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撤!”黄将军的声音虽然很大,但他带领的几万大军已经倒下了无数,剩下的一些也都基本在被动的被对方残杀了,调转马头带着身边的几个将士刚想跑,一柄长矛就飞到了自己的面前。
一回头,周围已经数万大军包围,皇平阳笑意满面的骑马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旁边还有一个长的十分秀气的少年,黄将军是征战沙场数年的老将,西域国的皇帝也是因为信任他才会叫他来攻打这座城池,却没想到多年的将军在这里老马失蹄了。
“黄将军,好久不见。”在宫宴上见过面的两人,皇平阳满是笑意的脸飙上了些许鲜血,带着几分嗜血的杀意。
“你!打仗之人居然如此无耻!本将军真是看错你了!”
“将军此言差矣,打仗本来就应该不择手段。”沐华庭在一旁幽幽的接道,敌方所来的五万大军在刚才几个时辰的激战下,现在所剩的也就只有面前这几百人了,而皇平阳的这边,黑压压的一片,看的出来他并没有损失多少兵马,所以他笑的那么张扬。
一地的尸体,黄沙满天,黄将军被众人包围着,征战多年的老将,从来没有输的这么惨过,脸色难看,他看着对方的大军阵营,扛起大刀就朝皇平阳冲了过来,他身后的几百将士,也再次冲了过来,明知是送死,却丝毫不退让。
皇平阳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万大军就再次蜂拥而上,最后的残战,将士们也无比英勇,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最后的这几百人就纷纷倒下了。
大获全胜,皇平阳笑的十分灿烂。
“传令下去!今晚犒赏三军!每人赏银十两!”
“喔!”阵营中传来将士们的欢呼,他们在这里当兵一个月也不过才八钱银子,十两银子可以说是他们一年的俸禄了。
“侯爷!李将军回来了!”
前方士兵骑马飞快的跑了过来,没多久,李将军的身影就进入了众人的眼帘,有些狼狈,明显看得出将士们都是搏命逃窜回来的。
“侯爷赎罪!末将领兵五千,偷袭六次,虽然扰的敌方不能安宁,但我军只剩下一千将士了。”灰头土脸,李将军的眼神有些悲痛,“末将本来想坚持到晚上,但我军受伤将士太多,若在去偷袭。”
没有继续说下去,皇平阳却明白他的意思,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他的脸上仍是一脸灿烂。
“无妨,李将军,你立了大功,你看看这周围。”
皇平阳指着满是尸体的城楼前,西域国的大棋早已经倒了下去,到处都是尸体,一眼看去全是西域国的人,而皇平阳的大军,只是零散的躺在那其中。
“大胜了?”李将军的脸顿时也灿烂了起来,后方的一千将士看到皇平阳点头,也纷纷欢呼起来。
领兵回城,据统计,敌方这次死伤五万余人,而皇平阳的这方除了去偷袭损失的那四千,打仗时仅仅死亡了两千余人,虽然还有些受伤了的将士,不过都已经请了军医在城中休养了。
如此算来,敌方剩下的将士只有不到四万余人了,皇平阳还有两万五,仍旧是敌方人多的弱势,但差距已经比原来小了很多了。
回到城中的时候,梵慕已经不在城楼上了,沐华庭也没去找,如果他想躲着自己,那她找也找不到。
夜幕降临,沐华庭一个人躺在房中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刚想出去走走,一打开门却看到梵慕站在自己的门外,端着药箱正要敲门。
“我,我上午看你手上有伤。”看着沐华庭的眼睛,梵慕就莫名的紧张。
沐华庭伸出手,不小心被敌人的刀锋划的,经过她自己简单的包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无妨,已经没事了。”
“不好好消毒会发炎的。”几乎是强行推开沐华庭,走进他的房间,梵慕白发挽成了发髻束在脑后,看起来干练许多,却还是难掩他的绝色。
也懒得辩驳,便任梵慕摆弄着自己的手,撑着脑袋看着仔细忙碌的他,沐华庭忍不住开口,“你不讨厌我吗?”
“为什么讨厌?”
