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沐子轩和岳楼风的揭发,独孤梅立即成为焦点。看着皇帝安允祈,独孤梅已然知道有些真相再也掩盖不住。
安静许久之后,她终于开了口:“没错,我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是不能说明什么。”沐子轩微微笑道,“但这种身份,其实就能解释你入宫的目的了。因为,使得沐妃,景妃,甚至还有宛妃深受古貉草之苦的投毒者,正是如妃娘娘你。”
她的一字一句确然刺痛了安允祈:“这么说,从一开始,你都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连感情亦是如此?
见她忽然伸出五爪。
这态度忽转,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别这样。”淑妃吓得软了双腿,哭求道,“梅儿,我求你了。这只是我们的恩怨,求你不要迁怒到孩子。玉婵是无辜的。”
而后,安允祈随即解开系在腰间的那香囊。
顿然,独孤梅脸上似乎少了一些血色。
沐子轩倒是不慌不忙:“陛下还是否记得当初是如何发现如妃手腕会有如此多的伤疤的?当时,如妃就是用易容假皮掩盖,这也正好说明,如妃的易容术,足以能以假乱真。”
“陛下,快救救玉婵啊!”太后难掩紧张心疼神情。
“这不是~”沈阿辞有些诧异,这个皇帝随时携带的香囊,里面不是那枚仿制独孤梅的弯月雕梅玉佩么?
沐子轩又转头看向颙王,问道:“敢问王爷,现在景妃中毒案已查到何处?”
听此,所有人都一片哗然。
“不要。”太后大喊。
所有人的视线又落在独孤梅身上,大家将她模样瞧得更为仔细。
“如果不是被大安朝欺压,老国王又何必摇尾乞怜将你远嫁至此?如果不是这和亲,我哥哥父亲会死吗?我们家受其牵连吗?呵呵呵,利用?当年若不是他,我早就被狼吃掉,横尸荒野?”回想起慢慢往事,独孤梅眼中闪烁了泪光。不过停顿半响她又缓缓道,“在我心中,他就是一切,他无论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即便是让我去假意爱上另外一个男人,即便让我成为别人的妃子。利用,即便是利用,我也心甘情愿。”
“公主还小,你可别乱来!”沈阿辞也忍不住叫道。
又见独孤梅再次加重力道,安允祈立即出声:“好,朕答应你。”
独孤梅被逼退了几步,转眼看向淑妃:“你~你居然出卖我?”
“其实臣妾早就知道如妃是南夷人,也早就发现那个月嬷嬷是由她所扮,只是~”淑妃话语间有些哽咽,“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是做出谋害皇室这般残忍之事来。”
“古貉草之毒易取,但毒素却容易挥发。而我大安朝气候根本种不了古貉草。所以,若想施此毒于宫中,唯一的办法就是服以新鲜毒血。而如妃你,早已深中古貉草之毒多年,四年前,沐妃宛妃中毒时,你在宫中,而今景妃中毒,宛妃被杀灭口,你也是在。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吗?”
“梅儿,你醒醒吧。别再一错再错了!”淑妃顿时哭了起来,“就当我求求你,不要再执迷不悟,漠国人都是在利用你。”
恭敬的捧住令牌,沐子轩定定神,这才缓缓向独孤梅走去。
这让安允祈不禁想到那天被他看到的那封密信:“密信里,那第二件事,到底是什么?”对视独孤梅怪异神情,安允祈忽然隐隐不安来。
“为什么?”安允祈显然有些无法接受,“你到底想得到什么?金羽令牌吗?”
“陛下,万万不可啊!”颙王急了,可见太后淑妃,他也没敢再往下说,毕竟这个时候,还是玉婵要紧的。
话音刚落,怎料,独孤梅却忽然转向,一把将正站在太后身边的玉婵抓住。趁大家反应不及,退至旁处。
“父皇,母妃!”玉婵声音有些颤抖。相隐自掩。
“正是。”
“哈哈哈,利用?”独孤梅突然发出令人寒颤的笑声,“你呢,那你何尝不是被这皇帝所利用?”
看着所有人投来的注视,独孤梅矢口否认:“就凭这个,难道你就想证明我是幕后真凶吗?什么以鲜血为毒,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荒谬!”
“这些都是你们的片面之词,难道就光凭这么一说,就能说我是幕后真凶?”
见独孤梅手爪捏住了玉婵纷女敕下巴,“不要!”淑妃惊魂大叫。欲冲过去,却一把被皇帝给拉住。
见皇帝将其打开,里面怎么变成了那金灿灿的金羽令牌?
