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你武官还在说着一些相关的事宜:“首先,想要参加文试的需在没有任何东西的帮助下站到这高台之上,如有人借助任何人,物的力量到达高台,都会被取消资格!时间为一炷香,现在开始!”
说完,便有人在高台之上点上一支十分纤细的香。
“为什么今年的香会比往年短了数倍之多?”台下顿时便有人抗议。
“主子!”紫星也认出了沈流苏,顿时整个人激动不已,上前就单膝跪地:“奴婢来迟了,还请主子责罚!”
若是认出来了,他的态度理应不是应该如此的?
这些个人,为什么总是连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就要下一个定论?
他知道沈流苏这是故意的,只是想不到她也会懂得有仇必报!这个女人,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是被人狠狠的数落了一番呢!
她凝眉把自己的伤口和皇后的伤口贴合,灌输自己的血液给皇后!
沈流苏不由得被她的样子惹的噗哧一笑:听说北国三公主被誉为北国第一才女,行事乖张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便是北皇也拿她没有办法!眼下看着嘛,倒是像几分!
紫星气的不行,拔除剑就说道:“玉楼,我家主子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
“官差大哥,我拿项上人头担保,我说的绝无假话!”玉楼又赶紧起誓,证明自己不说谎。
四殿下宗政德也觉得老太医说的有道理,也在宗政仁的耳边说道:“皇兄,臣弟也觉得这女子来历不明不靠谱!若非母后有个万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难道你们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那玉楼眼神中隐忍着淡淡的泪光,也似乎有自己的无奈:“官差大哥,他们要杀人灭口!快抓住她们!”
沈流苏急急回了客栈,她不想在北国呆的太久,只要等宗政清影到了后找到自己的生母就会离开。原来她是打算亲自进宫去问宗政仁的,忽然之间她发现这个月复黑神秘的北太子,似乎早早的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北国。
玉楼这才松懈了几分,几分尴尬的喊了一句苏姐姐。
她……宗政仁的心微微一紧,说出不的感觉!
沈流苏旁若无闻的向前走,这些个人她根本就不削与他们说话,一个个的不过眼高于顶!
而蓝月她们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流苏还来不及回答,高台之上忽然又飞来一位女子,与之相反的是她一身黑衣,就连面纱都是黑色的。同样是遮住了自己的容颜,留给台下看客一片猜忌。
“若四殿下一开始就打算要了草民的脑袋,那不如现在你就砍了吧!草民是医者,入宫只为救人不为其他。要是救不了人,就得送了自己的脑袋,只怕这天下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大夫了,大家都集体相约自杀去了!横竖都是一个死,不如自杀来的痛快!”沈流苏淡淡一笑,眸子留言半点畏惧。
玉楼?沈流苏回头这才发现是那日自己在渭水城所救的那个女子。
北太子,你这算盘还是自己慢慢打吧!
宗政仁与宗政德二人这才纷纷让开到一旁,尤其是宗政德那双眼睛里全是鄙视和看不起,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尽管众人看不见她的容颜,但还是忍不住屏气凝神看着那抹仙姿稳稳落到高台之上!
宗政仁越发觉得事情好玩了,这个女人似乎又变聪明了。他思索着一番,又说道:“将全城懂得医术的人都聚集到行宫为母后医病,倘若没有人能够开的出药方,一律关进大牢等待处斩!”
只怕这大多数的人根本就是来滥竽充数的,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见见这北国太子!
沈流苏摇摇头,没有说话依旧看着玉楼与那官差几人纠缠:“求求你们放了我爹爹吧,这里有些银子不如拿给几位官大哥喝喝茶!”说罢,她匆匆忙忙的进了店铺,不消片刻便拿了一叠厚厚的银票塞到那官差的手上。
“你呆在这里与蓝月她们汇合,我不会有事!”沈流苏淡淡的吩咐。
宗政德还未说话,宗政仁就已经起了兴趣:“听来,似乎是个不错的法子!来人,去取金钱花和金钱果来!”
那老太医听沈流苏说的头头是道的,顿时汗绩连连:“你凭什么说它们合在一起便是剧毒?我看是你这黄毛丫头虚张声势!”