“我以为你会讨厌杀生的人,你是医者,今天的场面,应该是你最讨厌的吧。”沐华庭的语气有些无奈,却看到低头的梵慕突然抬头盯着自己。
“你明知道我讨厌你还下去?”
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梵慕见她不说话也不问,给她上完药就匆匆出去了。
“诶!这是去哪?”易何刚从门口过,就被梵慕给撞了一下,沐华庭也懒得留他,看着一脸笑意的易何,顿时有些不爽。
“侯爷叫你过去。”他笑嘻嘻的传令,指了指城楼的方向。
有些无奈,却还是起身过去了。
皇平阳已经换下戎装,一身紫袍,祥云图案,束发紫金冠,正坐在城楼上的椅子上,品着手中的香茗,月色姣好,倒也算是一个绝色男子,看到沐华庭来了,抬头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侯爷好心情,叫我来品茶么?”沐华庭有些不悦的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悠闲的神色心里莫名不爽。
“公子看样子今日心情不好。”他并没有放下茶杯,而是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沐华庭。
“从何得知?”
“神勇无比。”
“倒算是有些烦心事。”没人倾述,沐华庭也有些憋不住,看着皇平阳那嬉笑的脸,虽然他平时总是这样,但他的嘴很严。
“可愿告诉平阳?”
“若侯爷喜欢一个人,可会管他是否有所属?”
“若能被本侯看上的人,有所属又如何?”仍是平淡的笑,却透露着一股十足的霸气。
“但若他还是个男人呢?”
“你与耶律将军不也恩爱的很吗?”
“我与耶律将军?”沐华庭皱了皱眉,上次宫宴以后这段绯闻几乎是人尽皆知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与他还没有到那种关系。”
“是吗?跟我一样,也只有利用?”皇平阳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哈哈,失言了。”
有些无奈,起身离开,他幽幽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公子是喜欢那个白发少男吧?”
沐华庭回头,算是默认。
“留下来,我帮你得到他。”
“我需要你帮?”沐华庭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皇平阳嗤笑,却也并没有留她。
一身燥热的难受,这六月的天,加上白天出汗了,沐华庭急切的想找个地方洗澡,可是这城楼上,哪有洗澡的地方。
“易何!”拉住从一边过去的易何,他似乎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散发着皂角的香味,“你在哪洗的澡?”
“喏,那边。”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房间,易何的话还没说完沐华庭就快速消失在了他的面前,未说完的话淹没在口中,他有些无奈,口中呢喃的几个字飘向了城楼下。“那是侯爷的房间。”
回到房中收拾完衣服,沐华庭就快速的冲进了易何所说的那个房间,城楼中的兵卫众多,这里却并没有人把守,推开门,是一个摆设十分简单的房间,床跟书桌,和一个作战的地形图,再无其他,唯有一个绣花的屏风十分雅致,屏风后是一个大约四个平方的凹下去的小型泳池,还真是会享受,沐华庭模了模那池中的水,水似乎都是刚刚放下去的,很清澈,并没有人洗过。
也懒得管是给谁放的水,沐华庭将房门反锁,便月兑下衣服没入了手中,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泡澡,那烦躁的心情也被她丢到了一边,闭着眼睛刚坐下没多久,却听到耳边的窗户砰的一声,再睁开眼,皇平阳惊讶的俊脸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仍是一身紫衣,方才沐华庭走后他就吩咐侍女给自己放水洗澡,刚回来,就发现自己的房门反锁,才从窗户进来,但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沐华庭披散着头发,赤身**的在自己房间洗澡,那凹下去的池子并不怎么深,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见沐华庭胸口的那两个小红梅,就那么暴露在清澈的水中。
“转,转过去!”沐华庭忙转过身背对着他,他却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脑子一热,感觉鼻间涌过一阵热流,他一模鼻子,噗!居然流鼻血了!
