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和那个狗奴才算账的时候,刘县令暗暗地咬了咬牙,一抬头,见罗管家站在身旁,马上有了注意。
他拍了拍管家的肩头,然后快步走到了内室。罗管家知道老爷定有什么事吩咐与他,于是他也紧跟着老爷进了房间。
刘县令从一个衣柜中找出一个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沓银票出来,脸色凝重的把它塞到罗管家的手中说:“罗叔,拜托了,现在刘家马上大祸临头,我也来不及细说。下官只有一件事相托,望罗叔鼎力相助。”
罗管家从县令的眼神中读出了它的份量,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说:“老爷请说,罗平敢不尽力。”
“你马上带上这些银票,到夫人房里叫上水珠,有多远逃多远,从此隐姓埋名,过几天平静的日子吧。”
“老爷,这个……”罗管家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刘县令见了,马上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掌中写下一个字。罗管家马上明白过来,他一把将银票掖进怀中,望着刘县令说:“老爷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的。只是,老爷你……”
“这你不用管,赶快走吧,快走!”刘县令朝他用力挥挥手,扭过头去。
罗管家更不多言,快步离去。
望着罗管家的背影,他喝一声:“来人。”
一个小厮答应着赶快跑到老爷的面前。
“你快去见夫人,叫她立即到内室里来!”
“是。”
刘县令忙不迭地在密室里又翻出些细软和来往信函,他把书信投进炉里点燃。立即房里弥漫着一股浓烟。
夫人急急地踏进密室,见老爷正在烧一些案卷,心里头马上咯噔一下,她颤着声问:“老爷,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出事了?”
“你现在什么也别问了,赶紧带上这些细软逃走吧。”
刘县令指着那些金银向夫人挥挥手。
“逃走?能逃到那儿去啊?再说了,现在能逃吗?老爷,你不想想,就算妾能暂避其祸,但由此就可能引起大王暴怒,到时再弄个株连九族什么的,不但刘氏全家会遭受灭顶之灾,就连亲戚们也不能幸免,那时,咱们的女儿还有活命的路吗?”
“也罢,既然夫人如此说,也是深明大义。你就赶紧将这些细软连同首饰找一个心月复之人,给咱们女儿送去吧。叫她千万别声张,逃得越远越好。”
“唉!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夫人忽然泪流满面:“自从老爷当上官,还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呢,这怎么说大祸临头就大祸临头啦?……”夫人越说越伤心,不竟啜泣起来。
“好啦,现在说这些还顶什么用?你还是赶紧回去准备吧!”
“都是你请的那个狗头军师出的好注意,现在倒好,他得了银子早就溜之大吉,现在大祸临头,还不是把咱们给害苦了?”
夫人的话,噎得刘县令干瞪眼,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夫人骂着骂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探头朝东厢房望了望,用指尖朝那边戳着,咬牙切齿地恨恨道:“都是那个贱女人,害得我们全家不得安宁。老爷可千万别告诉她,让她一起去死吧!”
见老爷怒而不答,自知无趣,只好一边骂着一边捧了细软,赶紧找人去。
一句话提醒了刘县令,他觉着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事告诉给雪妍公主。不然的话,三天之后,雪妍公主和刘氏一家,一块莫名其妙地被推上砍头台,显得他特不厚道。现在告诉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何去何从就让她自己决断吧。这样想着,他就赶紧出了内室的门,向东厢房走去。
该怎样和她说呢?就说女儿半路上逃走了,大王一怒之下,将刘氏一家满门抄斩,雪妍公主会信吗?若是将实情说出,桃代李僵,那日后此事被泄露出去,岂不要罪加一等?
不知大王对雪妍公主究竟如何?如果日后大王能看在雪妍公主的份上,侥幸饶了我们刘氏全家,也未可知啊?如果现在就告诉了她实情,雪妍公主有可能会断然离去。到时,大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我刘氏一家,岂不是连一根救命稻草都没了吗?
刘县令正在东厢房门前徘徊不前,忽然一声喊,惊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