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走!”
“皇兄,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皇绘舒不由得一急,只是下一刻,劲风扫过,眼前的饭菜立刻四处喷洒。
尽管苍景策很及时的将皇绘舒揽着离开,那破碎的瓷片,还是将她的脸颊划破。无所谓一笑,她知道皇兄现在的心情,她也理解。伸手将苍景策推开,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吵闹声和打斗声。
“我去看看!”
苍景策下一刻便转身走出房间,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来人的武功造诣,似乎高过自己,与皇圣权旗鼓相当。皇绘舒看着面前的残渣,正要蹲下整理,却传来皇圣权道歉的声音。
“对不起,是皇兄的情绪太激动了!”皇圣权抬起头,疼惜的看着她脸上那两道擦伤的伤痕,眼里闪过自责。
又是自责?皇绘舒一笑,她理解皇兄,真的很理解。皇兄现在正是自责和担忧的边缘,淡然一笑。
“我知道皇兄现在的心情,但是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皇圣权握着媚无双的手再次紧了紧,随即便感觉到觉得满足。耳边,门外的吵闹不断,立刻拧眉。
“皇兄,我出去看看。”
下一刻,皇绘舒也迈着步子离开,向着声音处跑了过去。
炎邵凮和苍景策并肩,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陌生男子,齐齐的皱了皱眉,只不过,眼里却是赞赏。
“你是何人?”
男子一身白色长袍,手背上,是一只洁白圣洁的鹦鹉。迈着优雅的步子向着两人而来,嘴角的笑意,让人很是舒心。三人,对立而站,他面对两个如此强大的对手,却没有一点惊慌。男子一头银发,额间,红色的雷电状印记乍现,冷到中带着一点魅惑。将两人完全当成了透明,只是伸手逗弄这手上的鹦鹉。
“你说说,为师是来找何人的?”温润的声音犹如山间清泉一样,却又如极地冰川一般,明明听着空灵,却又感觉里面带着蚀骨的寒意。
这个声音,将追过来一看究竟的皇绘舒顿时停下了脚步,为师?脑海里闪过各种片段,随即便染上一抹忧伤,是他来了吗?
犹曾记得,山泉瀑布直泻而下,那个高傲如仙的男子侧躺在树枝上,自己那时的眼神。想要踏出的脚步,却在这时,忽然收了回去。那一抹忧伤的渲染,让她感觉心间那淡淡的疼。
苍景策微微思索,为师?看着他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敬佩,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太玄老人。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这太玄本人竟然是如此的年轻,果然有狂妄隐居的资本。
“你是太玄!”
“国师真是通透,一点就透。可是,有些人的脑子,怎么就这么的笨呢,这可让为师该如何是好呢!”
空灵的声音停在炎邵凮的耳朵里,立刻觉得讽刺,这个人,未免太自大了一点。他这话,是在说自己吗?为师?这个人就是皇绘舒的师傅!
“不知师傅驾到,徒儿有失远迎!”
皇绘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迈着步子而来,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也正是她的师傅。眼里闪过一层隐晦,随即便隐藏了下来,恢复如初。
“多日不见,师傅可好?”
“不好!”轻悠悠的吐出这一句话,平静的眸子里有着一层怒意,看着她的脸颊处,讽刺的勾唇。这就是她下山的目的,为了让自己受伤?
皇绘舒一怔,随即便恢复正常,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带着疏离与敬意,她是徒儿,他是师傅,这是她该有的态度。那里,有一抹压不下的悸动。
“徒儿这次请师傅下山,是有要事相求。”
一行人向着媚无双的房间而去,一路上,皇绘舒甚至都没有看过太玄一眼,只管径直的向前而去,这让太玄有一些接受不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让苍景策和炎邵凮察觉,却没有明说。
大手抚模着媚无双苍白至极的脸颊,眼神间的涟漪是他的担忧。犹记得,那个女子嚣张的跟自己叫嚣,讽刺他人时的场景以及那倔强的神采。看着她这样的死寂,一时间忽然觉得孤寂,什么时候,现在的她已经渐渐走近了他的心?以前的温顺不在,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随时会攻击人的小狮子。总是跟自己唱着反调,爱妃,什么时候,你能够恢复记忆?指月复轻轻划过她苍白干涸的唇瓣,紫色的瞳孔里,有着一丝忧伤。脖颈间,明显的痕迹提醒着他的恶行。
正在这时,耳边的脚步声渐进,皇圣权的嘴角忽然一勾,虽然隔得很远,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门外之人的功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越是这样,他心里的希望就越大,握着媚无双的大手忽然用力,压抑着他的激动。
太玄走进,看着皇圣权,打量了一眼床上的媚无双,随即便淡然一笑。暗处关注的皇绘舒,见他这么一笑,立刻明白了媚无双有救,脸上,也不由得替皇兄感到开心。
“你就是太玄老人?”皇圣权站起身,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眼里有着明显的赞赏。
太玄又不是冲着他来的,当即,并没有什么好回应,沉默不语,手间一道金丝而出。只见,大手处,缠着满满却很有条理的金丝,斜握在手心,鹦鹉此刻已经是识趣的离开。皇绘舒一个抬手,鹦鹉便落在她的手上,亲昵的用头部蹭着她的脸颊。她,有点想念山上那清净的日子了,只是,有的,再也无法回去了。
修长的手指,在金丝上慢慢模索,眼里只是一怔,便立刻收回眸光。唇边带着自信的笑意,手上一个运力,金丝立刻像是有了灵魂一般,乖乖的退回缩在手上,规矩的转了两圈,躺好。慢条斯理的沿着手里的丝线,垂下眸子。
“怎么样?”紧张的语气有着他压抑了一晚上的担心,皇圣权看着面前的太玄,同样紧张的,还有炎邵凮与苍景策。