皇平阳有些惊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却还是关好窗户,匆匆走到了屏风后面,窘迫的不知该说什么,沐华庭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他正仰着头靠在椅子上,唇边下巴上,甚至他的紫袍上都沾染了他刚才倾泄而下的鲜艳的鼻血。
“帮我拿块毛巾来。”他倒是十分自然的指挥着沐华庭,沐华庭有些不悦,却还是将毛巾递给了他。
眼见鼻血不流了,他刚拿开毛巾,一看沐华庭的样子,那鼻血又再次喷涌而出了。
刚刚沐浴完的沐华庭,急着穿好衣服,虽然穿好了,但衣服散散的搭在身上,胸口大片的春光毕露无疑,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头,滴水的模样十分性感,本就十分出色的五官,如今头发放下来,更看的出是一个绝色的美人。
“你没事吧。”沐华庭有些不悦的瞪着他,却又不好发作,他有些慌张的摆摆手,“你,你先过去一下。”
他指的地方很远,沐华庭干脆坐在他的床上,看着捂着鼻子慌乱的他,这样的皇平阳,她还从来没见过。
好容易等到鼻血不流了,皇平阳的身上已经是一片狼狈了,修长的手指上也沾着许多鼻血,他看着坐着床边的沐华庭,即使她的眼神十分嫌弃,他却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的飞快,他拿开毛巾,摆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帅气的笑容看着沐华庭。
沐华庭被他吓了一跳,一脸的鼻血笑成那些,着实有些吓人。
“原来是沐小姐啊。”他笑了笑,丝毫不介意的走到池子边用沐华庭的洗澡水把鼻血擦干净。
“不要说出去!”沐华庭的语气有些不悦,看着蹲在那里的那个紫衣男人,方才觉得他的尊贵气质,已经全然不见了。
“我懂,这么大的秘密,如果我不小心嘴贱,那你和你的父亲,想必小命都要不保了吧。”笑的十分月复黑,他一扭头,看见沐华庭走过来,那刚刚止住的鼻血却再次流了出来。
那不雅的模样与他极其自以为帅气的表情十分不配,沐华庭站在他的身后,“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我像是那么下流的人吗?”一回头,他的鼻血又忍不住了。
“我看我还是先走吧,怕你失血过多。”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沐华庭推开门,他幽幽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我待会去找你。”
在房中弄干头发,等了许久皇平阳也没来,以为他只是说说,沐华庭便上床睡觉了,只是刚闭上眼,他的声音就出现在了沐华庭的耳边。
“都说要你等我了,就这么等不及吗?”有些暧昧的耳语让沐华庭一下就惊醒了过来,睁开眼,他整个人躺在沐华庭的床上,满是笑意的看着他。
那身紫袍已经换下了,脸上也干净多了。
“你想干嘛!”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沐华庭从床上坐起,他仍旧躺在沐华庭的床上没有起来的意思。
“你觉得我想干嘛?”凑近沐华庭,他似乎十分喜欢看沐华庭窘迫的样子,满是笑意的脸一刻也没有停下。
“咚咚。”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夹杂着易何那有些大声的吼叫。“小庭!在不在!”
皇平阳皱了皱眉,起身离开了沐华庭的床边。
沐华庭本来想整理好衣服再去开门,却还没从床上下来,那易何就有些性急的冲了进来。
看到皇平阳坐在那里,他明显有些惊讶。
“侯,侯爷。”
那沐华庭在床上刚要起来的怪异姿势更让他有些想歪,皱着眉头看着两人,“我是不是打扰二位的好事了?”
皇平阳也不解释,就那么笑着看着易何,易何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虽然有一身本事,却还是吓得拔腿就走了。
空荡的屋子,沐华庭从床上下来,皇平阳站在门边看着自己笑,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目光让她有些不爽。
“你到底想干什么?”
“西域国的兵马还剩了四万大军,我们的兵马今天经过战事将士们都累了,晚上也没人有那个精力去偷袭了,就算是去了,也会被抓,明日若他们修养好了再来攻城,到时该如何对付他们?”皇平阳的要目光有些认真,他现在明显已经将沐华庭当成自己的军师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打仗的?”
“平阳郡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常年无战事。”
沐华庭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悦。“你的军师是吃干饭的吗?为什么来问我?”
“只是觉得,你大概能想出个伤亡最小的办法。”仍是一脸的笑意,他的眼神有些若有意味的盯着沐华庭的胸口,拉近衣服沐华庭瞪了他一眼。
“你是想要逼他退兵,还是赶尽杀绝?”
