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凤仪天下 第六十四回 回到长安城

作者 : 无计春留住

与王家达成协议,裴妼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次虽然落水,导致身体受病,但是,相对来说,王家的代价更大,裴妼这一场病,金矿,铁矿和石炭矿,加起来有十五座,都归在了裴妼的名下。

当然,她心里很明白,这些矿山,最后的归属权,都在太子殿下手上。

她的目标,不仅仅止于此,她也从未想过独吞,有太子殿下做靠山,她在大周,完全可以横着走,当然,裴妼不会仗势欺人,裴家已经足够强大了,她要对付的,是裴冀,还有田丽珠。

还有两个月,贺兰静就要出嫁,在她还没有走出贺兰家的大门的时候,做嫂嫂的,于情于理,都应该回长安城为她张罗婚事。

裴妼打算过几天就回长安城去,只要贺兰臻不回来,对付一个周氏,她毫无压力。

太子殿下得知王家已经交出矿山,自然是喜出望外,这些士族,之所以嚣张到跟皇家作对,就是因为他们有足够能与皇家抗衡的能力。

裴妼的晋阳城之行,着实让他长出了一口气。

设在晋阳城的琉璃工房,裴妼并不打算搬走,她准备在长安城,洛阳城,扬州各开一家分店,以后,还要到泉州,广州,登州去开分店,让大周的货物,走向海外,从前,弗林的玻璃当做珠宝一样,被大周人买去,赚走了大周人的诸多无价之宝,从今以后,她也要把弗林的金币,变到自己的口袋里来。

听闻裴妼要离开,有人欢喜有人愁。

过完年之后,十二郎返回了晋阳城,裴妼也开始准备回长安城。

裴妼打算让十二郎在晋阳城住一段时间,等晋阳的事情,可以放心的交给一个人的时候,再行离开,晋阳城日后应该会成为长安城之外,他们最重要的是,在晋阳城做事,不必畏手畏脚,长安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裴妼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十天之后,裴妼带着一双儿女,坐上牛车,离开了晋阳城,历经二十天的时间,回到了久违的长安城。

贺兰家的府邸,静悄悄的,唯有渠水边的桃花,开得正艳,仿若天边的彩霞。

周氏听到下人禀报,裴妼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连眼珠都没转一下,他的儿子,如今还在成都府那个随时会死人的地方,无论蜀王能否成就大事,她的儿子,都会必死无疑,她心里越发认定,裴妼就是一个扫把星。

周氏恨不得现在一脚给裴妼踹到成都府,方解心头之恨。

身边的侍女赶紧提醒她,她的长孙女,孙子,可都在外边呢。

周氏狠狠的瞪了一眼侍女,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头疼,一会儿那贱人来了,不必唤醒我。”

侍女叹了一口气,周氏这个脑子,哪里是裴妼的对手,更何况,她现在有求于裴妼,过些日子,贺兰静出嫁,父亲,兄长都不在身边,若是裴妼不帮忙,靠着周氏一个人,绝对没有能力欢欢喜喜的送女儿出嫁。

但这些话,不是她一个下人说得出的,所以,可以想象的到,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周氏就得笑脸相迎。

贺兰静因为嫁妆的事情,和周氏闹别扭,带着侍女,独自去了长安城外的田庄居住,另外,她也想躲开裴妼,她自知,自己不是裴妼的对手,面对裴妼,她永远居于下风。

裴妼的事情,早就传遍了长安城,若是换个别人家,早就休妻了,只可惜,裴家势大,贺兰家不敢提出休妻,而且,无论是贺兰景深还是贺兰臻,都不在长安城,周氏做不得主。

周氏也曾经给贺兰景深写信,希望贺兰景深做主,把裴妼休掉,这是一个不祥之人,只会给家里带来灾祸。

周氏越想越气,本来好好一个家,就让裴妼给毁了,她已经成为长安城的笑柄,很多人都在私底下议论,裴妼到成都府之后,先是郡王杨柬之绑架她,而后又被蜀王送给燕赤单于,燕赤单于带着她,从成都府到金城郡,这一路上,两人十分恩爱,而且,裴妼生下的孩子,也非贺兰家的。

种种的怨愤,周氏始终找不到发泄口。可让她真正还面对裴妼,她没有那个勇气,当流言蜚语在长安城响起的时候,皇后娘娘大发雷霆,据说,有好几家勋贵,因此遭到贬斥。

究竟怎么一回事,众人心里都明白,只是这么多年来,裴家除了裴冀之外,再无一处漏洞可寻,好不容易找到裴家一个污点,怎么能不多喷上几盆脏水,想来,贺兰景深不反对儿媳妇住在晋阳城,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所以,裴妼成为为一个一个蒙在鼓里的人。

