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漂着 039回外婆家

作者 : 呼唤明月

“表爷,是我,嘿嘿,什么时候发车啊?”我问道。

“哎呀呀,都长这么大了,那时候才多大点啊?一点点大的小毛孩,没想到这没几年就长这么大了,大小伙了。”他又看了我一般,表情的确很惊讶,毕竟我这么多年没回去过了,小时候一直都在外婆家长大,和他前后院,几乎天天他的女儿艳艳一起玩,和艳艳一起玩大的,但我的辈分小,只是年龄长在一起了。

“嘿嘿,吃了没啊?表爷,最近生意怎么样啊?”我继续问到。

“哦,没吃呢,一会回去了再吃吧,你呢?最近啊,咱们那的路又修修了,现在不只我一家跑,又两三家呢,不过还行吧。每天跑一趟,这不,今天就遇到你了,回去了去你外婆家喝几盅。”他说着,也完全认出我来了。

“嗯,行,行,到时候您一定得来啊。对了,我外婆现在身体怎么样啊?好点了没?我妈不是一直在了吗?”我问道。

“前段时候不是很好,经常犯病,都瘫在床上了,你妈回去照顾了一段时间,现在好像好多了,能下床走动了,也能吃饭了。”他仔细的给我描述。

“那就好,我一会回去看看。”

“哦,对了,今年高考了吧?有时间回来了,准备考哪儿啊?我们家艳艳去年就考了,没考住,今年又考了,好像还行吧?”他自豪的对我说着。

“嗯,我今年也考了,准备考西安的学校啊,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

“哎呦,那还考不上?那时候你在这念书的时候,成绩那么好,后来转走了,这么多年都没见了。”

我们俩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侃着,说着这些年的变化,聊到家里,又说到农村,还有整个社会的变化,两个大老爷们就这么说着。

不知不觉,车上就坐满了人,我知道,我们要出发了。

一路上,小宏表爷都很热情,一边和我们聊着天,一边开着车。他真是艺高人胆大,一心多用,毕竟这条路他一跑就是十多年了。

记得我们小时候他就开始跑车了,现在我都快长成20岁的小伙了,这路他闭着眼睛估计也能把我安全拉到家。他们聊着,我就不再参与了。我不是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就是偶尔听听,睡也睡不着,他们说的都是方言,这么多年没说过,也没听过了,听有时也听不懂。

一路上就听着,说着,仿佛比坐公交大巴都要热闹,至少没有城市人那么冷漠,只关注自己。他的热情也让我们忘记了路的坑坑洼洼,车的颠颠簸簸,好像是一次特殊的旅行,自然也少不了颠簸,坐惯了平稳的马路,偶尔坐一段颠簸的路程,也别样舒服。

其实,有时人生不也是这样的吗?走过太顺的路都已经太麻木了,偶尔遭遇前方的坎坷,也是人生一段特殊的旅行。又有谁敢保证他这一生都只有顺路,没有逆境呢?

不知不觉又在路上颠簸了2个小时,一路上有说有笑,路过大山,也趟过小河,有过平坦大路,也有过难走的高坡,见证了大山的高耸,也见过了树木的葱郁,仿佛一下子进入了世外桃源。

与城市的车水马龙相比,大山深处多了一点寂寞的旅途,与城市拥挤的人群相比,这里多了宽阔的视野,与城市嘈杂的气氛相比,这里多了一点内心的宁静,与城市快节奏的生活相比,这里多了一点慢生活的享受,与城市大的压力相比,这里多了一点生活的情趣,与城市人群冷漠相比,这里多了一点世人少有的热情。

我在内心高呼:大山,我来了,外婆,您的外孙回来了,回来看您老了。

下了车,我长舒了一口气,闻久了城市油烟尾气,好久没有享受过怎么清醒的空气,狠狠的,蒙蒙的贪婪的吸着,生怕没有了似的。

这一片土地上,我曾生活过童年的5年时光。虽然见管了高楼大厦,但这里清新的空气,青葱的树木,高耸的山峰,朴实的村民,还有照顾我长大的外婆,怎么说会没有感情呢?那样我岂不是太忘恩负义,太冷血了?

抬头一眼望去,远处的高山已经快连到天上去了,葱郁的树林练成一片好像一个大的森林,一眼望不到边,树林里零星的散落在几户人家,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在这里平静生活着,几乎没有波澜,没有痛苦,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都是那么的自然。

在这里,你的内心真的会感到莫名的空灵,那是一种褪去了在城市浮华,少了一份浮躁,多了一份宁静的感觉。

我清晰的看到,在那座高丘上,坐落在两间瓦房,高高的矗立着。古旧的瓦,结实的梁,粗大的柱,洁白的墙,平整的地,宽阔的场。门前是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小时候经常去挖竹笋吃,外婆给炖汤,好喝补营养,那一幕,好像一下子回去似的。

就在这一片竹林,至今还有一段记忆,那时的我很调皮,在场地上玩,不小心坠入竹林,差点丧了命,至今头部还有印记。哎,这可是我一辈子抹不去的伤疤啊,我还一直喜欢留短发,夏天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每当有女生问起的时候,我都会给她们将这一段在外婆家难忘的故事。

这就是外婆的家,高大而古老,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而其他家呢,以前放在还不如外婆家的呢,现在都焕然一新了。毕竟在这里的的人家这几年儿孙大了,也有钱了,都把自己家修正了一下。而且在坡上生活的村民,由于新农村建设,都搬了下来,房子国家补贴,换的又大有新的。

而外婆家一直没变,还是保持着古朴淡雅,好像鹤立鸡群,没有什么改观,没有一点现代化的样子。他们也上了年纪,儿孙一般都不在家,也住习惯了,平时就她们两在家,换不换新房都差不多。

当初盖的时候都特别用心,很牢固,毕竟这间房的历史比外面这些儿孙年龄都大。而那些年的苦日子现在都已成过眼云烟。

一路的颠簸,我还是怀着平静的心情踏上了这一片我儿时玩耍嬉戏成长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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