噬心断肠散,原是一种慢性毒药,若不是有个三五年以上几乎很难被人发现。而它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药性刚刚发作的时候会时常让人觉得头晕脑胀,近而神情恍惚,再下去就是全身疼痛无比;随着毒性在体内埋伏的时间越久,它的爆发力就越加厉害。到最后中毒之人就会全然没有任何疼痛感,心脏慢慢衰竭,腐烂,由内到外彻彻底底的变成一摊血肉!
宗政德迫于沈流苏刚刚的那一声呵斥,居然乖乖的说道:“近乎三个月了!太医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才替母后把病痛镇住!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既知道我要找他,为何不亲自相见,却要做这么多无畏的事情?
“草民连皇后娘娘的面儿都不曾见过,四殿下就如此问,草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不知道四殿下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她目光莞尔抬头看着宗政德,丝毫不避讳宗政德那皱起的眉头。
台上几人也忽然脸色骤变,见紫星居然对着这蒙面的女子单膝跪地自称奴婢,更是不敢想象沈流苏的武功底子到底有多深。方才紫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飞上高台!她们以为紫星将是最强劲的对手,却没有想到她不过是个丫鬟!
他还没有开口说题目,台下早已经有人围在一块,开起了赌桌,赌一赌这一届的花魁王会是谁!
沈流苏扶起紫星,并不责怪她:“是我一时大意,与你们失去联系!可有蓝月她们的消息?”
高台之上也有三四位女子稳稳落定,赢得一片掌声,沈流苏目光莞尔却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紫星!
此时也有不少的女子纷纷运足内力飞身而上,而众人为了夺着这头筹你争我夺,互不让步。台下人群顿时自动向后退,留给她们更大的空间!沈流苏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这些女子毫不示弱,甚至拳脚相加!
沈流苏到的时候西华楼的庭院里站满了大大小小的人,有宫中的太医也有来自民间的大夫。他们纷纷站在庭院里,各自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见沈流苏的迈步走了进去,众人这才潜意识的回头看。
“哼,也是!多一个人多一个晋级的机会嘛!”那女子又冷哼一声,故意作对!
“你……”宗政德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个能言善辩的女子,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流苏替她把脉后,整个人身形一震: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毒会出现在这里?
“哟呵!”那官差步子一停,脸上挂着嘲讽,横眉竖眼的就瞧着沈流苏和紫星。
宗政仁一听这声音,微微诧异了一下。不过顷刻又恢复如此。他随意的“嗯”了一声,便让沈流苏起身!
刚刚走进西华楼庭院中,首领的太监就进了殿中去禀告,而沈流苏则是站在原地等候。一旁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轻声在沈流苏耳边说道:“姑娘,你也是被他们强行带进宫来的吧?皇上和太子秉性难以琢磨,又息怒不定,你定要多多小心啊!”
转身,让紫星跟上。紫星有点忐忑,却也没有想到玉楼会是这样的人,她跟在沈流苏的身后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宗政德的剑架在沈流苏的脖子上,动也不动!他也被这惊人的一幕也震惊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在给母后换血吗?
你几个官差像得到什么绝世宝贝一样,赶紧的就跟了上去。几个人不免彼此相视一眼:这个女人真的行吗?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会不会是糊弄咱们兄弟三啊?
“你到底是来看病的还是来看男人的?别痴心妄想了,我皇兄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你还是好好看你的病吧!”四殿下看沈流苏看着宗政仁出神,忍不住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沈流苏。
包括你沈流苏!
沈流苏不骄不躁,挑眉轻笑:“如何算不得?既是咏荷,那我这诗词里有哪一句不是跟荷有关的?”
宗政德回首淡漠的看了一眼沈流苏,见她是个年轻的女子不由得心中也有几分疑虑:“你真能医治好母后的病?”
而他的皇妹,宗政云想……那可是北国上下闻名的才女!
宗政仁依旧颔首坐在那里看上沈流苏的神色变化,他的心起伏难平。听着沈流苏的话,依稀是感觉这个女人是可以救回自己的母后的!只是沈流苏深深陷下去的眉角,让他的心动荡不已!