时隔两年,再次回到自己的小院,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房间还没有打扫,到处都是尘土和蜘蛛网,裴妼没带走的丫鬟们,都已经被周氏打发到了别处,所以,母子三人只能在院子里等候。

没换衣服,她也不好去见周氏,好在,丫鬟们手脚麻利,很快就收拾了房间,母子三人才得以进到房间。

许久没有住人,房间里有一股阴冷的潮气,周氏没有想过给裴妼他们的院子装暖炉。

换过衣服,精心装扮一番,裴妼带着两个孩子来见周氏,她绝对不会让周氏挑出半分毛病。

祖孙三人,第一次见面,按照道理,祖母应该给两个孩子礼物的,周氏兴趣缺缺,若不是看在贺兰明跖与贺兰臻特别相像,她都懒得看孩子一眼。

裴妼始终都是笑意盈盈,既然,周氏给她一张恶心的脸,她就让她更恶心。

香荷抱着贺兰明瑜,香云抱着贺兰明跖,两个孩子很敏锐地感觉到,祖母不喜欢他们,贺兰明跖扭着身子来回乱动,意思是想要出去。

裴妼微微一笑,“阿家,阿翁托我带了一些礼物送给你,我这就命人去收拾出来,一会儿给阿家送来。”

周氏的嘴角动了动,良久,淡淡道:“你阿翁那里怎么样,底下人伺候得可周到?”

裴妼点点头,把贺兰景深身边的人,夸了一个天花乱坠,直至看到周氏的脸变黑,这才住口不语。

周氏扭着头掩口打了一个哈欠,裴妼急忙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正准备跨过门槛,周氏说道:“新妇,且等一等。”

大周的人,称呼儿媳妇为新妇,即便是嫁进来很久,也是如此称呼。

不一会儿,就看到周氏亲手拿着一个锦盒走进来,塞到裴妼手里,“这是我贺兰家的传家之宝,你阿翁说,是留给嫡长孙的,臻儿小时候都不曾戴过。”

裴妼没有打开盒子,当着阿家的面打开盒子,是一种不敬。

回到自己的小院,本来已经忍不住的香荷,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娘子,她如此待你,为何你不说话?”

裴妼的双眼如电芒,精光闪烁,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香荷,是不是长安城发生了什么事,而你,对我刻意隐瞒。”

香荷不敢与裴妼的眼神对视,良久,才低着头了,说出了真相。

裴妼笑了起来,而且,这笑容绝对不是因为受到伤害,虚伪做作的表现出来的,她是发自内心的。

香荷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将怀抱中的孩子递给春晓,轻声慢语的安慰着她,她以为,正常情况下,裴妼应该大哭一场。

裴妼的心情算不上好,却也不至于糟糕到食不下咽,羞于见人的地步,这一切,非她所愿,而且,有太子殿下作为最后的屏障。

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还不如那些把阴谋放到阳光底下暴晒。

裴妼的心情,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开心,若是早知道长安城这个流言蜚语,她早就回来善加利用了。

这个机会,太可惜了,皇后娘娘在后面给她撑腰坐镇,太子殿下为她挡风遮雨,这样的环境,当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裴妼心中的怨悔,没有表现出来,明天上午,先带着两个孩子进宫面见皇后娘娘,然后再

去见太子殿下,把这段时间的账本一交,她就可以自由几天了,至于那个贺兰静的婚期,只要周氏不提,她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裴妼回到房间,兴致勃勃的逗着一对儿女,贺兰明跖刚刚学就会走路,在房间里扶着墙,走来走去,一刻都不肯闲着。

裴妼看着贺兰明跖那不服输的绝强表情,忽然想起了也许在也不会出现的大儿子,以后,他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人失去的越多,珍惜的越少,裴妼不愿意再去想了,贺兰明跖在眼前,她就应该知足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贺兰明跖在身边更美好的幸福呢?

她相信,无论是周氏,还是贺兰静,都不会轻易找她的麻烦,这时候,周氏对孩子冷淡,简直是帮了她的大忙了,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让孩子与他们贺兰家的人亲近,因为他们不值得。

贺兰明跖的眼睛,闪闪发亮,澄澈如波,一瞬不瞬的看着阿母,他想知道,阿母为什么会这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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