“赶紧杀绝也得损耗兵力,逼他退兵就可。”
“投石器你们这有吗?”
“有,只是射程不远,若从城楼上发射,投不了那么远。”
“无妨。”沐华庭摆摆手。“你命一千将士,搬运投石器去那大军扎营的前方,至少要在射程里。”
“那不是去送死吗?若然他们冲过来?”皇平阳皱了皱眉,深刻的怀疑。
沐华庭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不相信我你就自己想办法!”
“好好好你说!”有些无奈的拉住转身想离开的沐华庭,那柔若无骨的手柔软的触感让皇平阳的笑意更大。“我听你的。”
“你们军营可有什么放了几天的剩饭剩菜?”
“军营之中,哪有浪费。”
“那平日里将士们的粪便都放在哪里?”沐华庭直白的话让皇平阳皱了皱眉。
“那污秽的东西,你要它做什么?”
“明日带着投石器去敌军帐篷前,再带上几桶粪便,在射程内,把粪便弄上投石器,用投石器把粪便投过去!”沐华庭白了他一眼,她可从来不觉得拉屎是禁词啊。
“那也太恶心了吧。”皇平阳皱了皱眉。“你怎么竟出些这样的损招?”
“你如果有好招,那你去啊。”白了他一眼,沐华庭的眼神有些不悦,“有用不就行了。”
“你从哪学来的?”
“天生的。”
皇平阳的脸上有些无奈,看着面前那时不时皱着的眉头,竟有种想伸手把她抚平的冲动。
“你在想什么?”满是笑意却那么一直笑着,看起来有些神经,沐华庭皱眉盯着他,“不会在想打完仗就把我杀了吧?”
“我哪舍得。”他笑着起身,毫不避讳自己对沐华庭的欣赏,手指有些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吧,强迫着她仰视自己,“若然可以,我倒还想娶了你呢。”
脸不争气的红了一下,沐华庭拍开他的手,刚想叫他出去,一回头,就看见一头白发的梵慕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两人,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但看皇平阳那笑意愈发的脸,他似乎早就看到梵慕了。
“梵。”慕字还没说出来,梵慕就转身离开了,脚步有些快,他本来觉得自己有些伤害他,想过来道歉外加若有勇气就表白,但却看到皇平阳挑着她下巴暧昧的那一幕,还说跟耶律天冶没关系!这边却开始勾搭别人了!
梵慕窝在房中,听着门外的冷清,眸中越发失落,他连追自己都懒得追了。
“贱货!”沐华庭白了他一眼,推开皇平阳想朝梵慕的身影追过去,却被皇平阳死死的挡在面前。
“我的军营里可不许谈情说爱!”满是笑意的脸让沐华庭的怒火徒增,伸手劈向他的胸口,他灵活的伸手挡住,无形之间,两人就开始过起了招,皇平阳防守这方面的武功练的十分好,沐华庭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还频繁的被他逼退。
“砰!”整个人被压制着倒在身后的床上,他一条长腿放在沐华庭的腿边,修长的手撑在沐华庭的耳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沐华庭,莫名的暧昧。
沐华庭的手放在两边,看着他含笑的眉眼,有一瞬间她的心跳的很快。
“你干什么!”沐华庭有些烦躁的看着满脸笑意的他,他却不回答,只是放大的俊脸缓缓凑下,离沐华庭越来越近。
有些紧张,看着他两腿之间的缝隙,沐华庭抬腿用力的踢了上去。
脸顿时憋成猪肝色,撑在沐华庭耳边的手也没了力气,疼的蹲在自己捂着自己的要害部位,看着推门而出的沐华庭,皇平阳的脸色难看至极。
“你,你给我回来!”