那老太医一听要把自己的药方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顿时脸色就变了:“太子殿下,老臣的药方绝对没有错,皇后娘娘现在也没有喊痛了。这个小丫头,她知道些什么,只怕是到头来会害了皇后娘娘!”
宗政仁不禁想象,如果沈流苏真的胜出,自己是不是该考虑迎娶她!毕竟,这件事情可是父皇精心策划的,而母后也是点头应允的!
沈流苏心下一冷,伸了个懒腰:“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借过,这位姑娘我们认识?”
一早便有人将沈流苏写的诗递给了宗政仁,他口中轻轻叨念: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她果然还是她……还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只见一女子一身素衣飘飘,她玉步轻移面上带着一层薄纱,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顿时,有人认出了沈流苏:“这不是今日花魁大赛那蒙沙女子吗?”
沈流苏却是不禁失笑,这诗词虽是写的好,不过却是以人为主,以景为次。既是咏荷,那这荷必是主才该是!这黑衣女子未免太急功近利,尽是忘记了这点。
沈流苏知道,这皇后娘娘的毒只怕是已到了肝脏了,她现在全身没有一点疼痛感,整个人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若不是听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声,她定然以为皇后已经死了!
众人一说,便又有几个人认出她来!
她婉婉道来:“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武官站在台上,不在回答任何人的话。
“主子,你真的要进宫吗?可是蓝月她们还没有消息,长公主现在也还在回途……若是北太子他……”紫星是知道宗政仁的,她只是担心沈流苏进了宫后便难再出来。毕竟好不容易逃出南朝如若在陷在这北国,岂非是重蹈覆辙?
紫星这才想起近日北国发生的大事:“听说是这皇后娘娘的病又犯了,皇上下旨要全城懂得医术之人入宫为娘娘诊治。如今听说已有近百名大夫被关入了大牢,说是等秋后问斩!这花魁大赛才过了两日此事又闹的沸沸扬扬的,现在民/怨可是重的很!”
黑衣女子嘟囔着嘴,一脸的不服气,看着沈流苏翻了一个白眼这才飞身而下。
“见过太子!”她微微福身,不卑不亢,语气轻柔。只是依旧捏紧了嗓门,让声音听上去像另外一个人。
既然你无意娶妻,那我又怎么能够扰了你的好事?
那官差却是顿时喊道:“你真的能够治好皇后?”
“怎么,她一女子难不成还会医术?我们太医院的众多老臣都束手无策,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不过就是来送死的!”其中一位年老的太医冷声说道,完全不把沈流苏放在眼里。
玉楼见状这赶紧走到沈流苏和紫星的跟前,理直气壮的瞧着那官差说道:“你快放了我爹爹,否则我家姐姐不会放过你!”
倘若她真的是,那么想必在某个地方宗政仁也在默默的看着吧?
“四殿下,人到了!”首领太监屈腰说道,便给了沈流苏一个眼色,这才退了出去。
因为沈流苏知道现在要救皇后,除了真正的解药就只有自己的血了!
这些人自然也是这个心理!
那老太医只得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方子递了出去,沈流苏伸手一看,不禁眉头皱的更深了。若说倚老卖老便是,居然还是一个庸医,她看了一眼宗政仁,似乎在说:看不出来,你们北国的太医都是庸医!
而黑衣女子的诗词虽写的绝妙,但却将荷花当作了附属品,以荷花之美来承托这女子。
苏儿,我可是等着你自投罗网呢,可千万别让我等久了!
这一路上几个官差都不敢耽搁,直接就把沈流苏送进了宫,而后又交到一位首领太监的手上,几个人领了赏才欢欢乐乐的出了宫。
沈流苏不知道宗政仁是不是认出了自己,毕竟初相识的时候她的容貌是尽毁的,可是现在却完好如初。并且此次来北国,她每日都有撒一些药粉在身上,遮掩住自己身上的味道。再读读小说网
“还不带我入宫?”沈流苏见那几个官差还站在那里,直直的回头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径自朝着宫门而去。
他进殿而来,恭恭敬敬的叩礼:“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四殿下!”
