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寺院膳钟响起,沈阿辞才与颙王结束这场对话。香儿注视着颙王远去身影,直到消失于这翠竹林,她才回过神,打听道:“小姐,颙王殿下都跟你说了什么了?”
“没什么啊?无非就是问问皇上心情好不好什么的。”她稍微模了模藏在袖中的那颗珍珠,她才不愿意跟香儿说这些呢,谁叫这丫头一直跟她唱反调。
“就这些?”
“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她才不会告诉香儿金珍珠的事儿。
人家可是堂堂的王爷,说‘重谢’那就肯定会言出必行。依照他那口气,琢磨着吧,这捞到的好处一定不会少。还有那个,王爷那句‘您说得话,必定在皇上面前有些分量’,她可是记得真真儿的,她也想试试,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就因如此,她更得把这事儿给办成了。
虽说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但祸也是从口出的,所以还真不是说两句话就能搞定这么简单。
翌日,沈阿辞早早的便来到御书房,目的有二,一是打听沈阿言的消息,二是因颙王安允礼所托之事。
知道皇帝每日下朝后必与一些朝臣在御书房内商议政事儿,她这么早过来,当然不是为见他,而是想从那个一直服侍他左右的小喜子那儿先打听点儿情况。
等了半天,才见小喜子从御书房内奉茶出来,于是赶紧的,她将小喜子带到了不易被人注意的走廊拐角位置,首先便问到沈阿言。
“魏统率昨儿倒是来过,我站在书房外门,虽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陛下跟他谈论的好像是边境局势,好像没提到宣妃。”
没提?那真是没什么新消息,还是皇帝干脆授意魏宏不忙寻人了?魏宏不再向她透露死丫头的消息,难道也是皇上的意思?再往坏处一想,沈阿辞可有点儿担心了。
“喜公公,最近皇上心情如何?颙王的事儿,怎么样了?”
长期侍候皇帝爷的小喜子也不知怎的,对于这冒牌宣妃的提问,也历来是知无不言。
他道:“也不见陛下生什么气,就是气色看来有些不太好。今儿早上他还让奴才把此案的卷宗全部抱到御书房内,说是要看,可不知怎么,一送过去,就让我搁到一边,到现在也没看。”
皇上要看卷宗,说明也想知道案子是否如颙王说的那般有疑点,可临了又没看,这说明了什么?
“事关沐妃之死,皇上是不是害怕想起那些旧事儿而伤心,才又不想看了啊?”沈阿辞问。要真是这样,那她提这事儿不就是在等于揭他的伤疤?
“沐妃死得那么惨,还有个未出世的小皇子,唉~”
“不对啊。颙王说此案有疑,沐妃之死还没查清,若真是如此,万一凶手还另有他人呢?既然那么在乎沐妃,那皇上就更应该彻查此事,也不让沐妃枉死啊。”
“唉,自打颙王早朝参奏此事之后,皇上就老是心事重重的捏着那玉佩。今早奴才送卷宗进去,正巧撞见皇上对着玉佩叹气,估计正是因为他当时心情不太好,才又决定不看的。”
这么看来,那说明这喜欢梅花的那个人,必定与此案有关,那就真是因为害怕面对沐妃子死所带给他的痛苦,他才如此吗?
可想来想去,总觉得还是哪儿个地方有些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