疼的有些沙哑的话却让沐华庭当成了耳旁风,倒没想过要逃,这里全是皇平阳的地盘,她逃也逃不到哪去。
站在梵慕的门口,沐华庭却没了推门进去的冲动,她该进去说什么,说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吗?说自己跟耶律天冶并没有关系吗?初恋总是磨人的,现代的沐华庭虽然暗恋过许多帅哥却从来没有勇气表达过,也不知道该怎么与自己喜欢的人相处。
扭身正想走,那房门却被人打开,梵慕看着一直站在门外的沐华庭脸色有些难看。
“来了干嘛一直站在那里!”承认他心里很欣喜,却不想承认,沐华庭随他走了进去,还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后,没发现皇平阳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
跟在梵慕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沐华庭走后,皇平阳也给了他一个房间,虽然不大,摆设也简单,看着却很温馨。
“你想说什么?”堵塞的心情在看到沐华庭的时候有些好转,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
“你,刚刚看了多久了?”
梵慕皱了皱眉,看着沐华庭的目光并没有好转。
“就一会。”
“侯爷他,只是跟我开个玩笑。”
“嗯。”梵慕闷闷的应着吗,并不怎么有说服力的解释,并不能够让他完全相信。
“你没事吧?”看他脸色不好的样子,沐华庭明知故问。
他一回头,就看到沐华庭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比自己矮了一个头,但那双闪着莫名光芒的眼睛还是十分的吸引他。
“我本来以为你应该有话想对我说的呢。”沐华庭叹了口气,“既然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嗯?”
沐华庭转身离开,梵慕有些闷,却便扭的不想去阻拦,只是本来还开着的大门,却突然被砰的一声关上,易何有些痞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徒弟,不用谢我!”
说完这句话门外就没了声响,沐华庭去拉那扇门,却死活也拉不开,看样子已经从外面被反锁了。
易何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这几日与两人的相处,他怕是已经看出梵慕对自己的情意了,沐华庭有些无奈,虽然可以用武力直接撞开这扇门,但内心驱使她又想留下来,看梵慕会不会跟自己说些什么。
“师父!”梵慕喊了几声,发现门外已经没人之后,站在沐华庭的身边,看着有些蹙眉的神色,刚要开口就被沐华庭给堵了回去。
“没关系,我不会怪他。”
梵慕皱了皱眉,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落下去了。
手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握住,沐华庭掀开他的衣袖,查看他中毒的那个伤口,那旁边的一圈灰色也逐渐淡了下去,现在几乎已经没有颜色了,但仍然有淡淡的印子。
“毒解的差不多了吧?”
“额,嗯。”梵慕红着脸点头,这姿势刚好能让他闻到沐华庭头上好闻的沐浴香。
“没事就好。”放下梵慕的手,沐华庭转身就走,以为她要出去,梵慕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她,沐华庭一个站不稳,就整个人身体都往后倒,有些紧张,梵慕忙伸手将她抱入了怀中。
暧昧的姿势,梵慕靠在门前,沐华庭的双手环绕着他的脖颈,他的右手抱着沐华庭的腰,左手有些无所适从,眼神躲闪,他仍然不敢看她。
因这力道的冲击,沐华庭本束着长发的发带也从头上掉了下来,三千青丝瀑布般的垂在身后,顺直的黑发让她更像女人了,那精致的五官已经那有些茫然的神色,都带着一股莫名的诱惑。
梵慕明显的羞怯的神色让她有些无奈,梵慕怕也是第一次对人有好感,才会这样紧张不敢表白吧,僵硬了一下,梵慕看沐华庭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有些脸红又不敢看她,更没有催她快些起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沐华庭环着他的脖子,快速起身,踮脚就吻上了他的唇。
这样磨人的拉锯战,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梵慕有些惊讶,手还抱着沐华庭的腰,整个人就被她压在了门上,唇上冰凉的触感,青涩的啃咬让他的瞳孔有些放大,脸色绯红,模到那柔顺的秀发,他抱沐华庭更紧了。
“唔~。”放开梵慕的脸,沐华庭刚想离开,这回却换成梵慕紧拉着自己不放了,两人身体反转,靠在门边的人换成了沐华庭,他抱着沐华庭的腰,低头靠在她的脖颈。
“我喜欢你。”带着几分轻微的呵气的声音让沐华庭有些痒,他却终于说了出来。“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喜欢你。”
真诚的话语,让沐华庭有些僵硬,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动静,但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现在的无敌小流氓,别说恋爱了,连隔壁巷子里的流氓土匪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如今有这样绝世的大帅哥说喜欢自己,她乐都来不及。
正在心里美着,梵慕见她没动静,还以为她生气了,扭头一看她乐呵呵的傻样,又有些愣了。
“你在干嘛?”