待清影回宫,知道娘亲的下落后也少了很多反锁的事情。
“四弟,岂让她看了再说!”门外忽然又走进一个人来,不问回头看沈流苏就知道来人是宗政仁。他那略微带着慵懒,骨子里却冷冷的声音她可不会忘记。
“怎么,你真的想掉脑袋?”宗政仁又缓缓的说道,目光依旧没有停留在沈流苏的身上。似乎他并不关心来人是谁,只关心自己母后的病能不能治好!
黑衣女子见气势被人先抢走,脑中构思已成顿时提笔写到:初拈霜纨生怅望。隔叶莺声,似学秦娥唱。午睡醒来慵一饷。双纹翠簟铺寒浪。雨罢苹风吹碧涨。脉脉荷花,泪脸红相向。斜贴绿云新月上。弯环正是愁眉样①。
几人刚走到一家店铺门前,忽然就从里面冲出了三两位侍卫,他们手里拖拽着一名上了年纪的男人,嘀嘀咕咕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流苏看了一眼紫星:她倒是知道的挺全面!
宗政德显然一怔,脸上有微微怒气。在宫中除了三公主宗政云想以外,这还是头一次被一个草民顶撞。他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怒意:“哼,不要以为本殿下不知道你们这些庶民,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讨赏罢了!本殿下告诉你,如是你医治不了母后,本殿下第一个就要你的脑袋!”
紫星素来喜欢这些诗词歌赋,虽算不得精通但也学识不浅。她不由得第一个提笔写来,用荷花绽放时的娇羞模样比作男女相恋之时,少女于语的羞涩姿态,句句自然逼真,意境无穷!
沈流苏的武功自然是一顶一的,只是这文试嘛……宗政仁就没有什么信心了!一点柔情都不懂得的女子,只怕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方面也是白目才对!
“将你这三月以来所有的药方交由这位姑娘查看!”宗政仁的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喜怒来。但是沈流苏却依稀感觉到此刻他的心根本就是心浮气躁的很!
那么她上面的目的是什么?
皇后因常年生病,所以居住的地方比较偏,早已搬离出了中宫到了西华楼。
那官差又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能够治好皇后的病吗?”他们不是不肯相信,只是这么多年了,宫里进了多少去给皇后治病的都是无功而返!倘若触怒了皇上,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宗政仁整个人噌的站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沈流苏的动作。她的眉头拧到了一块,轻咬着自己的唇角,露出几分痛苦的表情来!快乐尽管是这样,她还是没有拿开自己的手!
高台之下,有人清品淡茶,俨然当个看客!
那官差瞧了一眼玉楼,伸手把她推到一旁:“不懂医开什么药店?你当老子这么好糊弄了!给我带走!”
玉楼款步走了进来,身上已是穿戴的整齐,看着沈流苏立马就笑魇如花:“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和紫星一路寻来总算是见你安然无恙了!”她的话语很是亲切,没有半分做作。
发觉到自己的失态,沈流苏赶紧福身说道:“草民失礼了,这就为皇后看病!”
沈流苏目光微敛,唇角挂着一丝笑。她忽然回头缓步走向那几位官差和玉楼,风轻云淡的说道:“你们说,若我真治好了皇后,是不是应该向皇上讨赏要了你们的脑袋?”
这个女人分明知道是我,却假装不认识的样子,她这装懵扮傻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宗政仁侧目看了看沈流苏,又说道:“若母亲有一点损伤,大不了就要了她的脑袋!”
不过,本太子喜欢!
另一人摇摇头:我看不像,有人没事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的?
一连两日沈流苏都在养伤,趁着时间充裕又买了不少的药材,制作了不少的药丸,用来傍身!
紫星摇摇头,更多关心沈流苏的身子:“沿途我们听说了不少,主子你的伤怎么样?”
果然不愧是北国第一才女,众文官对黑衣女子连连点头赞许!
沈流苏不知道这种毒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国,依她脑海中的记忆这毒中是世间少有的,并且要配上用毒者的血才可以救人。而所谓救人,就是一命换一命!
