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朝的议事内容,无非就是户部汇报赋税俸响情况,工部准备秋收征粮屯仓事宜,以及兵部上报漠国在边关频频生事,局势紧张,说来说去都这几件,听得他头疼。
头疼还不是因昨夜饮酒过度,饮酒,哼,没想到那野丫头还真能喝,还有她教的那猜拳,还真挺有意思的……
想着想着,安允祈走了神,也忍不住眯眼笑了笑,想到这场合有些不合时宜,他赶紧正直了身,又是一副严肃模样。
然而就在他心情见好时,许久不上朝堂的颙王安允礼居然堂而皇之的进了宣政殿。行面圣大礼之后,他就刑部就秋审重案之事,提到了薛成通敌之案。
安允礼振振有词道:“此案疑点颇多,第一,薛家世代行医,禀性忠良,且三代侍奉宫中,那薛成为御药房之首,乃我大安朝第一御医,位居三品,怎会轻易被敌国收买?第二,即便真是投敌卖~国,他长年侍奉于宫中,从未离京,试问,他何时投敌?行贿于他,并与之接头,通消息之人又是谁?这在当年审理薛成的证供笔录里,可只字未提。还有第三,沐妃之死是被毒物所害,而薛成所招供的西域臧红毒花,虽与沐妃中毒症状相似,但也非完全一致。至于其他疑点,臣也已俱已明细,书于这奏折之中。”随即,他奉上奏折,“此案涉嫌通敌,关系朝纲,还望陛下谨慎待之。”
昨儿颙王大闹御书房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没想到颙王今儿还就专门跑来,重提此事,这不明摆着等着皇帝发火吗?在场的朝堂众臣们,可都提紧了心窝子。
岂料,这皇帝爷今儿不是一般心情好,好得连颙王这么闹,都无动于衷,看来看奏折,只淡淡说了句:“此事关乎皇家威仪,朝纲社稷,切莫草率,所以,容朕再想想吧。”
于是乎,朝堂这因颙王而变得凝重的气氛一下子没了,大伙儿都松了口气。
至于颙王嘛,虽未达到目的,但皇帝那么一句回应,已然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也闭了嘴,没再继续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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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宫内,当沈阿辞醒来时,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人,不过身旁那褶皱了的床单,歪斜了的枕头,已然说明,昨晚这位置的确有人睡过。
一想到昨晚他抱着她不放,她窝在他怀里的情景,沈阿辞仓促了呼吸。娘儿个咚咚的,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嘛。不仅如此,还害得脑袋也疼。
从宫女口中得知,皇帝已准时准点的早朝去了,没想到,他昨儿喝成那样,还能按时起来,真不愧为天下仅此一人的皇帝。
那他醒来时,看见她睡在他身边,又是何心情呢?
娘儿个咚咚的,被吃了豆腐,她居然还担心他会怎么想?能怎么想,昨儿喝酒时,她不都说了,只当是无酒不欢的朋友么?
既然是朋友,又何必在意男女之别,拘此礼呢?不就是抱了她睡了一夜么,她也没吃啥亏,头发一根儿也没少,肉也一块儿也没掉。
算了算了,饮酒过度,这样的意外也属正常。
这样想着,沈阿辞心情才才畅快了些。不过转念又想到他搂抱她时的情景,她还躺在一个大男人胸口睡着了,作为一位正常少女,她还是觉得有那么点儿点儿羞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