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广夏旭杨一招青龙出海发招,两人比试正式开始。
广寒依兰看出青龙出海乃虚招。广夏旭杨青龙出海后使出紫燕穿林向广寒依兰正面刺来,广寒依兰早有准备,持剑撤步,随即侧步点腕,在跳步刺剑反向广夏旭杨刺过来。广夏旭杨翻身崩剑,叉步反撩躲过刺剑,接着转攻为守。广寒依兰又带剑迎刺,攻向广夏旭杨。广夏旭杨丁步截剑化解广寒依兰的攻击。两剑剑刃相架,广夏旭杨带着丝丝得意的神色道:“如今你又用带剑迎刺,想在五招之内将我打败,未免太小瞧如今的我了!”
广寒依兰确实未料广夏旭杨进步如此之大,这招带剑迎刺被他轻易化解,也开始变得认真了。
缠斗了十几招,两人用剑飞快,难拆难解。随即剑尖相对,纷纷从空中缓缓下落。广夏旭杨红袍飞扬,俊朗不凡;广寒依兰素缎飘飘,静若处子,确是一道俪人的风景。周边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也是如此相配。
广寒依兰首先落地,剑锋再转,想着:为了今日,他定是准备了许久,如今是想报那一剑之仇了!又看这剑法,思索片刻,倒像…。但她却是没那么容易服输的。
广夏旭杨刚落地,便蹬脚前刺攻向广寒依兰,并未成功,再弓步挂劈,歇步后刺连续两招向广寒依兰刺来,广寒依兰扣剑平抹后崩剑翻身。广夏旭杨使了一招回身取宝,给了广寒依兰时机,两人攻守互换。广寒依兰看准时机使出缠剑挑喉,也未成功,又一招越女追魂,也被广夏旭杨鹞子翻身躲过一劫。
又缠斗了数十招,两人依旧势均力敌。广夏旭杨剑法不如广寒依兰,然他胜在身姿,身形力气皆占优势。广寒依兰虽自小习武,但终究是女子之家。又斗了十余招,依旧难分难解,两人都倍感吃力。
两剑剑刃再次相架,两人相对而立,依旧难分胜负。广夏旭杨想着:自己身形力气虽占优势,然剑法确实不如广寒依兰,想要赢她,确实困难。没料到自己苦练五年之久,依然不能赢过她。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微笑着提议道:“我们苦斗很久,想来是难分输赢,不如算个平手如何?”
广寒依兰听着他的提议,想着:两人对势,若是实力相差悬殊,那便毫无悬疑,怕就怕这势均力敌的焦灼之战,要胜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认输又不甘心,势必死撑到底,最终谁撑得住,谁便是胜者。她的技法虽占上风,可若是再要苦斗,体力便极可能不支,到时想要赢他更为困难。况且这只是切磋,又不攸关性命,何必苦斗到底。便收好架势,接受了他的提议:“如此甚好。”用赞许的眼眸看着广夏旭杨。
广夏旭杨把剑收好,走至茶几旁,本想拿两杯茶,但瞧着这茶水有些凉了,便想要更换。广寒依兰却不在意这些,道了声:“无妨,不必麻烦。”说完,便拿了茶几上的茶水喝了一杯,真心赞扬道:“未料你竟进步如此神速!假以时日,便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能手。”
广夏旭杨瞧着广寒依兰一饮而尽的茶杯,甚为欣喜。他就喜欢她这豪迈的性子。如今又听她赞扬自己,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自己这五年苦练,终是没有白费。什么邀她切磋,那都是借口,无非是想找机会接近她。知她心性极高,如若不在武艺上胜过于她,怕是她要一辈子认为他是个纨绔子弟,永远也入不了她的眼。
广寒依兰看着广夏旭杨拿着茶杯,若有所思,她倒也不想过问他在想些什么。又想到他刚刚用的剑法,问道:“未知你口中所指高人,究竟是何人?你这剑法,我看倒有几分似濮阳山庄内传剑法。”她师父虽给她练过濮阳山庄的一些剑法,但也未见过如今这内传剑法。她也只是跟着套路依稀猜测。
广夏旭杨答道:“蓬莱云尼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连濮阳山庄内传剑法都知晓。”
广寒依兰道:“师父与濮阳山庄老庄主交情颇深,曾也耍出一些濮阳山庄的剑法让我研究。”
广夏旭杨道:“原来如此。”又道:“不错,我用的却是濮阳山庄内传剑法。濮阳山庄庄主濮阳于枫便是我的好友,我的武艺,也是由他指点。”
广寒依兰惊讶道:“濮阳于枫!你竟与他是朋友。难怪五年之间进步如此之大。”她与濮阳于枫倒是有一面之缘。濮阳山庄乃江湖第一大庄,现任庄主濮阳于枫乃老庄主独子,是个武学奇才,年纪轻轻便造谛极深。从小到大,师父从未称赞过她,然而濮阳于枫却是师父口中少有称赞的几人之一。也因此,老庄主早早便把庄主之位受让于他。濮阳于枫虽年轻,接掌庄主之位后,濮阳山庄依旧声名远扬,濮阳于枫更是年少有为。这样的人物怎会与广夏旭杨这侯门将后识得,交情还如此之深,竟连内传剑法都肯相授。
广夏旭杨和濮阳于枫却是有些渊源。但广夏旭杨并未将其中缘故道与广寒依兰。
广寒依兰见广夏旭杨并不提他与濮阳于枫之事,她虽有些好奇,但并未强求,想来此事也与她无关。
广夏旭杨听着刚刚广寒依兰的语气,想着她似乎对濮阳于枫的评价颇高,便问:“三小姐也识得濮阳于枫?”