她一气呵成,下笔如有神助。诸多文官取过她的字画,细细一品,不禁连连喝彩:好个脉脉荷花,泪脸红相向。完全赋予雨后荷花以人的风韵和感情,它含情脉脉,泪珠在脸,有情有思。
那黑衣女子陡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也叫诗,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便是紫星也觉得写的的确是简单了些!
沈流苏感激的点点头,那首领的太监就已经出来站在门口宣召她入殿,沈流苏也不含糊随后便走了进去。
沈流苏径自穿过那几个官差,冷冷的瞧了一眼玉楼,那样子似乎是在说:我等着你的项上人头呢!
这么多日来的疲惫一瞬间忽然就被击溃,沈流苏难得释然一笑。拂袖间,她轻点玉足,整个人就这样腾空而起,玉白的衣诀随风而起,随风而落;众人便见炙热的阳光下有一位天女下凡,她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盛世风华!
而无疑的自然是沈流苏和那黑衣女子!
那被挟持着的老爹见官差要动手动脚赶紧就喊道:“别动我闺女,我跟你们走!终归是一个死,走吧!”
沈流苏回神过来,微微颔首便向着床榻走去。随意轻缓的步伐中,依旧是沉稳与淡定,不带半点惊慌!
她收回金针,神色严肃不已:“皇后已经有多久没有喊过痛了?”
紫星不是蓝月,修养是极好的。她几乎不搭理那女子,径自对着沈流苏说道:“主子,奴婢先下去了!”
这个女人,我是不是应该让皇妹多多让着她点才好!
一旁其他的民间大夫只怕也是受尽了这些宫中太医的嘲讽,一个个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那老太医和宗政德都是微微一怔,也自知没有更好的办法。
沈流苏觉得自己嘴角一抽:会不会太狠了?
“你给我闭嘴!”沈流苏不曾回头,忽然怒斥一声。她的声音带着威慑和命令,容不得任何人说一个不字。宗政德顿时喉咙一紧,还真的就站在那里不说话。沈流苏凝神将金针扎如皇后的穴位处,细细的捻捏,待金针入骨五分却见皇后依旧不曾言语半句,整个人像死人一样躺在躺在那里她的心更加提了起来。
倘若她知道清影这丫头根本就是在骗她,也不知道这玉兰楚楚的下落,不知道会有什么反映?
下香开这。沈流苏径自走到皇后的身边,看着这个被病魔折磨的不像人的女人。岁月在她的脸上刻画下横迹,苍白的容颜上几乎可以看见她体内奥凸的骨骼,整个人就像骷髅一样!
“爹爹!”玉楼整个人就扑了上去,乞求着说道:“我爹爹不过是卖药的,根本不懂得什么医术,求求你们放过我爹爹吧!”
那老太医顿时就吓坏了,看着宗政德吩咐人去取这两味药材,全身上下都开始嗖嗖发抖!
虽都是上品,可明显黑衣女子的略显偏题!
“我看,小姑娘你还是快点离开的好,不要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另一位自持德高望重的太医也冷笑说道。
沈流苏微微吸了一口气,看着宗政德冷冰冰的说道:“愚蠢至极!连皇后什么病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够擅自开药?将这三个月的药方给我!”沈流苏说道,便从袖间掏出一个药丸,塞进皇后的口中。
如今这样,算不算是心胸狭隘?
“这金钱果虽有镇痛的效果,也是药材中的上上品;可是世间万物自有它的生长规律,难道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你不知道这金钱果是不能和金钱花一同入药的吗?”沈流苏看了看方子上的单子,虽然没有大多的问题,都是一些补气养血镇痛的药,可是却偏偏出了大篓子。她又扬声,故意说给外面那群老太医听:“这金钱花虽是金钱果的前身,也是祛瘀散血的药材;这两种药材本身是没有毒性的,可是一旦混合到了一起,这便是剧毒!若不是皇后娘娘体内有这比它更为厉害的毒药,只怕现在早已魂归九天了!”
