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一则觉得府中缺少下人,二则也需要一个头脑活络点的小厮在身边使唤,所以刘县令就答应了王贵的请求。
再说了,这儿还有罗管家的举荐信呢,他举荐的人一定不会错的离谱儿。
说到罗管家,刘县令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天的一个画面来:贾将军气得朝他断喝一声,将这老家伙推出去砍了!谁知,那个老东西,临危不惧,嘴里还在大声地嚷嚷:刘小姐一定会来的!砍他的头将军一定会后悔的!
不知这老家伙究竟添的什么乱?他说的刘小姐始终没见个人影儿。好在绮翠的及时出现,贾将军才消了气,罗管家也在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这死东西也不来照个面,水珠不知怎么样了?于是,他举着手中的信问王贵:“罗管家怎么会给你写这信的呢?现在他人去哪儿了?”
王贵立即眼中有泪光一闪说:“哦,回老爷,是这么回事:那天,我又饥又饿,加之受了风寒发着烧儿,头一晕就昏倒在路旁。是罗管家路过那儿发现了我,当即请了郎中给我瞧病,还给了我钱。后来问我家里的情况,才知道罗管家原来是我远房的表叔。所以他就向老爷举荐了我。后来他说,他要给老爷办一件重要的事,他就走了。”
“原来如此。”刘县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老家伙一定去了水珠那儿了。一边想着一边起身离了厅堂,脚步不由自主地向东厢房走去。
这时,又有一个庄稼汉模样打扮的人闯进来,自称受罗管家的指派,有事密报给老爷。刘县令立即将他带进书房,那人禀告说,小姐前几天摔坏了身子又染了恙,希望老爷去看一下。刘县令一听就慌了神,立即带了王贵赶赴小姐的住地去了。
中午,雪妍公主正在房中做些女红,忽然后院厨房中隐隐约约地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哭声。
她侧耳一听,声音很熟悉,莫非是叠翠怎么了?她的心格噔一下。
今儿一早,那个烂婆娘就站在正房门口骂开了,说刘府白养了一帮人,一到关键时刻,不是作猢狲散,就是焉了糊儿什么都指望不上。早知如此,还不如养个猫儿狗儿的呢。
雪妍公主知道她指搡骂槐,只是懒得搭理她。骂了一会儿,烂婆娘自觉骂累了,才气呼呼地令人将叠翠支走了。
这会儿,那边传来叠翠的哭声一声紧似一声,雪妍的心头一紧,她连忙吩咐紫鸳去打探一下,究竟怎么了?
过了许久,才望眼欲穿地见紫鸳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雪妍公主问怎么去了这多会儿?紫鸳说,主母一见她就骂骂咧咧地抓她去庭院扫地了。雪妍公主又问叠翠究竟怎么了?紫鸳这才眼圈儿一红说,刚才叠翠在厨房涮碗洗莱,不小心打了一个碟子。县令夫人不由分说,亲自挽起袖子狠狠地煽了她几个耳光。还骂她说,你个小狐狸精!专门会迷惑人。现在连杂活都干不好,你还能干什么?你不就想00我家大老爷吗?叠翠刚分辨了一句,她就狠狠地乱掐叠翠的身子和嘴巴。一边掐一边骂:你个小妖精,我叫你去勾,看我不掐死你!弄得叠翠满身青紫,又是惊又是疼,这会儿还在瑟瑟发抖呢。
雪妍公主一听,立即气得变了脸色。这个烂婆娘,我定要与她理论一番。说着,气冲冲地冲出门去。
紫鸳一见,立即拦住了公主说:“这会儿夫人己经走了,公主犯不着和这泼妇去理论。再说了什么样的理儿能和她说的清呢?不如等老爷回来,禀告老爷,看他如何说。”
雪妍公主想想也是,她强压住心中的气懑,令紫鸳把叠翠叫回来再说。
紫鸳刚走,一个厨房里的下人手捧一个托盘,见了雪妍公主微微一躬身说,奴才给您传饭了。
待下人将盘中食物放下时,才看清了桌上的饭和菜:一个粗瓷碗盛了一碗小米饭,另外有两小碟莱,分别是一小碟黑黑的散发着霉味的烂咸莱,和一小碟洇罗卜干儿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