广寒依兰听广夏旭杨问她,她从来不隐瞒什么,道:“识得谈不上,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当初濮阳老庄主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之时,师父带着我去拜会过他,便是那次见过濮阳于枫。如今也有七、八载之久。”
广夏旭杨道:“原来如此。”依旧看着广寒依兰,沉默片刻,道:“如今,你可当我是朋友?”
广寒依兰随即回道:“四海之内皆兄弟,谈何朋友不朋友的。”
广夏旭杨听广寒依兰说得如此模糊,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想着,终是要向她道明自己的心思,带着丝丝诚恳,道:“三小姐,是否我赢过你,你便会将我放在心上?”
广寒依兰很惊讶,从未想过广夏旭杨会说出此话。她虽然从不自许聪慧,但如此说,她心里便已明了。但她并未回答,事情来得突然,她从未想过他会有此心思,她必需思量。便反问道:“你就真能确信你定能赢我?”
广夏旭杨见广寒依兰虽未答复,但也未立即拒绝,想来她还需时间考虑,他还是有机会的。便自信满满地道:“如今用了五年时间,我便与你打了平手,若是在用上几年,我定能超过于你!”
广寒依兰淡笑回道:“好啊,我随时恭候大驾!”她喜欢自信的男子,但希望他不是自满才好。
广寒依兰见他们之间话也谈的差不多了。想着:如今他们所言,也算是个约定吧!对他也是考量,如若他真能经得住考量,那便也不错!道:“如今也切磋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广夏旭杨看了下天色,又看向广寒依兰,道:“三小姐何必如此着急,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如何?”
广寒依兰并未思索,拒绝道:“不必了,我还是先行回家。”她决定的事,向来说一不二。
广夏旭杨有些失望,但还是相邀道:“那改日再叙,如何?”
广寒依兰思索了一会儿,又见他盛情满满,便没有拒绝。答道:“好。”
广夏旭杨欣喜地道:“一言为定。”说着,便把广寒依兰送至庄院大门外。为她牵来马儿。道:“这别院距淹城集市有段距离,这马儿,你骑着回去。”
广寒依兰也没有推月兑,直爽地道:“那好,下次在拿来归还小侯爷。”
广夏旭杨听到这个称呼,有些介意,道:“三小姐,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三小姐能否答应?”
广寒依兰见他闪烁其词,便道:“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我并不喜欢扭扭捏捏。”她性格直爽,不喜欢拐弯抹角。
广夏旭杨听她如此说,便直言道:“三小姐可否称呼我的名字?我并不喜欢你喊我小侯爷。”
广寒依兰想着:不过就是一个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在江湖上也常常是直呼其名,便答道:“那我称你为旭杨,你称呼我为依兰,如何?三小姐这名号我也不甚喜欢。”
广夏旭杨欣喜道:“好的,依兰。”如此再好不过。便把手中的马缰递给广寒依兰。广寒依兰侧身登马,而后飞快的驾马向来时的路回去。留下广夏旭杨带着浅笑的身影。
广寒依兰从广夏旭杨的庄院回到家中已有几个时辰。如今夜色也已全黑。广寒依兰独自在闺房之中,坐在紫檀木圆桌旁,想着刚刚在庄院发生的事:广夏旭杨,看来以前是她小瞧他了!不禁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