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伊然回到尚品罗曼的第二天,模特们之间就相继传开了她和龙先翔的暧昧绯闻。
明睿相信伊然绝对没有和龙先翔怎么样,他从老鹰那里得知慕容雪有“证据”之后,找到伊然,惭愧道,“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伊然又开始穿一身黑色了,她伸手扶了扶墨镜,看着远处,不搭理明睿。
明睿看着“黑姑娘”,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冷风向自己刮来,他的后背子冰凉透顶,但是,他还是认真地说道,“伊然,对不起!我会好好补偿你!”
“不必!”伊然冷冷地回道,接着就把脑袋封闭了,将自己的思维和外界完全隔离,深思道,“啊!我是多么悲催啊!马上就要一无所有!从今以后,就该把这心剜下!剜下!”
旎诺莎里一个模特偶然间浏览了慕容雪的博客,得知了伊然和龙先翔的绯闻,其中不乏有一些恶意诽谤之词。
这一天,这个模特像一台巨大的复读机一样,疯传着伊然的“病态言行”。
模特们聚集在一起,个个神采奕奕,长一句,短一句,争相发言,比开妇女大会还热闹,比菜市场的大妈还要热情来劲。
“她啊!一见长腿的女人就脸面通红,是不是有病啊?”
“我还听说啊,她以前是长卷发,穿超短裙的辣妹!”
“哎呦外!你可不要吹了,她现在啊是个毛寸啊!哎!可惜少点零件,不然,也是蛮帅的哥!”
“嘘!嘘!”
“你嘘什么啊?这个叫伊然的‘变态’啊,还跟咱们金总有一段哩!”
“什么呀!我听说啊!嘘!你们都围过来,我告诉你们!”众模特聚在一起,只听一个人小声说道,“现在啊,跟伊小姐拍拖的是龙先翔!”
光头疤凑近,听到了模特们的议论,心头上记下了“龙先翔”,不解地挠头想,“伊大小姐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又听众模特们乐此不疲地八卦着。
光头疤退后了几步,立正了身子,“咳咳!”干咳了两声,模特们根本没有听到,依旧你一句,我一句。
“我还听说啊,这个叫龙先翔的男模啊被尚品罗曼‘咔嚓’了呢!”
光头疤大声斥责道,“你们在说什么?不用走台的啊?”
“啊?!教练?!”
众模特纷纷立正站好,个个不言语了。
“每人100个俯卧撑!”
说完,光头疤走出训练室,向金福才的办公室走去。
“才哥,一早上班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光头疤坐在金福才对面,见老板左手拿着伊然的照片,右手拿着母亲徐嫣的照片,迅速地从左手换到右手,于是,光头疤就看见伊然在老板手里从左边到右边,而徐嫣从右边到左边,两个女人仿佛在金福才脑海里不停切换,只听金福才看着母亲徐嫣的照片轻声叹息道,“伊然,你离徐嫣越来越远了!”
一听这话,光头疤就把听到的传言,一字不漏地复读了一遍。
“她啊!一见长腿的女人就脸面通红,是不是有病啊?”
“我还听说啊,她以前是长卷发,穿超短裙的辣妹!”
“哎呦外!你可不要吹了,她现在啊是个毛寸啊!哎!可惜少点零件,不然,也是蛮帅的哥!”
“嘘!嘘!”
“你嘘什么啊?这个叫伊然的‘变态’啊,还跟咱们金总有一段哩!”
金福才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伊然在教堂路口,对着来往车辆呐喊的疯狂模样,又”唰!”得想起了母亲徐嫣跳楼惨死的模样紧张地后背发凉,全身冻住了一般,他模着手腕上的翡翠貔貅,自言自语道,“催财,改运,辟邪,护身。”
光头疤见老板如此反应,心中很纳闷,说道,“才哥?才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就在这时,多奇也进来了办公室,他一见老板手腕上的貔貅,便来了兴致。
多奇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金貔貅,拿到金福才面前笑道,“老板,看看我的这尊!金身的呦!您模一下?”
金福才不搭理他,只管模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貔貅道,“不稀罕!”
站在多奇后面的光头疤星探,跟着凑热闹,不再提模特们八卦的事情,“让我也模一下呗!沾下您的财运!嘿嘿~~”
多奇把光头疤摆到了一边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把貔貅吓跑了!”
金福才看着他们俩人,对着翡翠貔貅说道,“你们俩到广场上练嘴去!别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招人心烦!”
多奇和光头疤只得把头低得低低的,弯着腰退出了金福才的办公室。
金福才模着貔貅,靠在沙发上,回想起母亲生前的事情来,回想起金严爵对母亲施行的冷暴力,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偷听金严爵跟夏臻仪的密谈来。
“臻仪啊!我怎么说你才能重新接受我呢?是!我承认!我是跟徐嫣结婚了,福才也有五岁了。这又怎么样?我根本不爱他们!我最在乎的是你啊!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行不行?啊好好好!我永远都不提以前的事!我答应你!你听我说!外?外?臻仪!你不要这么绝情嘛”
想到这里金福才瞪着翡翠貔貅说道,“金严爵!你给我等着!小时候我没有能力为妈讨回公道,现在不一样了!哼!夏臻仪!是你害死我妈妈!我会让你和夏恒琪加倍奉还!哼!”
