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大宅里,疾风挑着眉再次看了下时间,很好,已经等了整整三个小时了。
他和隼应召而来,却被东方掣安排在书房里稍等。
稍等啊,三个小时还叫“稍”?这么久啊……先生的精力体力他不怀疑,可是欢小姐那么瘦小,怎经得起他折腾?
更何况在此之前某人还信誓旦旦地要对她“不客气”。娇滴滴的欢小姐会不会被家暴不治?
隼倒是沉得住气,盯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笑笑说道:“坐下来等吧!”
“你就不担心先生做出什么事来,万一事后他又心疼了,后悔了。怎么办?”
“后悔?”头也不抬,继续手上的工作,“又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等等,隼!你一直都不拦着吗?”亏申夜欢还一向比较亲近隼,他怎么没对她这么漠不关心,“她不是先生的心肝宝贝吗,他怎么忍心打她?”
“什么?”隼一抿嘴,将笑意忍住。却见东方掣已横抱着申夜欢进来大厅。
疾风一个忍不住就冲出去,看看申夜欢是不是被家暴了。站在书房门口,正对着东方掣走来,怀中的人儿昏睡一般,垂下一直白女敕的手臂。
等等!那是什么?
红红的痕隐在雪白之上,是雪中的红梅,不是暴力的痕迹,那分明是——吻痕!
东方掣瞥了他一眼,给他一个“哪凉快哪呆着去”的表情,疾风连忙撤了步子,给他让路。
疾风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看隼,喃喃道:“这就是先生说的‘不客气’?”
东方掣在卧室里又磨叽了一会儿,原是申夜欢拉着他的袖子哼哼唧唧地不让走,他又是亲又是吻,心肝宝贝儿地温存了一阵子,才免了上演现实版的“断袖”。
下楼来,穿着还是那件被她揉的皱皱巴巴的衬衣,他本来是最爱干净整齐,只因衣服上还留着她的味道,又舍不得换下。
镂花窗帘中漏过的阳光拂在他的肩上,五官深邃的原因,光线在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他沉默的时候,永远都有种冷冷地气流,偏说起话来声音低低醇醇,比面相更动人。
午后的日光正盛,他眼中的夜色却比凌晨时分更浓厚。他自己起身倒了杯白水,指间摩挲着杯沿,所有的情绪都隐在平静的水波下。
疾风在他的气场中有点儿透不过气来,嗓子痒痒地一个没忍住就干咳了一声。
低低咳声在安静中明显而突兀,他不自在地笑笑,“先生,你是不是想休息一下?”
那样激烈而绵长的活动后,即便是精力充沛的老大,也该像个“正常人”一样休息休息。
“风云照!”
东方掣忽然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淡淡的声音,却暗含警告。
“好好好,知道了,”疾风一贯见风使舵见好就收,也不去理会他那张阴气森森的脸,“我只是担心先生对欢小姐太……太不客气了,怕你一时冲动出手伤到她。”
真是越描越黑,疾风恨不得咬掉舌头,暗暗给在一旁很努力很聚精会神工作的隼使着眼神,可任凭他的眼皮都抽筋了,那位好像瞎了眼一样没有半点插手的迹象。
东方掣缓缓倾身,语气眩惑,唇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的声音,“别忘记了,是你出手伤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