沈流苏想着来了北国几日还没有能好好出去走走,便也应了玉楼的邀请。几分这才出了客栈,便见官道之上侍卫三步一群五步一伙,个个面漏凶色不时的拉扯着几人。
因为沈流苏的血本身就对世间毒药有强大的抗性,她希望自己的血液可以暂时压制住皇后体内的毒,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去找解毒的方法!
紫星倒是不隐瞒,在一旁低低点头:“玉楼曾提及过她爹爹是大夫,当时我又想着要买药材便简单的和她说了几句!主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她的话轻轻柔柔的像一股和薰的微风,可吹到人的身上却冷到骨子里,忍不住让人打寒颤!
越是看不见得不到的东西,就越人好奇忍不住探索!
沈流苏瞧着玉楼,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让紫星带她找我……哼,只怕这也是她的心计吧?
一番较量,毫无意外的便是黑衣女子,沈流苏与紫星进了第二关武试!
“秀恩情秀到这高台上来了,想搏人眼球也不是这样搏的!”她声音冷冷的,透着几分高傲。
“是!”侍卫颔首,这才退下。
“主子,我们要不要帮帮她?”紫星看那玉楼哭的喊天抢地的,怕是这一路从渭水城过来已经和玉楼有了一些感情。沈流苏看着紫星低声问了一句:“你可曾跟她提及过我会医术的事情?”
这一日正午,紫星在门外敲了门,看沈流苏脸色已经完全大好,身上的伤已好了这才将先前自己所救的那女子带了过来:“主子,玉楼姑娘说要见你!”
武官擦了擦脸上的汗迹,显然对那黑衣女子有几分忌惮。他咚的敲了敲锣鼓,高声宣布:“第一轮选拔结束,一共有十二位获得参赛资格!”数百名的人来参加这花魁大赛,竟然只有不到二十名获得入选资格,连沈流苏都忍不住笑了笑。zVXC。
官差接着银票,瞧了一眼顿时红了眼睛,却有些贪婪的说道:“你这是贿赂官差,这可是大罪知道吗?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这钱便充公了。你赶紧让开,否则伤着谁了,我可不客气。”
而大家心里此时也都清楚了,连三公主都出场了,怕这也是太子的意思。要这群来参加花魁大赛的人,在第一轮就全部被淘汰!
沈流苏站定看了一眼宗政仁,多日不见他显得越发的神清气爽了。一身明黄色九足绣袍加身,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神采奕奕!他的眉宇之间挂着几抹淡淡的哀愁,刻印在他妖孽俊美的脸上,让人忍不住出神。
“大家都知道北皇素来喜欢荷花,所以今界的主题便是以荷为诗,谁能写的更得北皇的心意,那么便是胜出了!第一轮共会选出三名女子,进入第二轮!”武官高声宣读道:“同样每人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开始!”
宗政仁从门外走进来,似乎不认识沈流苏一般径自走到那床榻前,冰冷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柔和。
“原来你是刺客!”宗政德一见,杀气腾腾而起,取过一旁挂着的一把利剑就朝着沈流苏刺去!可沈流苏根本就不想去躲,她又迅速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瞬间艳红的鲜血和地面上黑色的血水形成强烈的对比!
又或者,这北太子从未将我放在心上,早早的就忘记了?倘若真是这样,便是最好了!
宗政仁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反正沈流苏现在已经在北国境内;既然到了自己的地盘,那么想在离开可没有那么简单!我宗政仁可不是他傅佑明,只要是我想得到的东西,这世间之上还没有我得不到的!
“我放弃此次的参赛资格!”沈流苏忽然回头对着众人说道。
“什么?”大家都很不明白,这是一次多么好的机会。胜者将来就有可能是太子/妃,而这个女人明显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却忽然说要放弃资格!
就一眼,他就认出了沈流苏!
她不由分说就径自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金针,随手粘来一根最长最细的金针,对着皇后的头就要一阵扎下去。宗政德吓得不轻,大喝一声:“住手,你要干什么?”
“去告诉三公主,第二关就不要参加了,她根本就不是别人的对手!”
沈流苏早知道这北国皇后身患重病,而宗政仁一早便有说这病估计也只有这天下第一神医能治,她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北皇又忽然派人全城抓大夫!