“独孤梅,你是跑不了了。”颙王怒吼,“还不快放开公主。”
瞅着皇帝爷,独孤梅带着无辜表情,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切莫听他们胡说啊。”
察觉到她瞅着皇帝爷时眼神中流出的凶光,颙王立即警惕的护在皇帝和太后跟前。常驸马拉住了自己的妻子,而岳楼风也下意识的让沈阿辞退后几步。
淑妃随即跪倒在皇帝和太后跟前。
“我原本是要等到你死那天才告诉你真相,可是没想到~”微微弯起了嘴角,“你们居然这么早就识破了我。”
面对淑妃的指认,安允祈更是意外之极,面对独孤梅,他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而这月嬷嬷嘛!”岳楼风依旧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瞄了一眼如妃独孤梅,“大家可能会想不到,她正是如妃易容假扮。”
“听起来是有些荒谬,可是这却是事实。”岳楼风接了话,“景妃如何中毒已经很清楚,正是有人将毒素混入景妃日常服用的补药,并在香薰中加入婆丁散相辅。”
安允祈不禁微皱了眉头:“令牌!”
“让我放开玉婵也可以?”独孤梅道,“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随即,独孤梅又是一串寒意冷笑。
“你~”独孤梅比在场所有人还要惊愕。
待沐子轩靠近,独孤梅一把将玉婵推了出来,飞跃而起,一掌打住沐子轩胸口,夺过令牌。颙王安允礼立即起身,接住玉婵。zVXC。
环视四周,独孤梅道:“当然不止这些?”
听此,以前在璃华宫见过月嬷嬷的沈阿辞分外诧异,仔细瞧瞧独孤梅,还别说,真就有几分相似。
“就凭一枚令牌,你能做什么?”颙王不禁道,“权利是皇上给的,皇上随时也可以让它变成一块废铁。”
此时的玉婵,懂事的忍住了眼泪,也忍住了疼痛,直直的望着父母:“玉婵~不怕。”
“答应。”太后紧张说道,“只要你不伤害玉婵,哀家什么都答应你。”见对方没有反应,反而只是瞅着皇帝,太后立即冲到皇帝跟前,“皇上,你快说句话啊。”
“如果我早些说出你身份,兴许我的玉婵也不会误食藏红花。”
“陛下意外发现你深受古貉之毒,随即让我来医治你。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到毒红蛛的手札,并与岳兄一起参读其中内容。而就在研究如何为你解毒之时,我们发现,这古貉草的施毒之法。”
“梅儿!”大家一直都没留意到安静站着的淑妃,忽然站出来的她,不知何时,脸上多了两行泪迹,“事到如今,就承认了吧。”
“胡说。”独孤梅立即叫出声来。
“淑妃你这是~”
曾领略过她毒辣武功的岳楼风不禁大叫:“陛下小心。”
表情严肃的安允祈瞅着女儿无助却又一副不惊不怕的模样,心疼不已,但神情上依旧装作非常镇定:“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居然为了这些人,出卖我?”独孤梅显然有些不肯接受。
“皇上乃一国之君,切不能有任何闪失。”沐子轩伸出手,主动请缨道,“还是让我去吧。”
迟疑半响,安允祈便将令牌交到了沐子轩手上。
“梅儿想要什么,陛下其实很清楚。”
“陛下,臣妾有罪。”淑妃这句让所有人顿感意外。
香儿随即道:“对啊,景妃送给宣妃的补药,我当时就闻出一股血腥味儿,之前还以为是某种毒虫的毒血,原来,是古貉草的毒血!”
独孤梅像是并不在乎,手上力道一加重,使得玉婵不禁疼得叫出了声来。
拿着令牌,安允祈欲上前与之叫唤,可却被颙王和沐子轩给拦了住。
晃眼看看一旁的皇帝和太后,安允礼如实回答道:“现已查实,这投毒之人便是璃华宫里那位景妃的陪嫁侍女,月嬷嬷。而小贵子,就是那位与银霜一到没灭口,但又捡回一条命的那名公公,经过沐子轩的医治,小贵子其实已经醒了。他已说出,当日指使银霜陷害宣妃,而后将他和银霜带至霞兮宫并杀他们灭口的,也正是这位月嬷嬷。”
“快,抓住她!”已悄悄调来禁军的常驸马立即下令捉拿。
瞧见独孤梅飞身逃离,岳楼风二话不说,也赶紧追了出去。
即便如此,独孤梅最终还是凭借自己的轻功逃离了大家的视线,消失在宫墙内慢慢夜色之中,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