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说门外师爷求见,刘县令不竟一拍大腿喜出望外,我怎么没有想到他呢?他连忙吩咐丫环说:“请师爷在书房相见。”
平时,县太爷有什么疑难事,都是问计于他。而王师爷也不负县太爷厚望,每每都是有求必答,有求必应。出个谋,献个策,更有那占个卦掐个算更是深得县太爷赏识。就连当年大人从书薄升至县令,师爷也是功不可没。师爷也从小小的跟班一跃成为县大人的座上客--主要的慕僚之一。
当下,县令一见师爷,便放下架子,携了师爷的手说:“先生,请里面坐,我正好有事找你。”
俩人在书房坐定,师爷正要说衙门里赋税的事,只见县太爷一摆手,随即喊了声来人。只见一个家人捧上一盘银子,约有五百两之多。县令抬手说:“请先生务必收下。”
师爷连忙离坐一躬身说:“大人一向待在下不薄,如有吩咐,敢不肝脑涂地!”县令急急的按师爷坐下说:“本县真的有一件棘手的事,刻不容缓,还请先生帮我。”
“大人请说。”
县令便把大王欲纳女儿为侍妾的事儿说了一遍。师爷一点头问:“大人的意思是?”
“先生,不瞒你说,爱女年幼,不谙世事,从小为夫人所骄惯。调皮、任性,实是不知天高地厚。而如今,大王正值壮年,脾气暴躁,意气用事,日后岂能容得下她?所以请先生务必周全,可有什么良策?”
“您是说最好能让小姐不去?”
县太爷点点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啊呀,县台,这可能很难。”
见师爷面有难色,县令不免心中骂道:“狗奴才!还不是嫌我银子少?”
他只好起身,走到书柜前从橱子里拿出一轴画来,双手捧到师爷面前说:“一直闻说先生喜收藏名画,正好本钧现有古画一轴,送与先生把玩。”
王师爷急忙推辞道:“蒙县台抬爱,在下感激涕零,只是,只是……”
王师爷身不由己地往后退着。
正在僵持不下,忽有小丫头水珠捧上茶来,她很机灵的朝他们中间一站说:“老爷、师爷请用茶。”
王师爷一抬头,立即眼前一亮,他的脸色由阴转晴。
待小丫头下去以后,王师爷呷一口茶,故意慢条斯理的朝县太爷轻轻一笑说:“县台,在下己有良策。”
县令一听大喜过望,连忙朝先生一揖说:“如此,谢过先生,不知先生计将安出?”
“大人,不知您注意到没有?刚才来过的水珠丫头,实在是机敏过人,乖巧的很。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容在下说一句不敬的话,她的长相与……太像、太像了……”
“你是说用掉包之计?”
县太爷面露喜色,不过他的眼神立即暗淡下来。他的口里虽然连声说着:是个好计,是个好计!心里却偷偷地骂着:“狗东西,俺这个女儿,那个女儿,还不是换汤不换药?”
他当然没有明说,头却摇得如拨郎鼓。
“县台是怕万一被认出来坏了事?不过在下料定她不会吐露真情的,县台尽可放心。一则,水珠丫头机敏过人,像貌年龄和小姐又无异,大王只是一面之缘吧?哪里知道这偷梁换柱的勾当?而且小姐从未外出,旁人根本不知晓内情。二则,县台只需将水珠家人拘到,晓以厉害,谅水珠也不敢轻举妄动。三则,退一万步讲,将来真的事情败露,县台也可事先带上细软逃到越国去避祸,不知如此安排,县台可放心否?”县令一边听,一边点头又摇头。他在心里不由地暗暗骂道:“你个狗奴才!真是心狠手辣。”
师爷看着县太爷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中不免增加了许多疑惑。
见师爷一脸的困惑,县太爷这才凑近身子压低声音说:“先生,我也不瞒你,只是那水珠丫头……”
师爷恍然点点头说:“县尊,您不说,在下也知道了……”
“要不,咱们就换过一个?你看小翠如何?”
县令一听,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