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该知道,隼知道她跟沈赢初单独会面不可能不告诉他的。听他阴阳怪气的声音,申夜欢的心里也是乱乱的,这些天来受他的冷淡已经够多了,现在却又在她见了沈赢初一面就巴巴地赶来捉奸一般。刚刚才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痛苦,他又来问罪。短短的几个小时情绪波动太大,于是闷闷地不出声。
“怎么了,宝贝儿?”他的语气平静从容,却又有点危险的气息,“见到我很意外吗?”
“没事。”刚宣泄完的委屈又“呼”地回来堵在喉咙上,压得她语气一点也不温柔。
“你哭过了?”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手指抚着她的脸,扫过她红润的唇上,眼神里有种捉模不透的东西,“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她从他怀里挣开来,却被他一把拖住,一只手怎么也抽不出来。他的问题让她心生疑惑,“你以为他会跟我说什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淡淡地笑,抱她更紧。动作柔爱,声音蛊惑人心,却隐隐透着将来不顾一切的杀伤。“我想让你一直快快乐乐的,不管是谁让你流泪,我都不会允许。”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誓言一般。地老天荒,不过也就如此了。只是东方掣似乎也忘记了,能让她流泪的本是她爱的。
东方掣看了她一会儿,舒眉一笑。
申夜欢心里的委屈抑郁纠结忽然都被他这一笑笑的烟消云散了,只是心有不甘地捏捏他的手。“别这样说话,好吓人。”
隼在前面开着车,听见后面的气氛已缓和,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地,便开口问道,“先生,你想在哪吃午饭?”
“没有吃午饭吗?”她有些惊讶,都快下午了呢。
“一个人没什么胃口。”
听他小孩子一样的抱怨,她忍俊不禁,“想约我吃午饭的话可以提前预约啊。”
东方掣漫不经心的靠着座椅,挑着眉说道:“我以为,你的预约早就满了。”
申夜欢知他意有所指,仍是为刚才她私见沈赢初不快,却也没有辩解,索性不理他,只是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
他看她不为所动的样子有点吃味,闷闷地想发火。但又硬不起心肠推开她温顺柔软的身子,心里的痛更明显起来。
申夜欢是他一点一滴地养大,所有的心血倾注其中。没有人敢去评价他们,只有那个意大利服装设计师Chris,有艺术家的天真和斯巴达勇士的无畏,曾说过上帝造就申夜欢就是为了夺走东方掣的心。Chris的那记老拳挨得冤枉,但是他确实说对了。
东方掣的那颗心早就在十二年前初见她时就遗失在她的身上,而至于她将这颗心送给的是上帝还是撒旦,其实已无关紧要。
“回家吧!”见他也默不作声,想想终是不忍他饿着,窝在他怀里,懒懒地说。
“你下午不上课了?”他问。
“都这个时间了,去了也是迟到。再说我哪有心情去上课!反正又没有人会去管我的课时和出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