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之凤舞卿天 初遇故人,物是人非事事休(一)

作者 : 冬至未安

官道上,两人策马奔腾,雨墨看着前面的公子,心下疑惑,公子做事向来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屑于与那些人牵扯周xuan,为何这次却要千里迢迢的亲自来此?便跟上前去不解道:“公子,为何这次你要亲自前去?”

顾凌雪微微一笑,区区小事,确实不配他亲自前来,只是,关于那件事,他自然是要来的。

远处,马蹄声传来,雨墨回头看了一眼,欣喜道:“公子,墨星回来了。”不一会儿,墨星跟上来下马施礼道:“公子,事情办妥了。”

顾凌雪颔首道:“此行会有些凶险,小心行事。”

进了颍州城,来到一家客栈门前下马,门前小二见来人相貌不俗,忙上前殷勤道;“客官里面请。”顾凌雪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墨星压低了声音道:“公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顾凌雪把玩着杯子道:“先在客栈待几天。”

墨星不解道:“那张纶……”顾凌雪温凉着声音,缓缓道:“不用着急,先等等他们。”随后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商贩路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缓缓道:“颍州城这般大,若是迷路了就不好了。”

墨星知晓顾凌雪已有了万全之策,他们来到此处,若是贸然去张家,定会惹人怀疑。所以,要去张家,自然要等主人亲自来请才行。在益州城,张家的眼线众多,他们来此,张家不会不知道,现在就比谁能沉得住气了。于是便放下心来,不再言语。

果然,几天后三人正在客栈用茶,一队人来到跟前,一人施礼道:“公子,我家主人有请。”说着奉上帖子,顾凌雪打开看了一眼,随手扔在桌上,淡淡道:“我知道了,告知你家主人,我随后就到。”

那人犹豫道:“公子,这……”“怎么,怕我跑了?”顾凌雪挑眉问道,那人连连赔罪道:“不敢,不敢……”忙率人离开客栈。

顾凌雪起身道:“墨星,去吧。”墨星低首听令,转身向后门行去。顾凌雪悠然的摇着折扇,别有深意的一笑。这一次,就玩一出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折子戏吧。

顾凌雪来到客栈的房间,打开窗户,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一只金色的小雕出现,落在他的手上,顾凌雪宠溺的抚模了它几下,将信笺放在它的脚上,抬手放它离去。

“公子,这是……”雨墨新奇问道,顾凌雪看着雨墨欣喜的表情,无奈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还是小孩心性,若不是跟着他,也不用整日这般颠沛流离吧。

金雕是他在漠北带回的,那日,他在一处悬崖边救下了受伤的小雕,本以为伤好之后便可放它离去,谁知它竟不愿走了。这金雕甚通人性,稍加训练便一心一意的跟着他,不仅为他传信,有时还能侦察百里之外的险情。对他而言,有时侯,动物要比人更有情义。

顾凌雪知道雨墨甚是喜欢,便微微一笑道:“这是我的金雕,以后,便交由你照看。”

雨墨听到顾凌雪真将这小东西交给他,十分欣喜,看着远去的金雕,欢呼道:“真的吗?太好了!”

顾凌雪微微一笑,温和道:“我们也走吧。”

两人走出客栈,不一会儿来到张府门前,顾凌雪站在门前看着匾额,微微一笑,看不出悲喜,只自顾言道:“张家,就从你开始吧。”

雨墨上前道:“告知你家主人,我们公子到了。”

家奴忙向内宅跑去,不一会儿,一行人迎了出来:“哈哈,顾贤侄,你可来了。”领头的正是张家家主张纶,张纶甚是亲和道:“来,贤侄,里面请。”顾凌雪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含笑随他进了张府。

对于张府,他一点也不陌生,此处是张家故居,昔日张纶还在朝中为官时,得空便会携家小回来住上一段时间。那时,他的父亲就在益州为官,张纶是父亲的同窗,亦是多年的好友,便经常带他来此处,两家人甚是亲密。那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张家仍在,而顾府,却已然成了一片废墟了。

众人坐定,有丫鬟上前奉茶,顾凌雪放下杯盏缓缓道:“凌雪来此,本该早些拜望伯父,只是俗事缠身,伯父莫怪。”

张纶不甚在意的笑道:“侄儿如今身居要职,公事自然繁忙,只是多年未见侄儿,实在挂心,不要误了侄儿大事才好。”

顾凌雪温声道:“伯父客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事关荣家……”说着忽然顿住,

张纶一听到荣家,便急切问道,“荣家怎么了?”看顾凌雪脸色微变,忙尴尬道:“瞧我,当真老了,侄儿莫怪,莫怪。”

顾凌雪淡淡一笑:“哪里,凌雪与荣家不熟,本想此事或有些棘手,若得伯父相助,许能事半功倍。”

张纶见他这样说,便侧身道:“哦,那侄儿说来听听。”

顾凌雪叹了一声:“伯父可知凉州灾情?”张纶点头道:“略有耳闻,天灾难免,可苦了黎民百姓啊。”

顾凌雪微微一笑道:“伯父心系百姓,凌雪很是佩服,可是,却有人打上了赈灾银的主意。”

下坐的张佩脸色一变:“莫非,是荣家?”