讨赏?沈流苏冷笑:这些个深宫太子爷,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吗?
“官差大哥,我认识她们。前面那女子一手了得的医术,这邺城中只怕没有人能比的过!”玉楼忽然调转了枪头,对着那几个衙差说道:“你们抓了我爹爹也不能为皇后娘娘分忧,可是她却不同,倘若你们带她进宫,一定会加官进爵的!我可是在渭水城亲眼见到她被南朝太子爷和王爷追杀,倘若你们抓了她送进宫,不仅可以治好皇后娘娘的病还可以把她押送回南朝,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升你们官的!”
那官差看着沈流苏,显然有几分犹豫几分跃跃欲试。加官进爵对于他们来说是最渴望的事情,其中一名官差说道:“管她是不是真的,先抓了再说!要是假的,到时候反正得关进大牢,横竖也是死!”
“不必!”沈流苏拦下了她:“就当作是消遣吧,你我二人在这里,若蓝月她们到了自然能够第一时间看到我们!”
容不得耽搁,沈流苏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所有人的面前在皇后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武官从一旁取出一张信伐,那是事先北皇就已经设定好的题目!
沈流苏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那一股与生俱来的冰冷气势,也让那几个官差微微怔住。
众文官细细一品,却赫然发现这首诗虽然简单干练,却将荷的姿态描写的淋漓尽致。而更是用这紧紧相连的根和叶,以及盛开的荷花来比喻人间的爱情忠贞不移,终久相伴!
“我爹爹与娘亲一直想见你,不知恩人有没有时间?”玉楼面露几分尴尬之色,她言辞凿凿听的沈流苏是全身上下犯酸水:“你还不要一口一句恩人了,若是不介意唤我流苏便可!”
哼,草包女人也想入我皇兄的脸!
玉楼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本来就受伤还没有完全好,心中也不想与这些人去打斗,她甚至根本就不削去打斗!
连丫鬟都有这样的武艺,那么这个主子的造诣到底有多深?
床榻前坐着一位男子,玉冠高挽,天庭生的饱满异常,一身锦缎华衣坐在那里,担忧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儿。
沈流苏不做多的解释,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夺身而去!
宗政德赶紧宣召了一直替皇后开药的太医,正是刚才自恃德高望重又嘲讽沈流苏之人。
就连宗政仁,也差不多是这个德行!
一旁的众多文官看后也是连连点头,想不到小小一侍婢的文采都能如此之好。他们越发的想知道这主子的水平怎么样了!
顿时黑色的血水顺着皇后的手腕直流而下,滴答滴答的落到地面上!
宗政仁原本是想着等沈流苏来北国,只怕是要不少日子的,却没有想到她来的这么快。他心中暗暗高兴,只怕这一切都是清影这个丫头的功劳,倘若当初这件事情由我来说,她自然会有几分疑虑和怀疑;可是让清影去说,却是不同,这个丫头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又是纯真善良,谁会想到她竟然也会骗人?
她信心满满的站了起来,目光中带着点点金光。
她竟然用自己的血?
“是吗?”沈流苏蹲子,笑盈盈的看着那满头大汗的老太医,忽然仰头看着宗政德提议:“四殿下,既然大家都有疑问。不如我们来做个实验!我们把这金钱花和金钱果捣烂入药,给我们的老太医尝尝,若半个时辰内他没有毒发身亡,就算我信口雌黄!草民甘愿送上我的人头,如何?”
救了玉楼,紫星也很感激她这一路走过来的帮忙。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被人利用。
这姐姐喊的倒是顺口……可惜,我最讨厌被人利用!
正当所有人都震惊沈流苏动作的时候,沈流苏已经抽回了自己的手,迅速的把皇后和自己的手腕包扎好。
“我的血能够化解世间毒药,不过现在只是暂时替皇后压制毒性罢了!”她的那么的风轻云淡,事不关己,就好像刚刚放的血不是自己的一样!宗政德百思不得其解,依旧忘记把自己的剑收回来:“为什么这么做?”
沈流苏从容不迫的起身,清淡的说道:“我是医者,她只是我的病人。就是这么简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