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一切,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外婆,这个可怜的外婆。人老了,就是什么也不方便了,还得要儿女照顾,俗话不是也说:“养儿为防老”吗?话是这么说,但又有几个儿女能天天尽孝心,尤其是有病的老人?农村不是又有一句话吗?“久病床前无孝子”,说的不也是这样吗?
“外婆,外婆,吃啊,吃点菜,别光吃白大米,来,天佑给你夹菜。”说着,我给他夹了土豆片,今天也是回来突然,也没准备几个菜,平时他们都吃这样的。
“好,好,天佑,你也吃啊,别客气啊。”她分明很高兴,知觉很清楚,还看着我笑了。
“外婆,我这次就是回来看你的,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看你妈都在这照顾了俩月了,我都好的差不多了,看我这精神头,没事了,一会还能下地干活呢。”外婆笑着说道。
看来她的精神头真的不错,不知是平时妈妈照顾的好,恢复了,还是我一回来,她激动了,神情很是高兴,完全不像一个卧病不起的病人。
“对了,天佑啊,梦月呢?怎么也没和你回来啊?”外婆继续问道。
“哦,她还上课呢,还没放假,放假了她就过来看您老了,放心吧。”我怕她听不见,凑近大声说道。
“嗯,我能听见,我知道,你们平时学习都忙,平时都没空看我这个遭老太婆,没事,要是没空了就算了,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我老了。”说着,外婆不禁感慨了起来,看上去没什么毛病。
我不知道她是生气了还是只是有点激动?
我赶忙说道:“嘿嘿,外婆,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放心吧,梦月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一顿饭吃的都半下午了,太阳都要落了山,这和在外面吃晚饭也差不多,天还没黑,只是太阳背过去了,天也渐渐凉了起来。
吃完饭,妈妈收拾了碗筷。外爷去收拾堂屋了。外婆一个人回了屋,我跟着进去了。
“天佑啊,你怎么也跟着来了,今天赶车累了吧?要累的话早点休息,晚上要是饿了让你妈再做点吃的。”外婆对我说。
“没事,外婆,不累,我就看看你,你没事就好,病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说着。
“我啊,今天一见你就高兴了,我的大外孙来看我来,哎呀,都快三四年没见了,好快啊,好像昨天还是个小毛孩,今天一看长成大小伙了,外婆也老了啊。”
她似乎有点感慨,我分明看清他的眼角已经湿润了,不知是感慨时光,还是见了她的外孙激动了。
“外婆,没事,以后每年我都会回来看望你的,还记得小时候我晚上躺在床上不睡觉,你给我讲故事,还有梦月也老缠着你,嘿嘿,好快啊。”我也感慨着。
“哎,都过去了,现在都掉过来了,成了外孙给外婆讲故事了。”
我们俩都笑了。
妈妈进来了,见我们说的那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妈,等下别忘了吃药,吃完药早点睡吧,天佑,你给倒点水去,给你外婆喂药。”老妈边在镜子前盘头,边吩咐我说。
虽然还多年没回来了,但家里的布局并没有变,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我还是知道的。
倒了水,凉到温热,妈妈从柜子里拿出那些不知道名的药来,不下十几种,天天就这么吃着,拿过来一看都是一大把,全部一次性吃下去,想想都有点害怕。
人老了,病了,不都得这样吗?想不吃药能行吗?
我扶着外婆起来了,喂了药,她有躺下了,妈妈让她睡觉,我也就出来了。
外面的天空依然有点阳光,夕阳西下,望着远方的夕阳,不禁让人感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就在门墩上坐着,望远方耸立的山峰,看眼前茂密的竹林,看场地上丛生的小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青翠欲滴,生机盎然,原来大自然的生命可以这么顽强,而人间总有许多悲欢离合的故事。
花草无情,人间有爱。
妈妈见我一个人坐在门墩上,她也坐在另一个门墩,我们母子俩这两个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坐在一起。
“天佑,梦月在那边没事吧?”
“没事吧,应该没事,她天天上课,也都大了一个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笑着说。
“对了,不是听你说张贺也过来旅游了吗?怎么不见他啊?”
她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说到了我的伤痛,这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千里之外的他。他那天赌气回家了,本来商量好的一起要来小乡村玩的,现在就剩我一个,都怪我,哎,可惜都回不去了。
“哦,他在西安玩了两天,他妈给他打电话了,正好就回去了,好像因为高考的事情,还有其他事吧?”我解释道,但怎么赶把我们的矛盾说出来啊。
“哦,回去了,没出什么事吧?”老妈似乎还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笑的更欢了,“没事,没事,有什么事啊?都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是不是?。”
她还是逃过了我的解释,没再追问。
“给他打个电话吧,好久没联系他了,顺便让他联系梦月,梦月不是没电话吗,要是有空的话让他联系一下,顺便给梦月说两句话。”老妈说道。
我这下犯难了,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啊?他会不会还生气啊?他要是不接呢?要是接了把矛盾抖搂出来我怎么办?
我还在犯嘀咕,灵机一动就说了句:“改天打吧,现在他说不定还忙呢?”
“忙什么啊?现在都高考完了,又没上课,打吧。”老妈似乎铁了心了。
我假装掏出手机准备按键,然后又来一句:“长途,都快没费了。妈,你看我这手机,多新啊,我舅妈给买的。”
我赶紧转移话题。她也没在坚持。
“你舅妈买的啊,我以为你买的呢,我还想你小子怎么有钱了。”
“嘿嘿,我给小博博起名字了嘛,然后舅妈送我一部手机。”
“你小子,也好意思”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天渐渐黑了。
要是不开灯,眼前的大山,竹林,小草完全看不清了,黑压压的,只是能看见远方星星点点的人家,有的在山顶,有的半山腰,还有的在山脚,布局极不整齐,想怎么布就怎么布,也没人管,自己住着舒服就行。
就在着漆黑的一片,偶尔还会从山间传来几声鬼哭狼嚎的叫声,小时候听老人说有狼,估计都是哄小孩的,但在这安静的漆黑的小山村,这些叫声的确够吓人的。
想想这个时候,要是在外面,正好还是夜市呢,但在这几乎没人串门了,不是在家看电视就是睡觉了,农村的生活的确很简单。
我不停的玩着手机,一个人在一张大床上,一间大屋子,这要是在外面,这么大的空间就更漂亮了。
不知是因为寂寞还是有点兴奋,反正睡不着。
只知道,这个夜晚很安静,没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