说不定人家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走进了屋子中,便看见了女孩的父亲,那老人满脸横肉,却紧闭双眼,手边有一根探盲棍,看样子是一位盲人。“你们这些家伙小心点,要是损坏东西可要双倍赔偿的。”那老人硬生生的说,女孩给我们每个人斟了一杯女乃茶,热腾腾的暖和了每个人的心底,女孩将杯子放到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我父亲就是这样,大家不要见怪,别看他表面冷峻,其实他心肠很好的,他总是收养一些流浪的小动物。”
“是不是吃掉了?”李泉冷笑着说。女孩看了李泉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我们几个人困极了,在地上打了地铺,一下子都进入了梦乡,只留下李泉替我们值班,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李泉仍守在我们身边,我不禁佩服起李泉的毅力。女孩端上了热腾腾的食物,竟然还有一些酒,每个人都捂着乱叫的肚子抑制着美味的诱惑,我简单的洗了一下脸,便随大家端坐在桌子旁,一同品尝着别样的食物,虽然味道有些奇怪,但是慌不择食,我们都狼吞虎咽着,包括有一些斯文的古炎教授。
“哎,美女,你叫什么名字?”东方甫白边吃边问。女孩诺诺的一笑,说:“小女名叫昕岚冬伊。”女孩优雅的说,这一刻醉了所有人的心。“昕岚冬伊?真好听的名字……”东方甫白感叹着,不怀好意的盯着冬伊,冬伊可爱的脸颊布满了红晕,不敢直视我们的瞳孔。吃过了午饭,大家都满足的起身走到外面,肚子满足了,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村落很小,很荒凉,但是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这便是别样的风采。放眼望去,植物非常少,有很多还是枯萎了,奄奄一息的样子,垂死挣扎,偶尔的一声狗吠宣告着还有人烟。我缓缓的踱着步子,难得有机会欣赏这宁静的美景,没有陷阱、没有争斗、没有纷扰。我正走着,突然看见昕岚冬伊正在不远的地方站着,望着我,我虽然不还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向她招招手,冬伊便向我跑来,表情洋溢着喜悦。
冬伊到我的面前停了下来,她白皙的皮肤上有点点可爱的纷晕,羞红的颜色蔓延到耳根,她不停的咬着嘴唇,良久手才从背后伸了出来,我看见她的手中有一只小小的手工编织的荷包。
“你的名字?”冬伊轻声问我,声音甜美且好听。“我……”我似乎也紧张了,手脚有一些不自在:“我……我叫一楠,林一楠。”女孩轻轻点点头:“一楠。”她缓缓的拉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掌摊开,然后将那只精美的荷包放到我的手中。“给我的?”我问,冬伊点点头,然后跑开了。
我正疑惑的愣在那里,东方甫白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他走过来拍拍我:“小子,艳福不浅啊。”东方甫白调侃的说道。我不好意思的笑着摇摇头:“什么艳福啊?人家只是送我一只荷包而已……”我简单的说着。东方甫白再次拍了我一下:“你看好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荷包,”东方甫白指指我手上的荷包:“看见上面的黄条了吗?那都是用金子碾成粉,然后制成金线勾成的,还有上面紫色的布,那叫‘云锦’,一个人,用尽所有的力气,一天不过能够织一厘米。”我望着手上的荷包,原来这东西如此的珍贵,怪不得如此精美,这东西值多少钱?回北京拍卖了,说不定能换顿饭。“这个东西是祖传的,”东方甫白不怀好意的对我笑着说:“根据这里的风俗,给你荷包的女孩,是要你娶她的意思,而你接受了,就是你答应了。”东方甫白哼笑着拍拍我,随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