顾凌雪点头道:“伯父也知荣家事农,今年灾情不断,荣家亏空甚大,前些时日,帝都收到密报,说荣家想假借运粮企图抢劫官银。”顿了一下摇着折扇缓缓道:“凌雪可是听闻押送灾银的可是张谦兄长。”说着,拾起杯子,押了一口茶水,看了屋里的人一眼。

张纶怒道:“荣家为一己之私,不顾我谦儿和万千百姓性命,欺人太甚!”随后道:“贤侄放心,若真是如此,我张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顾凌雪微微一笑施礼道:“那凌雪多谢伯父了。”两人正在说话,

“凌哥哥来了,在哪儿呢?”一声清脆的喊声。

顾凌雪淡淡向外望去,只见一黄衣女子伶俐的跑来,瞧见首座上的顾凌雪,拉着他的衣袖娇笑道:“凌哥哥,凌哥哥,你可还记得我?”顾凌雪见眼前这女子恍若又回到了几年以前,晚秋便是经常去顾府找他玩闹,那时,他还觉得有些烦扰,可面对物是人非的如今,他竟生出一些昔日的情绪来。

顾凌雪微微一笑,宠溺道:“晚秋,都长这般大了。”

晚秋娇嗔一声松开他的衣袖,故作生气道:“凌哥哥回来三年,都不来看颍州人家,还说晚秋长大要嫁与凌哥哥的。”

“晚秋,不得无礼!”张纶微怒道,转而道歉道:“凌雪,这丫头被我惯坏了,这般放肆。”

顾凌雪淡淡一笑,轻声着:“无妨,一别多年,晚秋,倒变了不少。”当年那个调皮整天粘着他的小丫头,如今都已出落成这般亭亭玉立了,那个人呢?顾凌雪脑中闪现出一人影来,清艳而决然。他说过,要娶她的。

张纶见他有些失神,轻咳一声道:“六年前,自顾兄死后,凌雪也不见了踪影,我寻找多年也杳无音讯,重华事变后,才想着可能是你。”

顾凌雪淡淡一笑:“当年顾家灭门,凌雪负伤逃到漠北,伯父自然是寻不到的。”

张纶点头道:“原来如此。”转而叹道:“孩子,你也累了,先到客舍歇一歇吧。”

顾凌雪温声点头道:“也好。”便起身由家奴领着出了客厅。

晚间,一间暗房中,“大哥,这小子是否可信?”张佩问道。

张纶沉吟了一会儿,起初,朝中命张谦押运赈灾银两他还有些疑虑,不知皇帝为何如此打算,如今看来,皇帝早就知晓荣家有意抢劫赈灾银两,也知道张家素来与荣家不合,这才想到的一石二鸟之计。便道:“顾凌雪精明的很,他这是想借张家之手除去荣家,让我们两败俱伤,坐收渔利。”转而又问道:“那人跟紧了?”

张佩点头道:“是,那人一出客栈就在跟踪荣家粮队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张纶负手而立,叹了一声:“那小子,已不是当年的顾凌雪了。”

张佩见此狠厉道:“大哥,要不要我们……”说着做出一个杀的手势。

“糊涂,那小子现在是丞相,死在颍州岂不麻烦?“张纶怒斥道。

沉吟一会,冷哼一声道:“我张家虽与荣家不合,却也不可能做这自损之事,顾凌雪和那皇帝小儿还是太女敕了,异想天开。”随后又道:他想铲除荣家,我们便将计就计,推他一把,若他死在荣家手里,倒省了不少事。”

“你们不能杀他!”门吱呀一声开了,晚秋脸色苍白走了进来。

“晚秋,你……”张佩微惊,为难的看向张纶。

晚秋径直走向张纶恳求道:“爹,晚秋求你,你们不要杀他。”张纶看了她一眼,近日顾凌雪同那皇帝提出了许多新令,波及到朝中张家及同盟的利益,能除去顾凌雪自然是好,可他却也十分疼爱女儿,只得叹道:“好,若他听话,我便留他一命。”

说着从锦盒中取出一只玉瓶:“你知道该怎么做。”

晚秋看着玉瓶,面色惨白,低头道:“是。”转身离开暗房。

张纶看着晚秋,无奈的叹了一声。

这么多年了,晚秋还是对这个顾凌雪有情,当年顾家满门抄斩,他们都以为顾凌雪已经死了,晚秋为此伤心了许多日。重华事变,四王爷为帝已成定局,北朝趁乱在边境虎视眈眈,一时间,缙国人人自危。不料过了几日,朝中传来消息,说有一叫作顾凌雪的少年力挽狂澜,不仅平定了叛乱,还用计退了北朝大军。为了嘉奖他护国有功,新帝免了他昔日的谋逆罪名,还封他入朝为官。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顾凌雪为什么没死,也不知道他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印象中,那个叫做顾凌雪的孩子,还是一个白净的少年,一脸温文儒雅,没有任何的戾气,便一时大意放任他自生自灭。可是,三年中,他看着顾凌雪玩弄于权谋之术,一路暴虐阴厉,手辣心快,除去朝中的异己丝毫没有手软,比之他自己的手段更加令人心悸。

好在,他还不知道六年前顾家灭门的真相。

(亲们,冬己回来看了一下以前的文,由于这是冬己第一次写文,越看越觉得不好,就大幅度的改了许多,原谅我吧。亲爱的们知道顾凌雪真正想做什么吗?张家想要对顾凌雪不利,让晚秋对顾凌雪下毒,顾凌雪会不会有危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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