这才回过身神,看着梵慕红扑扑的脸,沐华庭轻笑,“在想你啊。”
“我不就在这里嘛。”梵慕看着她脸色有些便扭,还是不敢去看她。
“所以更想了啊。”维持着暧昧的姿势,沐华庭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梵慕也不说,就那么任由她抱着。
直到门外传来砰的一声,皇平阳的笑脸出现在二人面前,那甜蜜的拥抱才被冲开,皇平阳满是笑意的脸带着几分愤怒,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女人。
太TM狠了,他的命根子差点就葬在她的那一脚了。
梵慕站在沐华庭的身边,以一种母鸡护崽的姿势将沐华庭挡在身后,看着面前的皇平阳有些不悦。“侯爷,这么晚了,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啊抱歉,我好像打扰二位甜蜜了。”他的笑容带着几分戾气,靠近着二人一步步的逼近。
沐华庭笑眯眯的看着他,“哎呀我好像饿了,有吃的吗?”
“有啊。”回答的有些用力,沐华庭满是笑容的脸让有些后背发凉。
“跟我来吧。”
皇平阳的回答让梵慕有些警惕的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沐华庭,似乎在说别过去。
安抚着有些不安的梵慕,沐华庭笑了笑。“没事的。”
“我也去。”
“抱歉!本侯的厨房只给贵客享用!若梵慕公子住不惯我的城楼,随时可以离开。”皇平阳灿烂的笑着,话语中却忍不住透露出几分威胁。“不然,打起仗来,若是被误杀了,我可概不负责!”
“不会不会!”挤进二人的中间,打断两人对视着的恐怖眼神,沐华庭笑的有些无奈。“不会的不会的,侯爷英明神武,敌方的军队怎么会攻到这里来呢,好了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两人目光恐怖,梵慕却也丝毫不肯退让,跟在沐华庭的身后一起过去了,一顿饭在两人凶狠的对视着度过,沐华庭一抬头就能看到皇平阳那如狼似虎般的眼神看着自己时却还偏偏挤出笑容,梵慕一脸宠溺,瞪着皇平阳时却丝毫不显弱势。
两个男人无声的战争,到最后谁也没有动手,皇平阳不肯先离开,沐华庭只好哄了梵慕回去,梵慕虽然不情愿,但易何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把梵慕给拖走了。
寂静的厨房,沐华庭坐在一堆饭菜的面前,皇平阳看着她似笑非笑。
“你要抛弃耶律将军了吗?”有些笑意的语气,却听不出他的心情。
“你想多了,我跟耶律将军不过是旧时好友。”
“那是耶律将军一厢情愿了?”皇平阳笑着的脸突然有些拧巴了起来,平日里一直看惯了他笑,看到他这样还真有些不习惯。
“也许是我给了他错误的暗示吧。”沐华庭叹了口气。“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只是想着你没了耶律将军的撑腰,应该更好欺压了。”突然又笑了起来,脸色的变化之快让沐华庭有些诧异。
白了他一眼,“这事我迟早会跟他说清楚,不用你来插手!”
“那就是你现在还没跟他说清楚?”像是抓住了沐华庭的小尾巴,他一直不肯从这话题里转移出去。
“那有如何?你要去告诉远在京城的他吗?”
“本侯可没有那么无聊!”皇平阳转身,“只是若要谈情说爱,不要在我的城里,若被我看见。”有些威胁的眼神十分认真,沐华庭皱了皱眉,他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这样的事了。
——
第二天。
西域**营。
昨夜损失大半兵马,还死了军中的大将,这边的士气正极度的不稳定,怕晚上还有人来偷袭,有一大半人也是一样的没睡好觉。
“将军,今日我们还出不出战?”对方营长内,副将王将军坐在里面,脸色十分难看,压抑的脸一看昨天就没睡好。
“将士们怎么样?”
