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昊拍打着他的背,一只手给他轻揉按捏。怀里的孩子终于停下折腾,而奔波近一星期的安爸爸也放松下来,阖眼,也快迷迷糊糊睡过去。
“呜,好痛。”
“……”
“痛死了,别打我,痛。爸爸救命,爸爸。”
安昊睁开布满血丝的眼,忙稳住孩子乱舞的手,“爸爸在。”待他细细一眼,孩子紧紧闭着眼睛,浑身抽~搐,泪痕交错的脸上俱是恐怖之色。
“宝宝醒醒,宝宝。”
起初,安昊以为这是犹豫他的伤口引起。直到身上的伤痕都愈合了,这种状况依然有增无减。
小柏宁常常在睡梦中,或者刚醒来时,总是不清醒的抱着小脑袋痛苦的直翻滚,“疼,疼。别打我。”
两次这种现象后,安昊不得不带他回医院进行复查。可得出的结论丝毫没有变化:小孩虽然头部受创,引起了轻微脑震荡,却无大碍。身体也没有异常。后来,医生只能诊断此状是因为精神引起的。
小孩突然遭到重大伤害,脑部的神经枢纽自动将其放大,对当时受伤的情景记忆尤其深刻,于是,每每梦见的时候,那种痛楚便格外的真实,让小孩身同感受,痛苦难当。
“爸爸,我不痛了,你不要不高兴。”
“爸爸没有不高兴,是心疼,心疼宝贝。”
“可,我明明感到了,爸爸在难过吗?”
安昊不明白这个儿子为何总是如此敏感。书上说敏感的人总会脆弱不安,儿子细腻的心思或是天生的。
儿子年幼无知,却因自己的原因受得如此大的伤害,安昊岂能不内疚。
“嗯,难过。没有保护好宝贝,爸爸罪该万死。”
“不许爸爸死。”小孩拿瘦了一大圈的女敕脸蛋蹭蹭爸爸长了胡渣的下巴,“爸爸别担心,我一定很快好起来。”
果然,这天夜晚,安昊没有听到儿子哭闹。接连着几天晚上都是如此,安昊真以为儿子的病痊愈了。
可为何小鬼总是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眼窝下的灰青一天比一天深。
安昊疑。
夜里,他佯装熟睡。半响,怀里本早已入睡的小家伙爬了起来,下床。安昊悄悄睁开一条眼缝。
只瞧见小鬼蹑手蹑脚拉开医药箱,拿了一个大大的针尖,又轻轻跑回床。孩子回床上并不是睡觉,而是蜷腿坐在那里。
知子莫若父,安昊心跳的老快,他大概猜到了他这个傻儿子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约半个小时后,小孩招架不住睡意的攻势,上下眼皮不时合一块儿。于是,小柏宁扒下裤子,举起针头直要钻下。
恰时,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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