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微微清醒,东方掣松开了手。冷着脸收起手枪,理智也随之回笼。
“陈净雁,不管死活给我带过来。”他冷冷地下命令。
“这事会跟她有关?她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不是对他的判断置疑,只是想不出她跟这件事的利害关系。陈净雁转学到景越女高将近一年了,她有什么理由会突然跑到意大利把申夜欢拐走?
“跟陈敬北说,但凡有一点差池,我要他家破人亡。”他的语气冷静,如此血腥的话如同谈论天气一样平和。但那充满嗜血的残忍却已渗透到骨子里。
……
夜色降临。
陈净雁从酒店走出,微雨的天空,飘洒着夏夜的清凉。路灯隐在水雾之后,扑朔着迷离。
抬手接着细小的雨丝,拢起微湿的手心,唤起少女的惆怅。
陈家大小姐在她身边坚持安排了保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二人刚出门下了台阶。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由远及近传来。
十几辆黑色轿车忽然出现,车灯大开,刺眼的灯光直直射过去,陈净雁完全睁不开眼。
让急刹车停住,所有的车门一致大开,一群黑衣人下了车,直直上前。
保镖刚反应过来,追上前时。陈净雁就已经被拎上了其中一辆车。所有车辆风驰而去,四周又回归寂静。刚才的一切,快得如同幻觉,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保镖眼睁睁看着她被捉走,手枪还没来得及拔出来。
“大小姐,出事了……”
就在他哆嗦着汇报的时候,掳走陈净雁的车子已行驶至一处高大的环形建筑中。
陈净雁环视四周,惊悚地发现,他们居然置身于罗马的斗兽场。十几个黑衣人半环排开,一个锋利的背影对着她。
她凝神,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回转身体,夜风里,他整个人看上去剑锋一般冷冽,全身上下的线条都是硬的,没有半点柔软。细雨微微打湿他的发,使他有种致命的性感。
带着赶尽杀绝的杀意,以那种决绝的姿态走过来,看得陈净雁从骨子里心悸,直觉想逃。
“她呢?”声音如来自远古的幽冥,佛来斩佛,魔来斩魔。
“谁?”有佛处,急走过。无佛处,莫停留。
他忽然笑了,声音又温柔又好听,“你可能不了解我,所以敢跟我说谎。不过你要知道,我是最不喜欢别人骗我了。”
冰冷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暖意,柔和的嗓音愈发显得诡异而恐怖,陈净雁不觉后退了一步,脑门上微微潮湿,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我真得不知道你说谁。”微挺腰杆,苍白的脸上呈现出的是慷慨就义的坚决。
“申夜欢。”他在离他不足一步的距离停下,俯首看着她,“她在哪?”
“我不知道。”指甲掐进掌心,疼痛使她不至于在他的压力下崩溃。
“是吗?”他一点儿也不像是在逼问,倒像是**,“你真是个好姑娘。”掐起她细致的下巴,他面沉如水,英挺的脸埋葬在大片的阴影里,“只是你总是在骗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陈净雁被动地看向他,阴影下的脸呈现出邪魅的气质,撒旦般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