忽一瞥见伊然的照片,金福才看着她,脑海里却又不禁出现了幻象,是母亲徐嫣。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五岁时,看见了母亲双手抱着双腿蹲坐在沙发上,头发蓬乱,双眼发黑,有些虚肿,鼻尖通红,嘴唇发紫,呆滞地看着电视上的购物节目,茶几上还有横七竖八的空啤酒瓶子,抽纸一堆一堆。
“儿子非要绝对给您争口气不可!”金福才看着伊然的照片出神道,“妈!我不会让你白死的!妈!”
伊志强礼仪公司内,伊总一边接电话,一边翻看着伊然小时候的照片,一听徐老总说要给独子办天葬,便合上了相册,认真起来,“徐老总,我没听错吧?刚刚您说要办什么葬?”
“是啊!就是‘天葬’!”
“哎呦!我办了多少场白事啊,还真没碰到过一个人愿意‘天葬’的哟!您老慎重啊!”
“伊总!你听我的吧!我这个孩子啊!他生前就迷信藏教!你就成全了他吧!”
“不瞒老哥您呀,我上一个月给一个兄弟办的‘悬棺葬’!接着又给一个夭折的小娃儿办的‘挂葬’!哎呦!我可真是哎!不行!这‘天葬’我实在上办不了,您找别人吧!”
“兄弟!兄弟!你先不要推辞!在咱这蓝坊还有什么人能比兄弟你更懂阴阳?拜托了!拜托了!兄弟!”
“老哥!哎!您是不知道啊!我这个月,每到夜里,经常被小女圭女圭的哭声惊醒!自从我离婚以后啊,哎!我这我是噩梦连连啊!”
“兄弟!兄弟!你不要忧虑!我有法子!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一个!”
“哎!老哥呦!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
“不要你啊我啊的了,好不好?我儿不就是你儿吗?现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天葬’!灵魂回归到天上去!你就成全了他吧!”
就在这时,“当当当!”助理带着两个孩童进屋来了,小孩子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这让伊志强想到了伊然小时候的样子。
就在走神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徐老总的哀求声音,“全当老哥我求你了!成吗?兄弟?”
伊志强不想在孩子面前提“生”啊、“死”啊、“葬”啊的,于是答应道,“哎我算算日子!”
“我替咱儿谢谢你!兄弟!”
挂断电话之后,伊志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孩子朝着自己笑。
只听助理汇报道,“老板,这两个孩子怎么样?做花童不错吧!新郎和新娘还不满意呢!这不,我带他们来给您瞧瞧!”
伊志强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了何星兰来,“我告诉你!伊志强!伊然以后就归你管了!你以前怎么对我的,从今天我们离婚之日开始!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以后,你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生活!”
“孩子,还傻站着干什么?想参加婚礼的话,赶紧叫爷爷呀!”
“爷爷好!爷爷好!”
“啊?好!好!乖!”伊志强看着这两个孩子,想到了伊然小时候的样子,脑中“唰!”得想起了那个夭折“挂葬”的小娃儿,不禁感慨起来,出神对着两个孩子,严肃又真诚地感慨道,“哎!可怜的女圭女圭!”
助理会错了老板的意思,问道,“什么?您意思是他们不能参加婚礼了?老板啊!现在的花童很难找的啊!”
“你慌什么?我说不用他们了吗?”伊志强瞥了助理一眼,然后领着两个花童道,“孩子们,跟我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要结婚啊?”
助理忙跑在前面引路道,“老板,这边请!他们在大厅等着呢!”
伊志强转过大厅,明眼一看,原来是彭越,他是何星兰介绍给伊然的“好女婿之一”,只是,今天的新娘并不是伊然。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彭越你小子要大婚了啊!”
“伊老板好!”
“我还是听你喊我‘伯父’舒服,称我‘老板’,咱们不就见外了吗?”
“呵呵!伊老板的记性真好!怎么样,伊家大小姐有对象了吗?”
“这丫心野得很,哪有主敢要啊!”
“呵呵!伯父不是在数落我吧!是我彭越配不上伊大小姐。”
说到这里时,新娘的脸色由绯红开始变得铁青,伊志强见了忙哄道,“新娘比我家伊然漂亮千百倍!你好福气呦!”
新娘的脸色由铁青色变成了绯红色,害羞道,“伊老板说笑了。”
“我见人无数,不会随便说的。”
新郎低头小声给新娘介绍道,“伊老板是蓝坊一带最出名的礼仪师傅了。”新娘仔细听着,“恩恩”地点头。
“小朋友?还不快来祝贺新郎新娘?”
“祝新郎新娘新婚愉快、百年好合!”
一听这话,伊志强忽想起了自己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