“士气低迷。”来报的士兵皱了皱眉,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
“都是一群废物!王上不是说这平阳郡常年无人攻打,将士没有实战训练,很好拿下的吗!”有些发狂的掀了面前的桌子,从昨日得到前去叫战的人全军覆没的消息,他就一直情绪都不稳定了。
“这,却也是事实。”
“守城的是哪位将军?”
“东邬王朝李将军,不过听说,这次是管辖平阳郡的郡侯皇平阳亲自来迎战的。”
“皇平阳?”王将军的眉头皱的很深,“他不是死了吗?”
“报!东邬国的大军正在我们的二里之外,正在朝我们靠近,将军!要不要出战!”
“让他们准备好,等他们靠近我们就立刻迎战!”王将军有些愤怒的瞪了一眼门口。“皇平阳!本将就不信你这么有本事!”
全军出动,四万的兵力也是十分浩浩荡荡有些壮观的,看着对面依稀可以看到的人影正在朝这里逼近,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士兵们也都摩拳擦掌的跟在身后,准备出击。
“报!将军,他们在我们三百米外的地方停下来了!”
“停下来了?”王将军有些不悦,简易望远镜看了一眼之后便有些烦躁的扔开,“想耍什么花样!”
“我们的弓箭射不到那么远。”士兵弱弱的话语被王将军狠狠的瞪了回去。
“做好迎战准备,本将军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
什么还没说完,被投石器包裹的一坨粪便就直接甩了过来,擦过王将军的头发,湿答答的滴在他的肩膀上,恶臭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粪便朝着这边喷射而来,王将军墓有些愤怒,那些将士却已经开始四处逃窜了。
“都给我冷静!”
愤怒的怒吼淹没着众人的惨叫声中,一时间,穿着整齐的士兵,有些权利的将军,和骑在身下的马,都或多或少的沾上了那边投过来的恶臭的粪便,不到一刻钟,这边的营长已经是臭气熏天,让人作呕了。
“将军,怎么办!太恶心了!过去迎敌的将士们被逼回来了,还有些被他们的弓箭手给射死了,我们根本冲不过去!”前方的探子有些心有余悸的跪在王将军的面前,身上也沾了许多臭气,本以为帐篷里是安全的,谁知道一声风响,那粪便居然直接透过帐篷的窗户给扔了进来,直接扔在了往将军的胸前。
帅气的戎装一下子就变得十分恶臭,探子捂着嘴巴,不忍去闻,有股想冲出去的冲动,却又不敢离开。
——
皇平阳嫌太恶心,便让李将军带人出发去的,这边投石器后,李将军带领的众多士兵带着沐华庭给他们制造的简易口罩,算是阻止了一些恶臭,看着对面四处逃窜的将士算是有些欣慰,这是这龌龊的点子,虽然他们很少打仗,却也着实让他们高兴不起来。
但在沐华庭看来,打仗还管什么手段,赢了不就行了。
——
“将军!要不要退兵!太臭了!”门外又冲进来一个士兵,也是被扔了一身的粪便,连头发上都滴着一些流了下来,十分恶心,王将军忍不住捂住了嘴。
“退!退兵十里!”
士兵正有些慌张的躲避那些从天而降的污秽之物,从将军的帐篷中便传出退兵十里的命令,巴不得此刻快些离开,几乎是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收好东西,往后方冲了过去。
“侯爷!敌军退兵了!”前来探子来报,沐华庭被皇平阳强迫的坐在城楼上,看着远方的战况,其实根本就看不到什么,还是得靠前方的探子。
“好!”
“还要继续追吗?”探子虽然很高兴,但想起那阴招,又有些为难,“前面太脏了,估计难追过去。”
“无妨,就让他们一直投,等到他们全都撤退了再说。”皇平阳的脸上浮出几分笑意,拿着简易望远镜,看着前方一脸明显的得意。
“你不嫌恶心啊!”沐华庭白了他一眼,他那兴奋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看不过去。
“主意不是你出的吗?若说恶心,也该说你自己才是。”皇平阳笑着回击,那得意的神色却没有减轻分毫。
沐华庭有些无奈,撇了撇嘴,就看到提着药箱走来的梵慕。
梵慕的脸上有些不悦,尤其是看到沐华庭在跟皇平阳说话的时候。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