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的大儿子再也不能出生了,重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她对现状,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满足,一双儿女跟在她身边,尤其是贺兰明跖,聪明,顽皮,却很黏她。
裴妼重生以来,觉得最惬意而又有挑战性的日子,就是在晋阳城的生活,晋阳城,成为裴家走向富豪之路起点。
这天,裴妼和周三娘与一众士族女郎到郊外玩冰上蹴鞠。
球场位于王家的庄园,从球场可以看出王家的奢靡,这是一个人公开早的湖,湖面上被清理过,光滑如镜。
众人都是一阵欢呼雀跃,天气冷,所以,众人都愿意窝在家中,若非裴妼想要周三娘开心一些,邀请众人一起冰上蹴鞠,怕是只有等到寒食节才会出来了。
裴妼一直很喜欢玩冰上蹴鞠,在冰上行走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周三娘回来以后,始终闷闷不乐,毕竟,十几年一直都在王府,跟蜀王情同父女,现在,因为杨柬之的挑拨,周三娘瞬间变成了一个没娘的孩子一样,心中怎么会不难受。
为了激起周三娘的雄心,裴妼和周三娘各带领一队,输的队伍,要请客。
周三娘和裴妼都是争强好胜的人,无论是在湖边看热闹的,还是进行比赛的,都是热血沸腾,裴妼在冰上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优雅的像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湖边的侍女们还打着拍子唱歌,为双方队伍加油。
忽然,王家的一个女郎一脚飞起,将蹴鞠踢飞向湖中心位置,裴妼距离蹴鞠的位置最近,眼看着蹴鞠飞向湖心,飞步上前拦阻。
向前滑行不到四五尺的距离,裴妼忽听得脚下有细碎的声音传来,她暗道不好,在没有做出反应之前,人已经掉落冰湖之中。
周三娘大惊失色,第一个反应过来,快速滑行到冰裂的地方,冰裂的范围却在迅速的扩大,周三娘一边招呼众人赶紧退去,一边月兑掉冰鞋,准备救裴妼。
裴妼在水中迅速坠落,谁也不知道这座人工湖到底有多深,按常理来说,接近湖心位置的冰层,不该这么脆弱,而且,他们来游玩之前,提前两天和王家打过招呼,除非,王家在这里做了手脚。
裴妼脚上的冰鞋,成了累赘,她虽然会水,但是,如此冰冷的湖水,加上是悴不及防的状态下,裴妼一下子就懵了,周三娘月兑掉鞋子的时候,裴妼连头部都不见了。
今天,香荷并没有跟着出来,香云和香草都不会水,只能干着急。
香云吩咐守在湖边的侍女赶紧去找绳子,两人虽不会水,还是来到湖心,准备营救裴妼。
各家的女郎都带了侍卫,但因为都是女子,所以,命他们在远处守候,不得靠前,众女郎看到出事,都是一阵慌乱,大哭大叫者有之,仓促逃跑者有之,现场更加的慌乱。
庄园的仆人取来了绳子,会水的人不多,所以,更多的是在岸上看着,众人的眼睛都在看着湖面,心,狂跳着,若是裴妼不能救上来,所有的人都会面临一种灾难,对于王家,更是灭顶之灾。
大家都相信,王家不会提前布局,陷害裴妼,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位置,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
周三娘终于将裴妼举了上来,两人都已经是脸色发青,香云将打好结的绳子,套在周三娘身上,两人浑身已经湿透了。
早有丫鬟拿了棉被过来,裹住两个人,香云和香草一人抱一个,来到湖边的房子里。
平放下二人,屋子里点这两个大的炭火盆,房间的温度已经很高,虽然二人的衣服都月兑掉了,却也不觉得冷,侍女端来温水,为二人擦拭身体。
香草开始救治裴妼,眼花缭乱的点穴手法,让一旁的侍女都看呆了。
吐了两口水之后,裴妼剧烈的咳嗽起来,香草的泪盈于睫,声音都哽咽了,“娘子,你终于醒了。”
裴妼依然脸色发青,天寒地冻,掉落冰湖中,最伤身体。
周三娘的身体素质,比裴妼要好得多,她裹着被子,看向苏醒的裴妼,很是松了一口气,眼泪夺眶而出,裴妼给她的温暖,让她重新有了家的感觉,若是裴妼死了,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裴家的侍女守在门口,香草已经吩咐,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来,今天这件事,着实蹊跷,昨天,她和香云来看过场地,并没有发现危险的地方。
除非,在他们查探过冰湖的情况之后,有人在夜间做了手脚。
喝下几口热姜汤,裴妼的身体慢慢恢复,不再冷的打哆嗦,这才开口问道:“有没有与香荷联系?”
香云点点头,应声道:“娘子,这件事,似乎并不简单。”这段时间,王家被打压的很厉害,裴妼在王家出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上面。
裴妼眨眨眼,王家不会这么愚蠢,应该是王家内部的人做的,或者是意外,她本人更愿意相信,王家族长,与此事无关。
香荷还没有赶来,丫鬟禀报,王族长来了。
裴妼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好在车里常年预备着裴妼的衣服,所以裴妼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后,香草就伺候着她,穿上了衣服。
“不见。”裴妼现在没有力气与王族长辩论什么,等到身体再缓一缓,她马上离开。
她落水这件事,绝对和王家月兑不开干系,这个时代的人,家族观念,远远大于国家的观念,凡事都是以家族利益为重,所谓的国法,在他们心里,什么都不是。
裴妼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硬,王家的强硬,让她心理产生一种把王家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打算,或许,她自己还不具备这种能力,但是,她的身后还有太子殿下。
裴妼被香荷直接抱进马车,回了晋阳城,自始至终,也没见王家人一面,已经给了面子,自己不想要,那就怪不得别人。
太子殿下历来手段强硬,这也是裴冀忌惮他的原因之一,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将太子殿下在登基之前斩杀,但这一世,已经有大不同,所以,裴妼心中的想法,能够得以实现,当然,太子殿下是相当月复黑,什么都不做,就拿去五成的股份。
裴妼不在乎这些,光是一个琉璃工房,已经让她占尽风光了。
夜里,裴妼忽然高热不退,请了医生,忙了一夜,依然不见减退。
众人大骇,若是裴妼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所有的人,都会跟着陪葬。
到得清晨,香荷已经把晋阳城所有的医生全都请来,裴妼一直在说胡话,大多是喊贺兰明跖的名字,然后就是痛骂贺兰臻,田丽珠。
这让香荷心惊肉跳的,心中暗自疑惑,难道,裴妼已经知道贺兰臻与田丽珠的事情,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除非她想告诉裴妼,否则,裴妼不可能有渠道知道这件事。
香荷不敢大意,把众人都赶出房间,只留了周三娘在房间,周三娘太精明,任何事情,都难逃她的眼睛。
周三娘犀利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剑,直穿香荷本已经慌乱不已的心,她知道,周三娘已经在怀疑她了,周三娘现在心里只有一个裴妼,可以说,裴妼只要说一声,让她杀人,周三娘定然毫不犹豫的杀掉那个人。
香荷轻咳了一声,小声的请周三娘到院子里说话。
两人到了院子里,站在假山石后面,香荷把自己的成都府之行,一五一十,告诉了周三娘,当然,只是说了可以说的,她对周三娘,仍有戒备之心。
周三娘咬着牙,或许是被冷风吹到,所以,灯光下的脸色,很是苍白,香荷拎着马提灯的手,已经木掉了,她不敢先离开,周三娘那眼神,似乎想要杀人。
良久,周三娘点点头,“阿姊早就看出贺兰臻不是一个专情的人,所以,才会执意把孩子找回来,而不顾贺兰臻的死活,是不是?”
香荷点点头,现在想来,的确如此。
周三娘冷笑道:“既然他们喜欢成都府,那就成全他们,阿姊,应该有更好的因缘,那贺兰臻,配不上阿姊。”
香荷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三娘,如此说来,你在成都府,仍然有势力?”
“没有,但是我会想办法,你不要管了。”周三娘并不想说出自己的秘密,香荷也不好追问,但是,没有经过裴妼的确认,就做这件事,若是日后被裴妼知道,会不会心生怨恨?
周三娘摇头,笃定地说,“虽然你跟着阿姊的时间比我长,但是,你没有我了解她,阿姊是一个高傲的人,士族的女郎,绝对不会与一个平民女子分享一个男人,纵然田丽珠在美,也只是一个下贱之人。”
香荷仔细回想,他们与贺兰臻分开以后,裴妼提及贺兰臻的次数,似乎少之又少,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生意上,在孩子上,裴妼给香荷这样的感觉,她嫁给贺兰臻,就是为了生一个孩子,她对贺兰明跖的关注,远胜于任何人,即便是一路历尽艰辛,回到她身边的女儿,也不能夺去弟弟半分爱,贺兰明跖真正是裴妼心尖上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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